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半年,尉迟衔月待客醉酒,令扶楹得了消息主动去他寝殿照顾,看着躺在榻上满脸醉意,异常勾人的尉迟衔月,她色心顿起。
眼神飘忽不定,瞧见他凌乱的衣襟,忍不住扒开他衣裳摸了摸,这本来就是她的丈夫,睡一睡怎么了?
想清楚的她不再纠结,三两下脱光了衣裙,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昏睡的尉迟衔月身上,还试探地亲了亲他。
不过结果嘛,实在一言难尽,她忍着害羞撩拨了他半天,什么也没成,尉迟衔月根本没什么反应!
这两次她突然明白了,尉迟衔月不是不和她行房,而是根本就不行!
体贴的她决定以后再也不提让他留宿一事,便是留宿她也是规规矩矩睡觉,生怕刺激伤害到了他。
但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尉迟衔月再也没有来过璇玑殿,她以为的关系升温,其实只是她的错觉。
*
令扶楹的眼神过于奇怪,尉迟衔月被她盯得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夫人为何这么看着我?”
分明她什么也没说,可尉迟衔月总感觉知晓她在想什么。
令扶楹视线落到尉迟衔月的某处,之前她瞧见过,看着倒是颇为可观,奈何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难怪他是下面那个。
尉迟衔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神情略一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戏谑道:“夫人想对我做什么?”
令扶楹赶紧错开眼,“你赶紧走,你要是不走,我去你房里睡了。”
他的房里现在住着谁显而易见,她宁愿和沈覆雪共处一室,也不愿意和尉迟衔月凑合一晚。
见他不动,令扶楹当真转身往门外走,尉迟衔月看着她的背影,“那夫人可不要再被耗子吓醒了。”
令扶楹没在和他呛声,等他出门,一把将门合上。
——
闹了大半夜,令扶楹睡到日上三竿,好在没人打扰她,等她出门三人都已在二楼飞舟甲板坐着饮茶。
不经意对上沈覆雪的视线,昨夜的画面一股脑涌来,令扶楹有些尴尬,撇开眼不看他。
坐下时,沈覆雪将茶杯递给她,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温热柔软的触感,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轻颤的指尖,忙垂眸喝茶掩饰,却有着欲盖弥彰的意味。
敏锐的伶舟慈察觉了几分端倪,不过见令扶楹满脸都是对美食的渴望,心想是自己想多了,况且她可是尉迟衔月的妻子。
“夫人手上的金镯怎么没戴了?”尉迟衔月瞄了眼令扶楹的手腕,主动问。
令扶楹也不知他抽什么风关心她戴什么首饰。
“戴着不太方便。”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这镯子她就来气。
回去后她倒要好好看看令槐序是个什么反应。
沈覆雪看向令扶楹的手腕,她手持玉勺正
在喝粥,鹅黄色的衣袖垂到小臂,露出纤柔雪白的手腕。
上面没有点缀任何饰品,莹白的肌肤上两粒红色的小痣若影若现,宛若雪地里的点点红梅。
她吃东西时总是很认真,浓密的睫毛鸦羽般垂落,抬眸时眼睛却又亮亮的,像是对待什么值得珍视的宝贝。
看她吃饭会感觉被浓浓人间烟火气包围,内心不由宁静,这与修行一途看似割裂,可还是会让人心生向往。
令扶楹终于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她抬头,就撞上三个男人的目光。
她莫名其妙,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她的吃相虽然称不上优雅,但也绝不粗鲁,这么看着她倒让她有点不自信了。
“可还要吃什么?我让丫鬟送上来。”尉迟衔月笑着主动询问。
令扶楹摇头,这些完全够了,吃不了也浪费。
。
在这里没什么可做的,令扶楹除了修炼就是看书,寻找关于她体内火毒的线索。
虽然系统说她即便不死于火毒也会死于其他事情,但她还是不想坐以待毙。
大罗洲……她确实得找机会去一趟,这里远离折渊殿,她若是成功离开,或许可以直奔大罗洲。
还有沈覆雪,令扶楹总觉得他应当知晓什么,她可以找机会多问问。
飞舟早已飞入折渊殿管辖范围,令扶楹站在甲板往下看去,景色匆匆从眼前掠过,她思索着跑路的可能性。
不过很快被她否决,除非她能同时放倒尉迟衔月、沈覆雪和伶舟慈还有他身边的护卫,她才有足够的时间跑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还是得回到折渊殿再做打算。
她正想得出神,尉迟衔月走到她身边:“夫人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令扶楹皱眉离他远了点,“我看看风景不行?”
