被泡得淡粉的身体曲线优美,纤细的腰浸泡在水面之下。
药浴略烫,他身体皮肤像是盛开的粉色花瓣,汗水在他胸膛流淌,柳叶一般的长眉轻蹙。
药效会催出他体内的寒气,身体发烫发热,脸颊冒出细密的汗水,唇瓣被蒸得发红,有水珠滴落,泡着药浴伶舟慈有种花瓣被碾碎的美感。
看着眼前袅袅的雾气,伶舟无端凝聚成了令扶楹的模样,笑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然后,他听见门外传来令扶楹的声音。
最初以为是他的幻觉,可渐渐发现,她确实就在门外。
伶舟慈雪白的手指紧紧攥住浴桶边缘,他瞥了眼自己的胸口,其实他能感觉得出令扶楹隐约的喜好。
虽然他厌恶自己这一副身体。
眼看着门外之人即将要走,他颤抖着撩了撩水,将一旁的轮椅推倒,将自己淹没在浴桶的水面之下。
……
房门微微开着一条缝,令扶楹往里看却并未发现伶舟慈的身影。
她今早收到伶舟慈的传讯,说是有关大罗洲古老传闻的典籍已经送来,但她暂时没空,只能暂时回绝他,继续将丹田内遗留的沈覆雪的灵气彻底炼化吸收,化为自己之物。
系统所说的确实不错,沈覆雪是极佳的炉鼎之体,美貌身体强劲又能反哺给她充沛的灵力,不借助天才地宝,这些灵力抵得上她日夜不停地修炼一整年或许还不止。
下午时分结束修炼的令扶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昨夜浑身的疲惫在这次修炼后烟消云散,只觉浑身轻松。
正好无事可做,想起伶舟
慈所说的那些卷宗,对这些事情总是格外感兴趣的她起身前往伶舟慈屋里看看。
谁知他不在。
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见了水声,还有什么倒地的声音,必然有人,喊了好几声却没有回应。
她心念一转,实在是伶舟慈给她的惊吓太多,不等多想立即踏入浴室,却发现浴桶上之冒出半个发顶,她大跨步上前,发现他的口鼻已经被水淹没。
令他洗澡把自己淹死了?
救人要紧,她没来得及喊御风前来,立即站在伶舟慈身后,连衣袖都没来得及挽,拽住伶舟慈的手臂将他拽起来。
还有脉搏和呼吸。
令扶楹催动灵力将他口鼻进入的药汤牵引出,伶舟慈剧烈咳嗽呛出药浴,眉目如画的脸一片苍白,眼尾却又泛着红晕,单薄的身体因为呛咳起伏,柔软墨发缠绕着他的身体,这一副画面美得惊心动魄。
担心他无力的身体继续滑落,令扶楹彻底将他脱出浴桶,却也不经意扫到某处。
虽然之前隔着衣裳见过,却还是愣了愣。
这在伶舟慈瘦弱的身体上未免显得太不匹配了。
她拍了拍他的脸,伶舟慈这才回神,他恍惚中看见令扶楹,拽住她的手腕,这个时候他的力气却又格外大。
令扶楹虽有反应迅速地用手撑住地面,但身体还是跌坐在了他身上,只是尽可能不压死他。
感知到什么,她僵住身体。
她与伶舟慈的视线相对,才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他还游离与真实世界之外,与眼前的令扶楹对视。
地板寒冷,他瑟缩身体,冷意唤回他的意识,伶舟慈眼中晃动的令扶楹愈发清晰。
“令扶楹。”他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喊我干嘛?”
伶舟慈拉着她的手,趁她不注意时轻轻抬起头,柔软的唇瓣在令扶楹的唇上一触即分。
令扶楹一愣,随即一巴掌给他扇了过去,可在即将扇到他脸颊时又停下,他一副意识不清醒的模样,再一巴掌下去估计要把他扇死。
才保住一条小命,还没醒就不忘了吃人豆腐,下流!
