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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王_碧翠思思【完结】(133)

  “本来今年我想带你东巡洛阳,可有了这个孩子,要辛苦你养胎,所以不得不对你食言了。等这孩子生下来,你的身子养好了些,我一定带你去东都洛阳看看,好不好?再过几年,我还可以带你南下巡游,带你去江南,看看姑苏,金陵,杭州,也带你去游洞庭湖,好吗?”

  媜珠抬眸看着他:“陛下总提到要带妾去洛阳……洛阳于陛下而言,自然是意义非凡的,或许还封存着陛下永世难忘的回忆,陛下在那里经历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周奉疆不以为意:“洛阳富庶,堪比长安,又是数朝的古都,我想带你去那里看一看,也许你会高兴些。”

  媜珠低低喘息了下,语意不明,“陛下重游洛阳,想来也别有一番滋味,要是还有故人相陪,定更加销魂。”

  他笑了:“我还能有什么故人?你就是我的故人啊,上一次我去洛阳时没能带上你,回冀州后你追问了我许久,问我洛阳风物人情,我就想着若有一日能带你去洛阳便好了。”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继续引诱她:“你愿意永远陪在我身边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以后一定常带你出去玩,去那些不会有别人带你去的地方,带你亲眼看看这大好山川。”

  “妾想去鄯阐府看滇池,去哥勿州都督府看长白山,陛下也能带妾去吗?”

  “能。”

  他只是沉吟了几瞬,很快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朕之王土疆域,朕的皇后去哪里是不能的?只要你在我身边,直到去阴司地府我也一定陪着你。”

  男人在这时候都是好说话的,不论媜珠向他要什么,哪怕是要来他的龙袍和国玺,他都会满口答应,绝无二话。

  媜珠笑了,见到她终于展露笑颜,他也总算图穷匕见,握住了她的双手,引她去触摸他的那把利刃:

  ——“媜媜,那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才是他的目的。

  滇池和长白山远在千万里之外,就算是他口口声声所说的洛阳,离着长安也有八九百里路。

  唯独他的欲望近在咫尺,火烧眉毛了,必须立刻纾解出来。

  媜珠恨恨地看着他。

  男人和女人对待情爱的不同便在此处,他觉得他有欲望就该在她身上解决,这是她身为妻子的义务,她不应推辞。他认为他只碰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女人,只对她一个人索求,就是对她的爱。

  可是于媜珠而言,不论他口中说出多么动听的山盟海誓,不论她曾经是否也隐隐被他打动过,内心动摇过,只要他对她“凶相毕露”,只要是在床榻上,她的心都会马上冷下来。

  一旦触碰到他的欲望,她就会觉得男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所有的承诺和示好都只是为了从她身上索取片刻欢愉而已。

  如果他对她从来都没有情欲,只有呵护,如果他之前拆散她和张道恭、如果他强娶她为妻的这些年里,他一次也没有碰过她,他只是把她当做花瓶一样搁置在金殿楼阁里,把她当做一只金丝雀精细豢养,她都能相信他是真的爱她。

  她都能相信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保护她,只是不想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吃苦。

  ——不过,如果周奉疆现在知道媜珠在想些什么的话,他应该会被她气得当场大笑。

  但媜珠在想的是,为什么他今晚不能抱一抱她呢?

  如果在许下这样的诺言后,他只是亲一亲她,然后安静温和地抱着她一起睡下,也许她会在他怀里做个美梦,以为他真的对她尚存真心爱护。

  但偏偏承诺是假的,欲望才是真的。

  媜珠心中有些酸涩的委屈,然在眼下这个时候,没有半分容她可退之处,她还是只能任命地为他照做了。

  这样的事情她并不陌生,她以前也不是没有给他做过。

  身上来着月事不能侍寝,哪怕是不能侍寝,他也能在她身上寻到消遣释放之处,威逼利诱地教她去帮帮他。

  第一次被他教导着亲手去给他做这种事时,是她刚新婚不到半个月,她婚后第一回来月事。

  夜间在床榻上,他用不了她的身体,就转而强迫她学习这些,他还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哄骗她说,深爱丈夫的妻子都该学会这些事,如果她心中不愿意,那一定是她失忆后就忘记了自己的情郎,是她不爱他。

  她居然不爱他,她居然是个不爱自己丈夫的妻子。

  她本来不肯,但又羞于承受这样的指控,还是只能无奈认命,颤颤巍巍地直面他的丑陋与狰狞,满眼泪光地做完了第一次。

  今夜他还更加亢奋,她纤细柔白的双手令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不知为何又始终无法收场,不上不下。

  或许总还是少了某种感觉。

  到后面媜珠实在累极,任性之下直接甩手不干了,愤愤不平地别过了脸去:

  “你去找别的女人……我不伺候了!”

