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槐序,我没去找他,我到底好和你说几遍,还有,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他只是担心她们重归于好,抛下他回到三千域,可是他的骄傲让他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无法在面前露出失魂落魄的那一面,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质问。
“你身为折渊殿的二小姐,我为何不能管你,况且你已经与尉迟衔月和离了。”
说来说去令槐序总是将话题拐到尉迟衔月身上。
“你总提及尉迟衔月,难不成你喜欢他?”
令槐序以为自己听错了,令扶楹说他喜欢尉迟衔月?这是什么荒唐的事,况且这可是个男人,令扶楹真是昏头了,她喜欢尉迟衔月难道所有人都得喜欢他吗?
真是可笑至极。
“你要是嫌我碍着你的眼,我明日就离开,再不出现在折渊殿,你也无需担心因为我给折渊殿抹黑。”
“你再说一遍?”令槐序语气一沉,所以积攒的情绪都因为她说要离开这句话点燃。
令扶楹还是有些怵他,尤其是他这样面沉如水,硬着头皮道:“若你实在不满,我可以对外宣布断绝与折渊殿的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也再不是我名义上的兄长。”
此时令槐序已经陷入沉默,紧盯着她,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一个窟窿。
令扶楹无法继续和他待下去,开始下逐客令,“你走。”
不等她继续,就被身前高大的男人推到临窗矮塌坐下,仓皇地起身,却被他紧紧按住双手,昨日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令槐序单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令扶楹,你再说一次要离开?”
令槐序宽阔的胸膛压在她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无孔不入,令扶楹屏住呼吸,“我说我要……”
后面的话语都隐没在令槐序的口中,她被他掐住脸颊,张开迎接他的吻。
令扶楹得知自己的老公是个死断袖这样的冲击都远没有令槐序吻她的冲击大,她睫毛剧烈颤抖。
最初他很是强硬,只是一位堵住她那些伤人的话,可渐渐他放柔了动作,有了昨日的那一次,今日但他进步迅速,很快就发现掌下的女孩软了身体。
被令槐序放开后,她气喘吁吁地与他对视,显然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回神。
彻底反应过来后推他,却被令槐序的话打击得不轻,“小满,你并没有表现得那样讨厌,你方才分明在主动接纳我。”
令扶楹根本不敢细想令槐序话中的意思,“你瞎说,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令槐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面沾着晶亮的水渍。
令扶楹大脑轰地一声炸开。
她哆哆嗦嗦,
根本说不出话来。
“莫非,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觊觎我了?”令槐序轻笑人一声,连今早她可能与尉迟衔月厮混的糟糕情绪也消散了三分。
“你做梦!”
令槐序却没有再与她争论,而是按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与她对视,然后咬咬牙扯松自己的衣襟,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凌乱的衣襟下可见到起伏的胸膛肌肉,和他频繁滚动的喉结,下颌线清晰宛若刀刻。
即便这个时候,他浑身也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矜贵气息,和他的动作神态极为割裂,令扶楹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不轻。
甚至还当着生出了一种想要伸手摸摸看的想法,之前青春懵懂时对他的身体有过几分心动,毕竟对此总是有几分好奇心,尤其是在看了一些杂书后。
但她始终没有机会触碰,她也没胆子对令槐序上下其手,尤其是她们这样尴尬的关系,若是传出去她怕是没脸见人了。
上辈子她第一个上手摸的男人是尉迟衔月,只是他不行让她格外失望,这一世算起来是沈覆雪,虽说男子身体大差不差,但摸起来还是不一样的,长得也不太一样。
看出了她的意动,令槐序扣住她的手腕带到自己的腰上的玉带处。
险些解开,令扶楹才被烫到般缩回手。
令槐序自然能察觉她的退意,索性自己将腰带解开,却在脱下衣裳时,令扶楹连忙捂住眼睛,“青天白日令槐序你不要脸。”
