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痕触目惊心,顿时满座哗然。
他们不敢说话了,可必然是在心里蛐蛐唾弃他们域主竟是这样的无耻之徒,他们还对域主颇为爱戴,只觉信仰崩塌。
。
令扶楹还是回了域主府。
大女人能屈能伸,回来就回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总有一日昂首挺胸地离开。
不过,回去路上尉迟衔月脸色发黑,她痛快了,乐不可支,她那伤痕是障眼法,还好没被拆穿。
不过一日功夫,三千域尉迟衔月苛待貌美如花的夫人,还动手打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尉迟衔月可谓出尽了风头,甚至传到了折渊殿。
听闻此事,令槐序沉了脸色,当即修书一封到了尉迟衔月手里。
不过此事令扶楹并不知情,她躺在后花园的摇椅上,感慨她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只剩下两年的时间,自然怎么快活怎么来,修炼就算了,她修炼个十几年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尉迟衔月。
她怎么就不能是气运之子,怎么就成为不了这个天才?
这日她思索着逃跑大计,却听丫鬟说尉迟衔月竟翻新了那狗洞,一时下人们猜测域主是否心血来潮,又想看人钻狗洞了。
但令扶楹怎能不知他的意图,在院里破口大骂,周围丫鬟战战兢兢,心想夫人胆子真大。
她偶遇过沈覆雪,不过扫了他一眼就快步离去。
沈覆雪转身看着令扶楹离去的方向,他也知晓了那些传闻。
脚步一转,快步跟去,他隐匿身形去了璇玑殿内室窗边。
八月天热,虽说殿内有清风阵,气温适宜,但令扶楹还是嫌紧的慌,回去就脱下衣裳,身着薄薄的纱衣,趴在窗边凉席上看书,并吃着丫鬟投喂的荔枝。
唇瓣沾着荔枝甜津津的汁水,忽而吐出一粒荔枝核,落入光华流转的琉璃盏中。
层层纱袖堆叠在她莲藕似的小臂,长发瀑布般披散在她纤细的腰肢,几个丫鬟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给她喂荔枝。
丫鬟的手指细细按揉着少女的细腰,“夫人,今夜域主说会过来,奴婢可要去准备些什么?”
正被人伺候乐不思蜀的令扶楹一听尉迟衔月整个人都萎了,她们这意思还以为尉迟衔月能行吗?
他行不行她清楚得很,简直一言难尽,他这条件也只能做下头那个。
“不必理会。”
主子发话,丫鬟们也不再说什么,柔声附耳问令扶楹,“夫人可要按按这儿?”
令扶楹来回奔波大腿酸的很,“按吧。”
瑞香轻轻撩开少女的纱裙,搓热手掌,用合适的力度按揉她的大腿,令扶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最开始被贴身伺候的她还不适应,不过很快就习惯并爱上了。
“夫人可觉得喜欢?”
“妥妥妥!”
令扶楹舒坦极了,眯着眼趴在凉席上不时哼哼两句。
瑞香手指轻移,按向她大腿内侧的某处经脉。
“嘶……”她轻吟了一声。
就在这飘飘欲仙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她被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连忙睁开双眼,“怎么了?”
丫鬟连忙去看,只见窗边一堆瓷盆碎片。
“夫人让你受惊了,只是这花盆不知为何掉落,已经差人去清理了。”
“哦哦再按用力些。”
丫鬟按得颇为开心,“奴婢这就用力。”
狼狈离去的沈覆雪倚靠假山,心跳如雷,呼吸急促,耳根红得彻底,满眼都是方才的场景。
“昭雪仙君为何这幅表情?”
尉迟衔月笑着缓步走来,瞧着颇为惬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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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令扶楹吃了荔枝,又饮下颇多冰镇的酒酿,醉意上头,脸颊发烫。
已是黄昏,索性翻身而起,去花园吹吹风,恰好此时尉迟衔月身旁伺候的小厮过来,“夫人,域主与昭雪仙君在园中对饮,他让我问问您是否要去?”
