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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日,他透过漏风的门缝看向屋外,日光耀眼,一改屋内的昏暗,他连忙用手挡住这刺眼的光线。
【宿主,气运值+10!】
正在修炼的令扶楹睁开双眼,咦?这是从哪儿来的?
尉迟衔月有事离开,她独自一人从哪儿天降的气运值。
【系统暂时无法探测哦。】
问题倒是不大,管他从哪儿来的,只要有就行。
令扶楹如今已经洗练资质,虽然没有抽中那千分之一的概率,不过也是上品单系灵根,她曾经是杂灵根,修行速度缓慢,但现如今她的速度可谓一日千里,修炼起来也倍感轻松愉悦。
她开始惦记下一次伐经洗髓,5000点,她得想办法多攒点。
原计划在半月内筹集1000点气运值洗练资质,现已完成,她打算去找令槐序知会一声她要离开的消息。
大罗洲她是必须要去一趟不可了。
虽然那里多鬼物,冤魂更是数之不尽,但想要解决体内火毒,就必须前往。
她过去时令槐序正在骂那帮下属废物,也不知道他又在气什么。
见他过来,令槐序才堪堪收起怒意,手中的文书才没有扔到跪地那帮人的身上。
令槐序语气不佳,“你们先滚。”
“是。”那帮人连滚带爬离开。
令扶楹心想在他手底下真可怜,她在太师椅上坐下,“和你说件事儿,我这几日就走。”
令槐序一顿,“回三千域?”
“我去大罗洲。”
“你去那儿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就这几日。”
“你过来就是说这事?”
令扶楹一副不然呢的神情,令槐序那双黑沉的双眸始终盯着她,心里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瞬间又升腾而上。
“你心情不好?”令扶楹不解地问,令槐序这状态有些奇怪,他向来不亏待自己,更别提压着火气了。
令槐序沉默,只是一味盯着她,那双眼睛快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个窟窿来。
“你和尉迟衔月一起?”
令扶楹点头,她也想自己去,但奈何他甩都甩不掉,他若是要跟就跟着吧,说不定还能替她解决可能会出现的恶鬼。
令槐序的脸色更冷。
这段时日令扶楹和尉迟衔月的亲密他都看在眼里,起初也没有放在心上,却在几日前深夜他前去令扶楹的院中时。
从那开着的窗看到了屋里睡在同一张榻上的二人。
他们是夫妻,如此再寻常不过,可是……他却说不出地愤怒。
甚至在他刻意将两人分开的情况下,他们背地里也悄悄睡在一起。
就一刻也分开不得吗?
他眼尖地瞥见令扶楹颈上淡得快要看不见的那抹痕迹,忍不住冒出是尉迟衔月干的这样的想法。
她们或许早早就……
在他看不见之处亲密。
令槐序不敢放任自己想下去,他走近令扶楹,顷刻间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
令扶楹鲜少与他如此近距离接触,便是有那也是好早之前的事了,他这么一靠近,极具攻击性的龙鳞香朝她涌来。
“有事儿说事儿,离这么近做什么?”令扶楹往后退,这一时刻她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令槐序是个成年男人,他这么一靠近,她脑中立即拉响了警报。
见她防备,令槐序身体微僵。
他放缓了声音,微微俯下身与她对视,那双眼有些湿润,“小满,你和尉迟衔月成婚后悔了么?”
令扶楹确实后悔,但令槐序巴不得她过得不幸福,她才不要让他得逞。
于是她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在域主府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所有人都会尊敬我这个域主夫人,尉迟衔月对我也还不错,我高兴得不得了。”
令槐序微怔。
看着眼前的她,他忽然生出了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的冲动。
但他一秒就收回自己的情绪。
对于令扶楹,他只是不习惯罢了,不习惯她离开他,不习惯她围着别人转,不习惯她脱离他的掌控。
等她离开,一切就能恢复如常。
令槐序退开。
令扶楹瞥了眼他,莫名其妙地从主殿离开。
就是如此巧合,回去路上她再次遇到漱玉,她不用想就知他是因何而来,漱玉定是想见令槐序。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躲在一棵巨大的青松之后,但在已是玄丹境的令扶楹面前一览无余。
漱玉是令槐序的克星,她颇有兴致地走上前去。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躲在树后的少年依旧没有出现。
“你来这儿做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我说不定可以帮帮你。”
为他和令槐序推波助澜,让他早日成功抱得美男归。
漱玉是年下攻,虽修为体格暂时弱小,但志向远大,致力于将令槐序压在身下。
有志气!
