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男的毫无礼义廉耻,但她不是啊,她还要脸,被尉迟衔月看到还好,要是被伶舟慈或者其他丫鬟小厮看到,她不想活了。
令扶楹的反应被沈覆雪看在眼里,他在女孩耳边蹭了蹭,“进去他们就看不见了。”
令扶楹这瞬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在那道房门被眼前的男人合上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还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师尊你不离开吗?我要休息了。”
沈覆雪见她防备,没再靠近她,“我就在这里,你睡吧。”
让师尊看着徒弟睡觉这正常吗?她觉得不正常。
“师尊,我想自己一个人。”
“不是害怕么,我守着你,就不用怕了。”
那她还是宁愿一个人,突然也没这么害怕了,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害怕?令扶楹狐疑地看着他。
两人说话之际,门口传来敲门声,“夫人,我方才听见说话声,还没睡么?”
令扶楹眼睛睁大,连忙眼神示意沈覆雪不要出声,“我刚才发现屋里有耗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耗子?”门口的尉迟衔月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这飞舟上竟有耗子?
“夫人将门打开吧,我仔细看看哪里有耗子。”
“不用了,耗子我已经打死了,我现在困了,只想睡觉。”
门口没再传来声音,令扶楹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已经走了,说起来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廉耻的,下意识不想让尉迟衔月发现,但说完她就开始懊恼,她这么心虚做什么。
“夫人,万一又有耗子呢?还是让为夫看一眼比较妥当。”
令扶楹扫了沈覆雪一眼,索性直接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尉迟衔月抬头一眼望见了屋里的沈覆雪,他神情一滞,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令扶楹的房里。
沈覆雪也没想到令扶楹会直接将门打开,但想必她是不愿让尉迟衔月误会的。
“昭雪仙君深夜为何会在此处?”
沈覆雪看了眼令扶楹,低声道:“我在门口撞见小满,说是屋中有耗虫,就进门瞧瞧。”
尉迟衔月把玩戒指的手停下,他扫了眼两人,衣衫整洁,身后的床榻也极为干净。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笑出了声:“夫人久久不开门难道是怕我误会?”
沈覆雪是什么样的人,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他若是对令扶楹有什么旁的心思,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放任令扶楹和她成亲,他在折渊殿时就有足够的时间出手。
况且,据他了解,沈覆雪此人根本不懂爱恨痴嗔,做什么也全凭心意,不是会撒谎之人。
见他反应,令扶楹皱了眉,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尉迟衔月的脑回路还真是异于常人。
“这样的事情何须劳烦师尊,你若害怕,我陪着你就是了,师尊你回去休息吧,我在房里守着就是。”
沈覆雪没动。
令扶楹看着这两人头疼得很,这房本就不算宽敞,两人高大的男人站在屋里,她看着都心烦,这困意也早没了,“师尊你先走吧。”
听见令扶楹的话,沈覆雪垂眸看了她一眼,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尉迟衔月主动过去将门合上,沈覆雪只能眼睁睁看着令扶楹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
令扶楹毫不客气对尉迟衔月下逐客令,“我不需要你守着。”
送走一个还有一个,尉迟衔月真
是无处不在,哪里都要掺一脚,他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大晚上不睡觉吗,还有功夫关注别人房门外的情况。
“夫人,你看那是什么?”尉迟衔月看向令扶楹的身后,突然出声。
令扶楹转头看去,却瞥见窗户露出了一条缝隙,她记得把窗户关紧了的,她脸色一变。
尉迟衔月若有所思,“看来这房里确实有东西。”
令扶楹回想起前夜黑暗中窥视她的那双眼睛,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止不住地冒。
这个世界是有鬼的,只是一般只有中元节鬼门大开之时会有鬼魂出现,无头鬼、吊死鬼、水鬼……数之不尽。
尉迟衔月手持符纸,悦耳的嗓音慢慢念着口诀,金色的符纸瞬间从缝隙飞向窗外,符纸骤然燃烧,凄厉的叫声在回荡,一个男子的身影被无形的力量拽回室内,身体也被符纸钉在了窗边。
令扶楹看见了凌乱发丝下的那张脸,她吓了一跳。
此人竟是府中的管家,他死了?此人最是两面三刀,在尉迟衔月和她面前完全两副嘴脸,死不足惜,但她好奇的是他死了为何要化作厉鬼缠着她?
