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我,我给你盖条毯子。”
谁知伶舟慈将她抱得更紧了,令扶楹竟一时挣脱不开。
此时的伶舟慈神志不清,和之前喝了药的他有的一拼,令扶楹发现他在蹭着自己的胸口。
“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走!”
可伶舟慈还是不放,像是拿捏准了她不会与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人计较。
上次抱着令扶楹入睡后伶舟慈就上瘾了般,可始终没有机会,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再次抱着她,香香的,暖暖的。
伶舟慈不愿松手,手指毫无章法地乱动。
还真是烧糊涂了?令扶楹见他双眸微闭,呼吸艰难,陷入思索。
正打算给他喂个什么药,伶舟慈却仰头看向她,“令扶楹,你就……”
你就半点看不出来吗?
伶舟慈呼吸急促,睫毛剧烈颤动着,他深知令扶楹不怎么喜欢他,为什么要不喜欢他。
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让令扶楹的目光留在他的身上,手臂用力将她翻身压倒在地。
这段时日,他锻炼后身体好多了,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弱。
他俯身,唇瓣在她的脸颊轻蹭。
可他的身体忽然腾空,像是被一股力量拽走,伶舟慈脑子发懵地躺在一旁。
心里暗暗想,肯定是令扶楹将自己推开的。
令扶楹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玄悯和沈覆雪他们回来了?
扫了眼衣襟散乱的伶舟慈,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她狠狠欺负了一番。
要是被他们误会,她真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
她被缠得出了一身的汗水,连忙整理自己的衣着,并上前拉了拉伶舟慈的衣襟,尽可能看着稍微整齐一些。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声音消失。
“小满,你怎么了?”
沈覆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完他又注意到地上喘息着衣衫有些凌乱的伶舟慈。
令扶楹稳住身体,勉强地扯了扯唇角,同时对上沈覆雪与玄悯那双平和的眼,心跳剧烈,仿佛她当真与伶舟慈在荒野之中背着他们做了什么似的。
“少主发热了,我有些着急。”
“御风也不知去哪儿了,我喂了他一些水,但作用好像不大,不如法师为他瞧瞧吧。”
想想要玄悯为他瞧,伶舟慈盯了令扶楹一会儿收回视线,平复自己的呼吸,“我无事,休息片刻就好,无需麻烦玄悯法师。”
“对了,你们说什么去了?”令扶楹的视线在沈覆雪和玄悯之间移动。
二人神色如常,她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有些阵法上的事情要请教法师。”
“师尊,你开始钻研阵法了?”
“嗯,我对此有了几分兴趣。”
令扶楹心里虽然还是留有疑问,但没有再询问。
她扫向四周,是昏暗的夜色,阴风再未出现。
过了半晌,御风的身影才从树丛后出现。
他瞥了眼不知何时靠坐在地上的伶舟慈,又瞄了眼令扶楹,从中瞄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御风,你少主病了。”
御风瞬间变了脸色,凑上前去,“少主,你没事吧?”
这看着是有点不对劲。
伶舟慈皱着眉摇头。
“还是喝点药比较好。”
“说了我没事。”伶舟慈正烦着,语气也有些不好。
虽然在别人听来虚弱得很,没有多少威慑力。
令扶楹原来的位置已经被伶舟慈霸占,沈覆雪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小满,坐这里吧。”
她也无意折腾,在沈覆雪已经铺好毯子的地方坐下休息。
每日御剑飞行,三日悄然而过,抵达折渊殿这日她没有提前和令槐序说明。
大门处值守的弟子看见令扶楹一行人,才派人通知令槐序。
没有一大帮弟子前来迎接令扶楹自在多了,等令槐序接到消息,令扶楹一行人已经即将抵达折渊殿主殿。
令槐序闻言放下手中的文书踏出大门,走了几步又连忙放慢步子。
他本以为尉迟衔月会与令扶楹同往,却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不过很快他就无暇去想这些,分明只是几月没见,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令扶楹好像瘦了。
令槐序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她不仅瘦了,还长高了一些。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想要找出她和尉迟衔月过得不好的证据,可当真看到她瘦了可能受了委屈,心底又冒出说不清的烦躁。
对上令扶楹的视线,他才想起还有其他人在。
大觉禅寺高僧玄悯?