躲着的少年不信,可前两次她都没有骗他。
他一直坚信没有人无缘无故会对别人好。
理性和本能在进行激烈的搏击。
令扶楹确实别有所图,图他惦记令槐序的屁股。
“这是去主殿的方向,你要去找令槐序?”
听令扶楹提起令槐序三字,漱玉的身体绷得更紧,像是踩中了他的雷区,满脸狠厉,在他毁容的脸上更显可怖,他不知令扶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都立即竖起了全身的尖刺。
令扶楹暗暗咋舌,这年下狼狗攻对令槐序很是在乎嘛,她只是一提就这么盯着她。
若他实力强劲,令扶楹不用猜都知晓他会将她置于死地。
“若你要去,怕是见不到他,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她还可以帮漱玉出谋划策,让他成功将令槐序压在身下。
漱玉还是不语。
“反正你要在这儿等就等吧,与其在这儿,你不如去他寝殿外,他晚上会回去。”
她说什么这少年也不回,索性懒得再说,她还得赶回去修炼呢。
令扶楹一回去就开始为前去大罗洲做准备。她虽提前翻阅了许多相关资料,却还是许多不清晰之处,她重点关注如今已经崩塌成一片雪原的龙脊峰,和周边被封印鬼魂环绕的城池。
毕竟百年前的那场暴雪一连将数十个城池彻底埋葬。
令扶楹翻阅典籍时尉迟衔月就在一旁看着她。
“打算何时启程?”尉迟衔月问她。
“大后日。”
明后两天她打算继续巩固修为,毕竟她的修为从尘缘境跃升至玄丹境根基不稳,大罗洲寒冷,更隐藏着数之不尽的危险,她若还是灵台境怕是格外艰难,好在她已突破,虽依旧无法彻底抵御风雪,却要相对好上许多。
她得准备一些厚衣裳斗篷,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南域并无寒冬,她并无这些衣裳,或许得去城里置办一些。
令扶楹正思索时,尉迟衔月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些毛绒绒的漂亮衣裳斗篷,定睛一看,甚至连她贴身穿的小衣袜子已准备齐全。
她茫然地看着他。
“抵达大罗洲时,可以穿。”尉迟衔月淡淡道。
令扶楹忽然产生了一种他有事离开该不会是为了去买衣裳的想法。
这衣裳也就罢了,可这小衣针脚粗陋,在那些精致的衣裳斗篷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你买的?”令扶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为夫人裁衣本就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夫人可还喜欢?”
老实说这衣裳很好看,但她总觉得怪怪的。
既然已经把尉迟衔月当做姐妹,她也没什么避讳的,拿过那小衣问他:“这也是你买的?”
尉迟衔月微顿,随即嗯了声。
“在哪儿买的?”
这么丑。
“随意找的一家铺子。”
令扶楹没有再问。
不要白不要,这些衣裳料子都非凡品,也省的她再去跑一趟。
至于那件小衣,拉倒吧。
令扶楹将所有衣裳收入芥子囊,这两日巩固修为后就等前去大罗洲了。
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始终无法想起究竟是哪里不对。
躺在床上入睡时她忽然知晓哪里不对,那就是,尉迟衔月是如何知晓她的身量尺寸的?
尤其是小衣这样的贴身之物。
她忽然觉得胸口热热的。
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之人似乎已经入睡,耳边响起他浅浅的呼吸声。
令扶楹轻轻动了动,打算从他怀里出来,腰上的手却忽然收紧,耳边传来尉迟衔月有些干涩的声音,他的唇瓣好似贴在她的耳廓,热热的,湿湿的。
“还不睡?”
“我有些渴。”令扶楹舔了舔唇瓣,被他这么抱着,她浑身不得动弹,想要喝口水都不方便。
她到底何时能把这个狗皮膏药踹走?令扶楹不由陷入美好的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