管家满眼怨恨不甘,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漏风的嘲哳之声。
尉迟衔月也没想到此人竟化作了鬼飘荡在域主府,而他竟未曾发现,看他的鬼魂如此薄弱,应该是近两天才凝为实体。
区区鼠辈,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正是过于不起眼,反而逃过了他的探视。
也不知他躲在何处,叫沈覆雪也没有发现。
他微眯双眼看着眼前的男鬼,眸中透出冷意。
骨戒从他手中飞出,化作一个三尺高的森森骷髅骨架,咔呲咔呲瞬间将管家的鬼魂吞噬了个干净,如今他已魂魄尽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了。
尉迟衔月眼皮都没抬一下,将吃饱喝足的骷髅召回,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一个人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这世间。
“管家你弄死的?”令扶楹问。
尉迟衔月随意嗯了声,语气里充斥着对人命的漠然,“他既没看好你,就是失职,自然要罚。”
管家本就一肚子坏水儿,也算死有余辜,但若是此人不是管家,而是别的丫鬟,岂不是白白送命,令扶楹一阵恶寒。
尉迟衔月当真视人命为草芥,毫无人性。
令扶楹还未从方才的管家身上回神,尉迟衔月却已经在床边坐下,“夫人,现在没有那恼人的东西了,睡吧。”
令扶楹瞥见他手上的人骨,不由想起方才的画面,浑身僵硬,将这玩意带在身上也不知怎么想的。
方才的事情她心有余悸,虽然尉迟衔月也没比鬼好到哪儿去,但好歹是活着的。
“已经解决了,你走吧。”令扶楹催促道。
“夫人用完就扔?”尉迟衔月挑眉。
“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
正说着,尉迟衔月慢条斯理解开腰带,再取下手上的戒指,见她站着不动,勾唇道:“夫人还不过来?”
过来咋了,过来你还不是个三秒,令扶楹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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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喝药hhh
第14章
令扶楹和尉迟衔月为数不多的两次同房体验都一言难尽。
新婚之夜尉迟衔月并未前来,她独守空房一夜,两人自然没有圆房。
令扶楹最初是失望的,不过渐渐便习惯了,虽说她没太大存在感,但至少不愁吃穿,每日修炼结束后去府中四处逛逛倒也能打发时间。
她其实是主动过的,毕竟她对尉迟衔月的第一印象很好,正是怀春之时,自然也想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她平时无聊做的饭菜,或是点心都会给他送去一些,偶尔也会缝些香囊,虽然他对她不算上心,但也没有明面上给她难堪,她送过去的东西他也都收下了。
她和他有一段时间相处还算不错。
尉迟衔月会偶尔去她的寝殿小坐片刻,有时是和她吃一顿饭,有时只是喝一杯茶,虽然平淡,但她很满足,甚至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她并不奢求浓烈的感情,这样的生活就足够好了。
纠结多日的她,在尉迟衔月和她吃完饭准备离开时,主动迈出了这一步,红着脸挽留,“今夜,要留宿吗?”
毕竟她们成婚数月,却始终没有同房,这说起来怎么都不太对吧。
尉迟衔月顿了一下,视线停留在她泛红的脸上,他对这个妻子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她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他也时常想不起她,除非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但正是如此才不惹他心烦,偶尔陪他说说话,也还算不错,但他没想过和令扶楹有更亲密的接触,更不打算孕育子嗣,不过他并不排斥。
他略一思索,决定留下来,毕竟他对没体验过的事情总有几分兴趣。
他们都是第一次,令扶楹虽然临时抱佛脚看过一些秘籍,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忘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尉迟衔月,他对此了解也不算多。
甚至第一次没找到位置,两人身上都是汗,尉迟衔月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了,终于找到,但始终不得其法,令扶楹有点疼,忍不住在尉迟衔月背上掐了下,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尉迟衔月也浑身僵硬,两人面面相觑,他让她先睡,就离开了。
令扶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件事两人都没有提过,她们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