  周奉疆好不容易将她稳住,哄了她几句,手指忍不住抚上了她的唇瓣:

  “媜媜,你知道我也难受……”

  媜珠猛地一下抄起手边的软枕朝他身上砸去:

  “老畜生、你去死吧!”

  比软枕更先落在他身上的,是她从黑暗中坠落的一滴泪珠。

  ……

  后来他弄脏了她的肚皮,总算结束之后他披衣起身去拿来沾了热水的巾帕,亲手给她擦了擦软白的肚腹。

  这半夜闹得椒房殿内守夜的嬷嬷们心都突突跳个不安宁,唯恐皇后娘娘的肚子会出半点闪失。

  后头听见皇后时断时续哽咽了两三下的哭声,更是把佩芝她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后来殿内传要水时佩芝进去看了一眼,见媜珠的样子尚好,这才勉强安了些心。

  媜珠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将近午膳时分才醒来,佩芝撩起床帐服侍她起身,又关切地问她身子可还好。

  媜珠抿了抿唇,别过头去,显然对那男人半句也不想多提。

  她双手和手腕上酸乏得没了一点力气,起身后穿衣、梳妆、挽发都由着宫人服侍,自己连半下都不肯伸手,以至于到中午用膳时还有些郁郁寡欢,连提箸也没什么精神。

  皇帝听说后倒是特意抽空过来陪她用了午膳,亲自端着碗给她喂饭喂菜,又喂她喝了安胎药。

  媜珠神容寡淡地任他服侍,还是提不起劲来。

  虽则瞧上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然而佩芝又莫名觉得此刻他们之间有种难以言遇的平静和谐。

  当真是要为人父母的夫妻了啊。

  不过看着帝后二人这样子,佩芝心中一愣,恍然间也让她大彻大悟地琢磨过来了。

  她心中也难忍忿忿。

  既然都这样了,皇帝为什么还非要折腾媜珠为他去做,他自己不会吗?

  知道皇后怀孕金贵,知道她们整日伺候皇后提心吊胆、唯恐龙胎出了什么事,这可是要被赵太后撵着杖毙的,为了他那一己私欲,折腾得她们这些宫人也整宿睡不好。

  这一日下午时候,赵太后身边的福蓉嬷嬷也来椒房殿里看望皇后,皇后倒是有了点精神了。

  她与左右宫人们说:“琅琊公主这些日子静居养病,太后心里也牵挂,我就和太后说,不妨请身边人出宫看看公主,看看公主可还好。想来福蓉姑姑也刚从宫外回来,我和她浅聊几句家里闲话,你们不必在这左右候着。”

  名义上,琅琊公主周婈珠并不是因罪被皇帝软禁的。

  虽然大部分人能猜到里头肯定还有些什么别的密辛,但对外,宫里的说法是琅琊公主在外流浪多年,积攒了一身的病症,也有些心病,需要静养,不见外客。

  既是养病的名义,身为她的嫡母和皇嫂,太后与皇后当然可以时不时地派人去公主府里看看她,以示关怀之意。

  佩芝心道这约摸也是她们周家的姐妹还有什么家长里短的掰扯闲话,也并未放在心上。

  及至福蓉入殿内,见了媜珠,也先关切地问起媜珠的身子和胎象,听说皇帝昨夜留宿,她委婉地询问了媜珠几句。

  媜珠无声冷笑了下:“我无事。”

  福蓉这才道好,媜珠又立即问她:

  “见到琅琊公主了吗?我劳烦你去问她的事,公主怎么说的?你们可是屏退左右后私下说的话?”

  福蓉一一答她,那些看守侍奉琅琊公主的婢女们大概和佩芝她们想的差不多,以为不过是她们周家姐妹之间有些没理清的琐事,也就没寸步不离地守着周婈珠。

  于是福蓉便悄声问她有关前楚那位长沙公主张玉令的事。

  那么,当时的周婈珠是什么反应呢?

  周婈珠近来的心情极差极差极差,差到她脸色上都泛着一层焦躁不安,唇角也有些起了皮。

  幽禁关押和日日抄写佛经,不仅没有使这个生命力旺盛的女人静心思过,反而使她像困兽一般整日团团转,养出了她同样越发旺盛的肝火气。

  听福蓉问起长沙公主,周婈珠先是愣了愣,而后狠狠地一拍桌子,姿态粗犷不羁,完全忘记了她往昔一直力求保持的高贵仪容,厉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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