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竟还让她去,怎么,挑衅她吗?那她偏要去瞧瞧。
“去,带路吧。”
瑞香也要跟上,被她抬手阻止,她一人前去已经足够。
两人慢慢往花园方向前去,域主府依山傍水,极有辽阔的湖景又有秀丽的山峦,令扶楹顺着石板路走到竹园。
这里竹林茂密,风穿竹叶发出簌簌轻响,细碎阳光印在石板路上,微风拂面,令扶楹心境平和。
过了竹园,又有遮天蔽日的高大槐树和梧桐,泉水叮咚,水流从山石缝隙中流淌,景致清幽。
行至山石之中建造的凉亭,她瞧见竹林之下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尉迟衔月和沈覆雪。
尉迟衔月正垂眸喝茶,清风朗月的模样,和沈覆雪坐于一处,让人赏心悦目。
但已经知晓二人会生出奸情的令扶楹只觉得碍眼。
“夫人,到了。”
话落,尉迟衔月和沈覆雪隔着盛放的木槿花遥遥看向令扶楹。
他的声音即可传至耳边,“夫人,快过来吧。”
这语气听在她耳中格外刺耳。
径直往凉亭而去,她在石桌边坐下。
丝丝缕缕甘甜又混杂着酒香以及荔枝的香气随令扶楹靠近传来,在沈覆雪鼻尖萦绕不散。
少女双眸微湿,唇瓣红艳艳的,就像桌上白玉盘中的荔枝。
沈覆雪看着她随手拿过一颗,纤纤手指剥着荔枝壳,取出果肉时不小心掐破白嫩的果肉,汁水沾到了她的指腹。
那消去的滚烫再度攀升,沈覆雪睫毛微颤,果肉被她送入口中,红唇开合,白生生的贝齿咬破果肉迸出汁水,舌尖舔舐水渍,荔枝的香甜在空气里弥漫。
“夫人喝了酒?”尉迟衔月嗅到了她身上的气息,观她脸色,双眸湿润似有醉意。
令扶楹敷衍地嗯了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雾蒙蒙的听不太清。
她听着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尉迟衔月就觉厌烦,可又实在不想让他好过。
正好沈覆雪在,反正闲着无聊,她不如来好好看看这场戏,看看两个男人的爱情。
她将荔枝壳随手丢到尉迟衔月面前,看向沈覆雪,“师尊你身体可好些了?”
此话一出,在坐两个男人都看向了她。
沈覆雪一时愣住,今日遇见她,她目不斜视对他没有半分多余的目光,现在却又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恢复冷静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仿佛又回到了那夜,她还记得,眼中也未见厌恶。
“嗯,已经好全了。”
“如此徒儿也就放心了,那日偶遇师尊那般模样,着实把徒儿吓了一跳,好在你平安无事。”令扶楹和沈覆雪一问一答,聊得颇为愉快,像极了情真意切的师徒。
沈覆雪见令扶楹继续去拿荔枝,他也拿过一颗,动作笨拙地剥着,但他剥完,却见手中荔枝已不见晶莹剔透的模样。
汁水流了满手,指间腻腻的,看着这不美观的荔枝,他只能偷偷将其放在一旁。
他又拿了第二颗,这颗剥完要好看了些,却也好不了多少。
尉迟衔月看着两人一来一回。
“师尊病了?夫人你怎也不告诉我。”他语含责怪,异常温柔。
“师尊的事就不劳烦你啦,我一人就足够。”令扶楹皮笑肉不笑,若她告诉尉迟衔月那夜沈覆雪寒毒发作神志不清,怕是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吧。
此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沈覆雪还在认真地剥着荔枝。
尉迟衔月瞧见,“师尊你喜欢此物?”
沈覆雪皱了眉,摇摇头,他不喜这些甜腻麻烦之物。
而且,也不喜从别人口中听见师尊二字。
抬头看了眼令扶楹,她正无趣地看着池中游动的锦鲤。
瞧着瞧着,令扶楹觉得甚是无趣,她打算打道回府,“师尊你们好生聊,我就先走了。”
沈覆雪想要挽留,但她已经离
去,只留那抹倩影。
……
回去正在沐浴的令扶楹听见丫鬟口中喊着域主二字,尉迟衔月来了。
她正想披衣起身,但料想他也不会进来,又做坐了回去。
等她出去,尉迟衔月就这么躺在她的床上,睡着她的枕头,还盖着她的碎花小被子。
那大婚的喜被早被她扔出了三里地,屋里更不见丝毫新婚的模样。
尉迟衔月清润的眼看向她,衣襟微松,隐隐可见肌理分明的紧实胸膛,“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寝罢。”
“……”
令扶楹真的想将这床连人一起扔出去。
她实在是没了和他虚与委蛇的心情,偶尔与他说话就如一拳砸在棉花上,尤其此人不论你生气也好,开心也罢,都是这幅如玉君子的模样,一副永远居于高位波澜不惊的姿态。
面对这样的人,她得再冷静一点。
“尉迟衔月,你我二人本就是联姻,我不干涉你是生活,你也不得干涉我,我也不提和离一事,但我要自由出入域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