他走到令扶楹面前,“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跟我来,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令槐序还没来得及和玄悯伶舟慈他们客套一番,就被令扶楹拉着到了主殿。
“尉迟衔月呢?”令槐序问。
“我要说的就是他。”
令槐序一听,心情全无,要和他说的要紧事竟然有关尉迟衔月。
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就这么重吗?
简直……
令槐序越想手捏得越紧。
“我和他和离了,但外界还不知情,你别想着逼我和他过下去,反正我过不了,你要是觉得他好,你和他联姻去。”
见令槐序不回答,她加重语气,“对外告知我与他已经和离的事实,还有,我没有怀孕,此消息也一并放出去。”
“听见没有?”
“你说什么?”
“令槐序!之前你还说让我回来,果真虚伪,总之我将话撩在这儿了,我就是死,就是从小仙峰上跳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回三千域。”
“你说真的?”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陷入狂喜之中,思绪有些缓慢的令槐序这时候终于察觉令扶楹心情不对,她好像是误会了。
眼看着她转身就要走,令槐序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察觉怀中之人身体的僵硬,令槐序神色微变,但还是没有放开,“你说的事,我答应你。”
“但你也要保证,再也不许与尉迟衔月有半分纠葛,不能回心转意,别想着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他担心令扶楹是一时兴起,或许是夫妻之间吵闹生了矛盾,她才闹着回来,若是尉迟衔月追过来,她心软了反悔了,与他回去那他该怎么办。
所以要尽快将她们和离的消息传出去,要让世人皆知的程度,不给她任何反悔的余地。
“我疯了才和他重归于好。”不对,是根本没有好过。
令扶楹很少被令槐序这么抱着,他身上的气息,和高大的身躯压来,让她有些不自在,就仿佛曾经的距离被打破。
“别动。”
“你放开我,太奇怪了。”
“奇怪什么,你小的时候我还抱你背你呢。”
关键这是小时候了么。
“哥哥还不能抱妹妹了。”
令槐序中邪了不成。
或者说有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分开一段时间后他反而开始善良起来了?
“你烦不烦,松开我。”
令槐序这才慢慢松开,当务之急是先对外告知她们已经和离一事。
“你们当真已经和离?”
只要没有婚契,她们二人就算不上夫妻,自然是已经和离,虽然尉迟衔月从始至终没有答应。
但可由不得他。
“真的,我骗你干嘛。”
“好,我立即派人传下去,对了,这次回来应该就会再离开了吧。”
她既然都离开了三千域,想必也只能留在折渊殿。
这里本就是她的家。
“我只待着
几日,处理完这件事我就走。”
令槐序的心情跌落谷底。
“为何要走?”
见令槐序这个反应,令扶楹反问:“你难道很想我待在折渊殿?”
令槐序对此避而不谈。
“你这次又要去哪儿?”
“不知道。”她才不告诉令槐序。
“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先回去了,还有,大觉禅寺的法师玄悯也要住上几日。”
说完令扶楹转身离开,没管令槐序的反应。
派人安排好玄悯的住处,他对折渊殿不熟悉,还是住得离她近点为好。
令扶楹安顿好玄悯和伶舟慈,回自己的小院儿,却碰见漱玉。
但很快收回视线,二人即将擦肩而过时漱玉叫住她,“上次多谢你。”
令扶楹摸不着头脑。
“什么?”
他却不肯再多说,而是将一瓶丹药放入她的手中,快步离开。
令扶楹看到丹药名才想起自己之前偶遇受伤的漱玉,给他喂过丹药,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难怪他会因为令槐序救过他一见钟情。
令扶楹收起这瓶丹药,推门进入房中,却见到瞬移而来的沈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