令扶楹从伶舟慈身上离开,见他死不了,任由他躺在地上,准备让御风过来。
可她的裙角被伶舟慈抓住。
令扶楹转身看他。
“衣裳。”他蜷缩成一团,尽可能遮住自己的身体,耗尽所有力气说出这两个字。
“我去给你拿。”
伶舟慈这才放手。
令扶楹回屋拿了衣裳递给伶舟慈转身就走。
伶舟慈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闭目轻轻喘息。
即便浑身无力他也咬着牙穿衣,不想让御风看见他这幅模样。
呼吸一乱,他恍惚想着,他的身体只能令扶楹看到。
因为被自我厌弃自我羞耻这样的情绪折磨,体弱的他又被水溺过片刻,加之这几日身体欲望过重,夜深人静总是无法忍耐,导致阳气过泄,身体更弱,他穿好衣裳就昏迷过去。
于是回去不久的令扶楹便听闻伶舟慈病倒在床,还惊动府内的数位医师,溪竹园下人进进出出。
上回他才病了,这回又病,看来他溺水比她想象的严重。
前去探望的路上遇到玄悯,他也是听闻伶舟慈的情况特意过去看看。
路上二人走在静谧的林间小道。
玄悯发现令扶楹还是本能地回避他,只是那晚他冲动地与她说了那番话后,她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不再将他避之如蛇蝎。
但玄悯发现自己想要的更多了。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得很近,玄悯看向身侧的令扶楹,她的睫毛微垂着,像一把小扇子,唇瓣也极为饱满,他想起那日在山石洞穴之中转瞬即逝的触感。
玄悯知晓自己是个僧人,可他做的都实非僧人该做之事。
令扶楹怎能不知他的视线,分明是这样冷的天,可她身上竟起了汗意。
捏了捏汗湿的手心,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身侧之人。
对上令扶楹的视线,玄悯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她很久。
这才垂眸收回视线。
因为走神,令扶楹踩到前方凸起的小石块,在她反应过来调整的时间,已被玄悯紧紧拽住手腕。
她扑进了他怀里,能够感受到脸颊和手掌之下的肌肉,和浓烈的男子气息,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沉香和香烛的味道。
往日能够让人心境平和的香,此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在错乱,她尽量平静地道:“多谢法师。”
本以为玄悯会很快松开她,就像在云煌城那次一样,可他竟并未松手。
她就趴在他的胸口,也听见了他的心跳。
玄悯知晓不得再继续放任自己,揽在她腰间的手松开,掌下令扶楹腰间的衣略微褶皱。
“当心。”他离令扶楹远了些。
令扶楹也不知自己为何面对玄悯就成了这副模样,心瞬间被打乱,于是也刻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这次伶舟慈病得更重,自渎过多本就伤身,更何况是他这种需要保着阳气的病弱之人。
他的面庞毫无血色,身体因呼吸产生的起伏也极为微弱,是极具病弱之气的美少男。
医师诊脉后面色犹疑不定。
御风万分着急,“我们少主如何了?”
医师又把了把脉,这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溺水倒是无碍了,就是少主这身子亏空厉害。”
见御风没听明白,医师才说:“少主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实在理解,但也要保重身体,尽可能保持心淡如水不要有太强烈的情绪起伏,偶尔一次倒也无妨,但少主身体毕竟不好,你平日也要劝着才是。”
御风这下子听明白了。
可是,少主分明对这些事情最是抵触,听医师如此郑重地叮嘱这些,有些脸热。
“医师,不如您再诊断试试?”
“再诊断个千回万回都是,老夫怎会这点都诊断不出,少主再如何也要以身体为重,先养好身体才是紧要事。”
伶舟慈早已醒来,只是他迟迟没有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如雪的他羞愤欲死。
本以为这些事情做得极为隐秘,谁知连这些都能诊断出,强装高傲如伶舟慈,更是难以面对。
“老夫给少主开些药,要按时服用,这段时日切记需要克制,不要图一时欢愉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令扶楹过来时正好听见医师这番话。
克制。
这话是何种意思她用脚趾头想都指导,不禁诧异地扫了眼伶舟慈。
旋即想到离开时看到的画面,他那样的柔弱的身子生出那样不匹配之物,似乎……做这些也不是那么奇怪。
毕竟他再怎么体弱,也是个男人,还是最冲动的年纪。
令扶楹不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她一想到自己若是他,遮羞布被老人家亲自掀下来怕是想打个地洞抱头逃走。
尤其是还有别人在这儿,幸好伶舟慈没醒。
不过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展开联想,他一时激动怕是会激动得昏过去。
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她正准备悄悄从离开,毕竟这个场合她还是不出现为好,却在转身时被御风发现。
“令姑娘。”
令扶楹:>
听见御风声音的那一刻,伶舟慈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脸色苍白如雪,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