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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行_青子妗【完结】(94)

  裴颂和玄一留在了这里,还留了一名伺候的侍女,是先前黄府伺候桑碧的婢女——铃兰。

  她看了眼矜贵非凡的男人,原来他竟是太子殿下。她竟然有幸见到太子殿下,天呐!

  匆匆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了,他这一身气势太可怕,连忙出去换水然后照着侍医的吩咐为他擦拭着身体上的血迹,在一旁打下手。

  片刻后,邵临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向裴颂伸手握着他。

  似乎想要开口,裴颂拍了拍他的手背并说:“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忧虑,安心养伤就是。”

  邵临脸上露出安心的神色,然后又睡了过去。

  他们下山已是巳时,路上半个时辰的路程到府已是午时,加上邵临治伤裴颂一直在此守着,用了三个时辰。

  回到房中已是昏阳。

  桑碧其实很困但是一直不敢睡,见到裴颂走进房中连忙起身站在他身后:“殿下~”

  “你可知此行伤了多少士兵,就连邵临也生死一线,吊着一口气。”裴颂冷冷的看着她,“是谁让你出府的,真是好大的巧合偏生的就被山匪劫走了,说昨夜的一切是不是你与山匪合谋,暗中屠害。”

  桑碧低下了头吞了吞口水,她头脑发涨翁翁作响。

  她双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抓着他袍边攥在手中,开口解释:

  “此事实是我之错,我的确是想出去逛逛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羊在虎口了,如何同猛虎合谋?.......那山老大身边有一能人,这些年屹立不倒全靠他,很有谋略,当日听说山下集结了大队人马,当即出谋划策。”

  “对外我只称是兄长派人来救我了,那先生听说了也不畏惧,派人与您周旋拖延时间,那山老大企图对我不轨,我又有何道理这样做?”

  裴颂跨步往前走去,女子跌在地上很是狼狈。

  “奴婢万死难辞其咎,我知道殿下肯定认定我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毕竟先前便惹殿下猜忌,纵使说再多在殿下看来也是狡辩。”

  她走到桌架旁抽出长剑抵在脖颈上,“哗啦”脱了剑鞘,深深的抵着脖颈,贴着大动脉,因颤抖用力锋利剑刃划破皮肤,有血丝溢了出来,她深深的闭上眼睛:“愿以我一命抵数名兵士性命~”

  她手腕一痛,长剑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裴颂看她一眼。

  他扭身径直坐在床边,抻了下宽袍直勾勾的看着她,神色没有一丝温和:“过来。”

  桑碧听话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眼中一片坦然。

  温润的指腹拭着她脖颈上的血迹有点疼,她“嘶”了一声。裴颂勒着她的细腰收紧,看清下颚处的两指掐痕又重叠了上去,掐着她的脸:“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殿下,是事实,如若您不信我,便让我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您不能践踏我的喜欢,也不能冤枉我。”

  她的脸被他掐的好疼,感觉要碎了。

  裴颂低头落在她脖颈处,他的唇瓣贴了上去,能感受到酥麻的痒意,溢出的血丝被他舔舐,紧接着痛感传来,男子衔住她那块软肉用牙齿咬,她疼的叫出声来伸手推搡着他的脑袋。

  他抬起头来唇上沾着点点血丝,她感觉自己脖子流血了,风一吹满是清凉之感,僵硬着身子也不敢动。

  “冤枉你?”裴颂轻蔑的笑笑,挑眼,“你的喜欢又值几两钱。”

  她听着裴颂言语的侮辱好似羞愧的低下了头,下一刻她伸出一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和他额头相抵,他不躲不避睥睨着她。

  女子贴上他的嘴唇带着讨好般吻上,挺翘的鼻尖抵在他鼻侧,微弱的呼吸喷洒过来,染上水光的桃花眼望着他,意图明显。

  “您说过喜欢我的,”她搂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裴颂也紧紧的搂着她的细腰,好像要将她嵌合。她满是柔情,带上几分醉人的音色,“是不是都是我的臆想,若是您现在说不喜欢我,反正您认定我心思不纯我便断了思慕之情,您回京不必带上我,自此山高海阔任鸟飞,婚嫁是否都和您无关。”

  她在等着他的回答,就这样看着他。

  “您说,您不喜欢我”她诱引着他。

  两人现在她是主导的,往常他总是胜劵在握的那位。裴颂岂会说出那三个字将掌握权攥在她手,即使想也不会说出口,但他确确实实被女子的话激到了。

  她又解释:“我和您说实话,出府那日也是心气不顺同您置气,我也没什么不同,殿下只要招招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裴颂张嘴咬住她的下嘴唇,痛意袭来,她颇为幽怨的看着他。

  “疼~”

  “天高海阔。”裴颂狠狠的掐着她的腰桑碧忍不住闷哼一声,黛眉狠拧着。男子恶狠狠说,“婚嫁和我无关,你想嫁给谁?”

