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取出净魂瓶
,将无形的惑心魇锁入其中。
鬼物已经捉拿,但宅中却仍然像是笼罩着一层湿哒哒的水雾,直觉告诉令扶楹一切不会这么简单。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
玄悯看向一旁的姑娘,下意识想与她说话,却看到她身旁的尉迟衔月和沈覆雪,才惊觉她的身份。
忽然对上玄悯的视线,他率先错开眼。
几番犹豫,令扶楹问:“法师,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了吗?”
“还需继续观察几日。”
令扶楹点头,玄悯还在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鬼物已被捉拿,令扶楹回屋,也不知伶舟慈那边打算何时动身前往乌兰城。
这日后,杨姑娘的情况又要好上许多,她额心的金莲印记浅淡,最多不过三日就会消失,彻底修补她的神魂。
令扶楹开始思考自己的以后。
制定那样的约定不过是为了暂时拖住尉迟衔月,但长此以往也会出问题。
她毕竟不会当真爱上他。
尉迟衔月此人现在这个约定还算新鲜,可不代表他会接受结果,甚至可以中途就会察觉她的目的,甚至没几日就感到厌烦,对于喜新厌旧的他极有可能如此,他一旦厌烦了这样的规则,心高气傲的他怕是直接毁约,她们的关系再次陷入恶性循环。
还是那句话,除非让他能够彻底放下对她的执念,包括沈覆雪,她才能获得彻底的自由。
只是她一时没有头绪。
令扶楹辗转反侧,渐渐她脑子昏沉,像是坠入一片湿哒哒的迷雾之中。
她蹙紧眉心,带着思绪一同入梦。
*
空间变幻,画面重叠,红绸喜被,喜烛灼灼燃烧。
她似乎又回到了和尉迟衔月大婚之时。
令扶楹忽地站起身,呼唤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该不会又穿回去了吧?
可仔细一看,这并非璇玑殿,甚至不是域主府的任何一个她熟知的卧房。
更像是她曾经去庙宇住过的禅房。
她被自己心头的猜测吓了一跳。
令扶楹走到镜子前,看着身穿嫁衣的自己,那股不踏实感越发强烈,她皱皱眉,脑中疯狂敲响警钟。
她听见了压低的说话声,还有炮竹的声音。
那些声音逐渐清晰,令扶楹听见有男人低声古怪道:“可真是天大的稀奇事。”
和尚竟也娶妻了,一个僧人,娶妻就罢了,还闹得人尽皆知,甚至在这庙宇中举行婚礼,可不是荒唐么。
“慧海方丈和其他人竟不反对,真是奇怪。”
“怪哉怪哉。”
怪得不像是真实发生之事,倒像是做梦。
门忽然被推开,心头一紧的令扶楹抬头看去,却看到身穿喜服的玄悯。
这样艳丽的红穿在高大健壮的他身上,毫无妖冶之气,反而像是身披袈裟,浑身透出一股神圣禁欲的味道。
僧人悲悯的双眸望着她,像是望着他的佛祖,眼中皆是深情。
令扶楹心跳空了一拍。
在他朝她走来时,令扶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玄悯眼神柔和平静,令扶楹也渐渐冷静。
这绝对是梦,但这个梦太真实了。
而且她为何会做关于玄悯的梦,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庙宇之中。
玄悯朝她走近,轻轻牵起她的手,令扶楹被烫到一般将手收回,却被他紧紧握着。
令扶楹甚至能感觉到玄悯身上的温度,他牵着自己的触感。
若非这里与现实过于割裂,她甚至会认为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温柔的僧人忽然将她牵到榻上,手臂揽着她的腰肢往下轻放。
令扶楹能感受到背部的柔软,和身前的炽热。
“玄悯!”令扶楹喊他。
但她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她根本无法将他唤醒。
事情的发展和玄悯不言不语的举动都透着古怪。
“你怎么了?”令扶楹继续喊他。
玄悯双眸微垂,慈悲深情的眼与榻上的姑娘对视。
低头缓慢地朝她靠近,浓烈的香烛气味朝她兜头涌来,令她头晕目眩。
怪!
太怪了!
他想做什么?