这时候他才发现还在窗边,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他到底还是没有放得开,脸色泛红,连胸膛也泛着淡淡的粉。
是,是我不要脸,是我主动勾引你,令槐序默默在心底这样说。
可若叫他当着令扶楹的话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将他昔日的形象撕得稀碎,他从来都是管教令扶楹,如何能够轻易说得出口。
令槐序到底是没能人受得了令扶楹那样异样的目光。
警告她离尉迟衔月远点,才松开她匆匆离开了。
他离开时险些撞到门框,暗暗懊恼才又快步离去。
在跨出房门前,他又回头对令扶楹恶狠狠道:“别想着离开折渊殿。”
令扶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软榻上的方桌被方才两人的动静掀翻,她动手将其摆放好。
她很想知道令槐序这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敢问。
这层窗户纸无人率先捅破。
令扶楹脑子疼,扑倒在床上,之前操心尉迟衔月也就罢了,如今又多了个令槐序。
已经处理好与尉迟衔月和离一事,令槐序的举动又如此奇怪,看来她得尽快离开折渊殿,前往大觉禅寺。
但是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尉迟衔月已经重塑肉身,便不在是鬼,大觉禅寺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阻碍作用。
不过,已经答应了玄悯,去一趟也无妨。
玄悯早已透过格窗看到屋外而来的令扶楹,他起身相迎。
见到她的这一刻,他脸上扬起笑容,“施主,你来了。”
其余时间他都在修炼,方才不知为何想到了她,转头看向窗外,却未曾想看到了她的身影,她踏着阳光而来,整个世界在顷刻间明亮。
“法师,我过来想和你聊聊何日启程前往大觉禅寺一事。”
“施主,贫僧随时都可。”
“嗯……那你可还有想去的地方?”令扶楹趁此机会让玄悯好生逛上一逛。
玄悯从没有主动说过喜欢何物,或者想要做些什么,令扶楹有时猜不透他的想法,可作为僧人他的修行本就是无悲无喜,又如何有自己的喜好呢,便是看不同的景象在他眼里应当也没有多少分别。
所以他那日所说的话,应该也是实事求是,没有别的意思吧。
“施主来安排吧。”
令扶楹点头。
“施主可是为什么事烦心?”玄悯主动询问。
她所烦心之事无法和玄悯提及,只摇了摇头。
“一切烦心之事总有解法,不是在现在,也会在不远的将来,施主不如放宽心。”
令扶楹心想也是,想再多也无用,只会徒增烦恼,这些时间不如拿来做些别的事情。
“施主。”玄悯轻声喊她。
令扶楹回神,却对上玄悯深邃的眉眼,周围一切声音隐去,手指下意识攥紧,无意识得去捏着自己的衣袖。
玄悯为她倒了一杯茶,伸手递给她,令扶楹接过,不经意触碰到他沾着茶水热度的手指,她意识到其实只要放到她面前就好,无需去接。
但此时再将手撤回显得奇怪,她只能硬着头皮挪了挪手指,尽量不触碰玄悯,可他却握得紧紧的未放开。
令扶楹抬眸看他。
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看着她,但这样的神色在总是面色温和的玄悯脸上让她有些紧张,“法师?”
说着,她收回了手,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带着茧的指腹轻轻磨着她的手心,似有若无的痒。
他俯身靠近她,令扶楹呼吸略微错乱,玄悯离她很近,他身上的香烛气息扑鼻而来,僵住身体。
但他停住了,也松开了她,将茶杯放入她的手中。
令扶楹紧绷的心情微松。
和玄悯又说了会儿话后,令扶楹喝完一杯茶离开了。
离开那里,灼热的体温被风吹散,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之前她常去的地方都是些酒肆或者戏楼,带玄悯前往总是不妥的,她暂时将其搁置。
尉迟衔月那边究竟是何种情况她也无法得知。
她去弟子交易的坊市转了一圈,顺便瞧瞧有没有稀罕玩意儿。
在这里丹药灵草甚至破铜烂铁都能见到,低阶的妖兽内丹也能瞧见,酸的涩的苦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卖的东西太杂,不免就有些味道,但并非是恶臭味,大家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这里极为热闹,弟子砍价聊天都声音响彻坊市,令扶楹以前没事就喜欢来此地。
她的出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几乎都停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她,这里许多人和令扶楹相熟,一边在心里感慨自己以前是不是眼瞎,一边与她攀谈,“令师妹,你可有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