  “嫁给谁都行,自此相夫教子,夫妻恩爱。”她微微拔高音量带着气性。

  裴颂一口咬在她脸颊:“再说~”

  桑碧重新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绕颈而交透着缱绻滋味:“我只喜欢您,方才说的都是气话。”

  裴颂宽大的手抚着她的薄背,贴在她耳际:“再说一遍~”

  桑碧:“说什么?”

  裴颂:“只喜欢我。”

  她笑了下声音很轻,在他耳边说:“我最喜欢殿下。”

  桑碧看见这男人嘴角翘起,明显高兴。

  她若是不如此讨好他,他真的很有可能杀了自己,其实她也不过是在赌他对她的喜爱之情。

  但她能感觉到裴颂看向她的目光,那种审视目光像是要将她看透。

  邵临那边一直是铃兰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当夜他便醒了。因着他受伤裴颂便让他在此养伤,几日后带着人马先行,他养好伤再启程。

  桑碧和铃兰道别,两人抱了个满怀。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手镯套在她的手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我着实喜欢你,这个就当作见面礼,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的。”

  “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行,原来你这样的讨厌我连一个见面礼也不肯收下,算了”

  “姑娘你别生气,我收下就是”

  桑碧倾身摸了把她的小脸,笑靥如花:“这样才乖。”

  ..........

  邵临在路上嘱咐玄一,一定要小心姓“桑”的女子,这人指的是自然是桑碧,不过这一路上他没察觉出来异常,刚开始两日殿下和她同骑一匹马,两人可以说是游山玩水也不为过,后几日坐上马车里头传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能听出来是极为开心的。

  他才知道,原来殿下是喜欢女子的,原先他是不这么想的。

  日日不落的裴颂帮她换手上的药,十几日过去伤口早就长好了,只是落下了不好看的伤疤。

  这日,车马经过一条山路,林间起了雨。

  前面的竹林小屋响起了箫声,他们都听见了,侧耳聆听。桑碧对身旁的男人说:“天色已晚,眼看下雨了,不如我们便借宿一宿,可好?”

  裴颂说可以,转头吩咐玄一将车马驾到前头的小屋,借宿。

  一行人走进竹林小屋。

  里头的主人走出来是个年过五旬的男人,吹箫是个白色锦袍的公子,一身温润如玉,不沾世俗气质。言澈温声:“行至于此,适逢雨露,不知可否借宿一夜?”

  “舍下简陋,若诸位不嫌弃便里面请。”

  他们往里面走,里头干净整洁,满是茶香和药香四溢,从窗子往外看能看到高山的山泉瀑布,枕山栖谷。

  三人屈膝坐于设席坐具上,面前是简易竹子质地的桌案,老者依次奉上清茶,窗外是密密匝匝的雨露,山间听雨颇有一番诗情画意,天色灰蒙蒙的,山林空气中也透着寒意。

  那吹箫的年轻男子也停下落于门旁,缓缓走过来立于后桌案,将萧搁置在案上,执起清茶在喝。

  言澈:“今日搅扰了”

  先生:“无妨,诸位既在此便是有缘,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桑碧看向他一身脱俗的气质,带了几分仙风道骨,又挑眼看了眼后桌的公子,轻笑:

  “山静而泽动,一阴一阳谓之道,适才在门口见到先生便觉得很不一样,没想到先生精通《易》,岐黄之术。”

  先生:“姑娘何故瞧出?”

  桑碧:“适才进来时便看到床边案几上摆放的针包和医药用具,还有空气中浓重的药味,瞧着先生气质脱俗,神色清明无混浊之色,想是错不得。”

  先生:“姑娘好毒的眼睛,观察力强。姑娘是不是也懂得《易》?”

  桑碧:“少时好奇而已,喜欢各类的书籍,翻阅了几本,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和先生自是比不得的。”

  言澈看了她一眼,然后询问:“还未询问先生名姓。”

  “老夫酋琊,他是老夫的徒弟林遥。”酋琊先生喟叹一声,眉眼间带了几分无奈,“老夫还有个小徒弟在外漂泊,野惯了,居无定所,算算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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