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很淡然：“我还没离婚，能怎么回事?”
何母蹙着眉，沉默。
何母不喜欢纪思语，一是因为她早年和苏瑞薇关系很好，纪思语是小三的孩子，她多少带点偏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再者，梁秀芬利用何父的事情强迫何之洲娶纪思语，这个事情是何母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听何之洲这么说，她又问：“你打定主意要离婚了?”
何之洲看着洗手间的方向，没吭声。
这几年他越发深沉，何母看不懂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心里总归是清楚，之洲心里还有思尔。
何母低声道：“你要离婚，妈不阻止你，爸妈年纪大了，别无所求，只想你过得开心些，轻松些。”
何之洲点头，攥着母亲的手安抚：“我知道。”
“你纪叔叔同意?思语毕竟是他女儿。”
“我有跟他提起。”
何之洲道：“他也知道三年前我和纪思语结婚的原因，他没表态。”
沉默一阵，何母又问他：“思尔身边现在有没有人?”
何之洲眉心拧起，不愿作答。
看他这表情，何母便猜到一些，叹口气安慰他：“之洲，缘分尽了也不勉强，以后总会再遇到心仪的。”
何之洲笑看着母亲，半开玩笑道：“可怎么办好，我就喜欢她。”
何母：“……”
很快纪思尔从洗手间出来，挽起毛衣袖子要去厨房帮忙洗碗。
何母哪儿需要她帮忙，赶紧推着她去客厅，“你坐会儿吧，难得来一次，我能让你干活吗。”
纪思尔呵呵笑，“以前还是您教我洗碗的呢。”
那时候何母都拿她当准儿媳妇儿了，纪思尔在她面前撒娇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之洲会嫌弃她的，说什么都要学会洗碗，何母拿她没办法，只好手把手的教。
想起那会儿的点点滴滴，何母眼眶发热，多好的女孩儿，怎么就和之洲没缘分呢。
在何家休息到下午一点多，何之洲和纪思尔便出房去律所找冯道能。
到了律所，依旧是之前那个前台接待的他们。
“冯律师还没回来，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手机一直关机。”
看得出前台那小姑娘也有点着急，说是不只他们，所里的人也在找他。
等到下午四五点再打冯道能的电话，已经不是关机，而是空号了。很显然，那人跑路了。
纪思尔整个人都不好了，人都跑了，这是死无对证吗，眼瞅着规定时间内就要进行股权转让了，等股权转让给了纪思语，纪思语再转给梁秀芬，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纪云华不在，纪思尔也没跟何之洲回公司，两人就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等纪云华，一边商量对策。
其实也商量不出什么来，不过这样和她单独相处，倒是遂了何之洲的意，他私心就是想跟她待在一起。
晚上七点多，纪云华回来了，三个人找餐馆订了个包厢吃饭。
纪思尔说：“冯律师消失了，律所的人都找不到他，这很明显就是拿了梁秀芬的好处躲起来了。”
纪云华点点头，转头看何之洲：“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何之洲：“国内的账户目前没查到什么问题，我们能想到的梁秀芬也能想到，估计会很谨慎。”
顿了一下他又道：“还在继续查他家里其他人的账户，如果实在查不到就没办法了，我们也没有门道去查他国外的账户。”
纪云华沉默喝茶，没再说什么。
纪思尔吃着菜，忽地想起前晚上在大排档的时候，向锦森跟她提过，有事可以找他。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乔子政也给了她向锦森的号码，当时他说的有事情可以直接联系向锦森，不需要通过他。
纪思尔放下筷子，“爸爸，我出去打个电话吧。”
“去吧。”
纪云华点了下头，又继续跟何之洲说其他的了。
纪思尔出包厢时何之洲看着她，微微眯了下眼睛。
走廊上，纪思尔拨通了向锦森的电话。
向锦森晚上有应酬，那边估计人多，有点吵，电话接通后估计也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和纪思尔说上话。
“向哥，如果我们要查一个人的海外账户，你那边有办法吗?”
“那个律师吗?”
“对啊，他国内的银行账户都没有问题。”
“行，两个小时后给你电话。”
“……”
挂断电话，纪思尔握着手机有点发懵，两个小时就能查到?之前之洲找熟人查个国内账户都查了两三天。
权势这种东西太可怕了。
纪思尔回到包厢，边坐下边对纪云华说：“爸爸，我朋友两个小时后回复我，能查到冯律师海外账户有没有收到梁秀芬的钱。”
纪云华看她，笑道：“是子政吧?”
纪思尔摇头：“子政不管这些，是他的朋友啦。”
一旁的何之洲听着，眼睑低垂，唇边是淡淡笑意。
“那行吧，吃完饭大家都回去休息，有事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