被压在榻上的令扶楹心惊肉跳。
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吻落下。
她紧紧闭上双眸。
-----------------------
作者有话说:吃,和尚好吃[可怜]
小月和小雪的劲敌即将登场
第49章
玄悯表面的温和与他唇舌的温度极为不同,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却又灼热滚烫,充满了侵略性。
但他给人的感觉又温柔慈悲,似乎包容一切,这样的极致反差让令扶楹险些被迷了心智。
好吧,她确实好色。
这只是个梦罢了,况且她又动不了,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也无可奈何,令扶楹这样想。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令扶楹后背麻了一片,睫毛轻颤,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唇瓣主动张开。
这样的感觉太诡异了。
她的身体在主动,但她的内心其实很挣扎,甚至无数次想要将他推开,就像是身体在与大脑进行激烈的抗争,然后她亲眼看着自己沉沦。
玄悯的吻极为温柔,就像是泥沼一点一点缓慢地卸下她的防备和紧张,不过片刻,她就被从头到脚彻底吞噬。
感受到凉意,令扶楹紧紧闭上双眼,无处可躲,必须直面的令扶楹浑身湿透,神经快要被麻痹。
“玄,玄悯。”
玄悯动作细致耐心,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满脸神圣像是在供奉他的佛祖。
“施主。”他还是这么喊着她。
那双带着茧的大手轻轻放到她的裙带,极为珍视小心。
令扶楹想遮却动不了,这感觉让她羞耻得快要爆炸。
忽然她的身体开始自发行动,根本不受控制,双臂搂住俯在她身上的玄悯,将他的身体拉下,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令扶楹欲哭无泪,只能任由自己做出此等畜生不如的行径。
即便这个时候,玄悯的脖子和手腕依旧挂着佛珠,触手温润细腻,令扶楹趴在他身上时,娇嫩的肌肤被佛珠咯得有点疼,忍不住挪了挪位置,才又低头继续。
这是令扶楹第一次知晓自己这么孟浪,刷新她对自己的认知,这个梦当真荒唐。
她竟然做关于玄悯的春梦,还对他行不轨之事,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竟丧心病狂至此。
分明昨夜她才和沈覆雪亲密过。
她严重怀疑第一次洗练身体资质的时候,系统是不是暗中动了手脚,更改了她的身体敏感度,才让她如此。
就像她看的那些杂书里耐不住寂寞的主角。
而且还天赋异禀,一晚御数南。
意外被发现的系统战战兢兢,老老实实不说话。
令扶楹很快无暇去想其他,玄悯那只滚烫的大手轻轻攀上。
脑中连续冒出问号和感叹号。
这是梦,是她自己虚构的玄悯,想必内心深处她其实是想要玄悯这么对她的吧。
她真是下流。
不过很快她就开解了自己,梦千奇百怪无人可以干预,她不必为此烦心。
在梦里,想必没有疼痛只有快乐,只是梦罢了。
梦境让她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知晓她与玄悯之间发生的事情,她更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令扶楹看着身上的男人,他的喜服已经被她扯乱,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腰劲瘦有力,佛珠紧贴着他的胸膛。
……
……
令扶楹眼眶很快蓄起水汽,下
意识屏住呼吸,一呼一吸都极为困难,她看到了摇曳的烛火。
烛火忽然被风吹动,令扶楹紧紧蹙着眉。
身下被褥皱皱巴巴,布满深深浅浅的褶皱,衣裙也落了满地,像是雨过荷塘中的满池落花。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她被玄悯抱去清洗,陷入沉睡,但很快她就又迷迷糊糊醒来。
她看到了双眸湿润看着她的玄悯,他的喉结滚动着。
令扶楹惊慌得想要出声,却看到他肃穆的面庞缓缓落下。
……
……
……
因为漫长的梦境,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她有些恍惚,揉揉太阳穴,却见到床边看着她的尉迟衔月。
令扶楹:!
还未从梦里彻底回神的她心跳停滞,运转迟缓的大脑处理分析现在的情况,尉迟衔月神出鬼没,他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尉迟衔月思索地看着她,视线在她的脸上流传,尤其是她的神情,他见过她的各种表情,可唯独极少看见这样的。
眼前的令扶楹满脸的疲惫,她的衣襟甚至微潮,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
尉迟衔月盯着她。
他脑中浮现沈覆雪的脸,还有二人的身影,这一瞬间,尉迟衔月闪过各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