“自然可以,只是夫人看得这么出神,倒让我担心你会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毕竟令扶楹此前可是当着他的面从窗户一跃而下,他的名声可因为她臭了不少呢。
近来,她总是做出些让他意外的事。
“我不要命了从这里跳下去。”
令扶楹有些紧张,生怕尉迟衔月知晓她的打算。
她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实在搞不懂尉迟衔月为何要和她较劲,不然她早离开逍遥快活去了。
“那可说不定,毕竟夫人总是给我惊喜。”
看着飞舟外的高空,令扶楹突然萌生了一种将他从这里推下去的想法。
只是她很快将其遏制,毕竟即便将他推下去,他也死不了,甚至伤不了他分毫。
尉迟衔月敏锐察觉她闪过的那丝杀意。
抬腿朝她走近一步,膝盖抵住令扶楹的大腿,她身前就是船沿,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身体,如此像是把她圈在怀里。
浓烈的檀香随着尉迟衔月的靠近涌来,他侧头贴近她的耳廓,“夫人想杀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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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哭唧唧:我行的,我很行……
第15章
飞舟之上,尉迟衔月和令扶楹瞧着颇为亲密,二人长发飞扬,袍角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伶舟慈紧盯着尉迟衔月,看着他唇瓣贴近少女的耳廓,心里突生一股闷气。
他捏紧了手心,那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难看了些,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盯着两人,不知究竟是因尉迟衔月亲近令扶楹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他看了半晌强行收回视线,去看身旁坐着的沈覆雪,此人坐在那里就如一座白玉雕塑,没有太多的表情,沉默寡言,奈何长相气质过于出众,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为何也这么盯着尉迟衔月和令扶楹,伶舟慈疑惑。
“昭雪仙君此次回折渊殿后可还有别的打算?”
沈覆雪的视线从舟边两人的身上移开,“暂无。”
伶舟慈观察着他的反应,面色平静,对他并无厌恶,他稍微放下心。
之后或许可以找机会和他提及大罗洲之事,伶舟慈点到即止,没有再询问其他,毕竟不可急功近利。
他不由思索起别的事情。
对于令扶楹,这个折渊殿的二小姐,他曾经便有所耳闻,不过是因她这捡来的二小姐,以及沈覆雪徒弟的身份。
世人皆知沈覆雪对这个徒弟并不上心,即便师徒二人同时出现,也无半点师徒间的亲近,更不会过多交流,她也未曾得到沈覆雪的半分指点,毕竟沈覆雪主修冰,而令扶楹修火,水火向来不相融,他即便成了她的师尊,对她的修行也无太大用处。
但是这两日他发现,他们的关系比他想象的亲近。
也是,外面的言论不可尽信,不也谣传尉迟衔月不喜这个夫人,甚至对她大打出手么,仅是想想他就觉得可笑,尉迟衔月再如何也不是动手打人之人。
正想着,他被飞舟边的两人吸引了注意力。
却见令扶楹一把将尉迟衔月推开了,一脸恼怒,“你要不要脸?”
被尉迟衔月的手臂禁锢,令扶楹进退不得,耳边湿润的触感令她汗毛直竖,忍住不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令扶楹踹的那脚正中靶心,尉迟衔月疼得脸色发白,白净的脸颊隐有细密的汗珠,但他嘴角还挂着笑容,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幽绿色的瞳孔紧缩,隐隐可见兴奋,剧烈的疼痛同时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尉迟衔月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让令扶楹再踢一次的冲动。
他的神情颇为古怪,眼里的兴奋毫不掩饰,又痛又爽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仿佛是一匹身受重伤却又嗅到了血腥味的恶狼,随时会扑过来。
令扶楹心生退意,不过很快就硬气了,尉迟衔月总不至于打女人。
她立即转身,撞上赶来的沈覆雪,她没工夫理会他,回到自己的房中。
那一脚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尉迟衔月本就不举,她踹一脚当真坏了也不碍事,反正也只是摆设。
瞥了一眼自己的鞋,虽然是用脚踹的,可她总觉得自己的鞋脏了,令扶楹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甚至从头到脚把里里外外的衣裳鞋子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