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义却点燃一根烟,一直抽一直抽。等姜镜说完,两个眼眶下面红红的,烟雾缭绕间,他把她捞过来,准备往下吻。
姜镜一下子浑身坠入冰窖。
她在这里诉说自己的苦痛,雒义却把她当发泄机器。
她真的好生气,猛猛踩了雒义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学校走去。
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再去联系雒义,偶尔看见他,周围都围了好多女生,他阴鸷,但皮相精致,除了学习不好其他样样拿手,女孩们都觉得他很酷,喜欢他的人如同过江之卿。
姜镜虽然表面上是他的女朋友,实际形同虚设,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大家依然对雒义前仆后继,尽管他冷漠到骨子里,说的话如刀子,做的事很绝情。
姜镜觉得自己之前就跟那些女孩一样,太单纯了,太喜欢随波逐流了,好像大家都觉得雒义好,她也跟着认为他有这么好。
可是呢?
雒义其实就是一个垃圾。
她想要的他根本给不了,她自己也不差,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呢。
冷战的第七天晚上,姜镜和朋友走在路上。
朋友问她,“怎么最近都不和雒义走在一起了,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招蜂引蝶,你还不去捍卫自己的主权。”
以往朋友这么说,姜镜都会觉得很生气,她其实占有欲很强,每次都会去找雒义,找他的下场就是被按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她是去找他,唯有在床上她能在他身上种草莓,以此来宣誓自己的主权。
可现在她不了,以前太幼*稚,把雒义捧得太高。
姜镜冷冷地说:“我跟他不过是玩玩而已,谈什么男女朋友,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被爱,他就是一个人渣。”
姜镜是真的生气,这么多天也没见雒义来找她,他这种人高高在上,也不会对谁低头。
姜镜说完,朋友看向她的眼神却很凝固了,好像看见了什么凶神恶煞一样。
姜镜刚想问怎么了,她也回头看,雒义恰巧站在她们身后,隐匿在黑暗里,他看见她们了,却没有开口,很沉默,对于她们刚才的对话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亦或是说听进去了多少。
雒义看向她,“姜镜,过来。”
朋友见雒义有事找姜镜谈,自觉走开,她觉得雒义不是还惹的人。
朋友走了,姜镜却没有听雒义的话朝她走过去。
雒义盯着她,慢慢走过来,“有别人了?”
姜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感到好笑,“什么别人。”
“那为什么这几天没找我。”
姜镜想笑,为什么他不知道吗,难道她一定要做一个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凭什么他不愿意低头,委曲求全的只能是她。
姜镜回答地斩钉截铁,“分手。”
雒义难得有反应,“你再说一次?”
“我说分手。”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刚才应该已经听到了,这就是我的答案。”
雒义沉默了一会儿,黑暗之中又继续点烟。他一直抽烟都很猛,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他想他就会点燃一根,猩红的火光在指尖流窜,很刺眼,是一种嘲讽的刺眼。
姜镜再一次觉得他不在乎自己。即使她都说了分手,他依然可以无动于衷地抽一支烟。
姜镜不想再和他周旋,转身就走。
却在抬脚的下一秒被雒义拉住了手,他第一次声音有点哑,“真的要分?”
“嗯。”她的声音沉没在深夜的雾气里。
“理由。”
“我喜欢上别人了,可以吗?”姜镜说:“我不想和你继续了。”
理由不重要,她可以编一百种一万种,她只想和他分手。
反正他也不会挽留。
雒义果然放开了她的手。
“那你就滚。”他的声音算不上好,带了很多暴躁。
姜镜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年少轻狂的人,谁也不懂爱,就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结束了几百天的恋爱。
姜镜后知后觉意识到,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雒义就开始恨她了。之后她结婚,他被勒令出国,在结婚的前一天夜晚也要来找她缠绵不休,后来他回国又破坏她的生活,只因为年少时她说话伤了他,让他一直记恨到了现在。
这么多年了,雒义不会原谅她,她明白自己再也逃不出他的骗局。
要是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不会去招惹他。
奔赴他的人络绎不绝,而自己却是最想逃脱的那一个。
酒色沉眠中,姜镜在雒义怀里昏迷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体力不支。
她抱着雒义,他恨她,但是她曾经是喜欢过他的。
“雒义。”
姜镜叫他的名字,他却发了狠似的,不再停留,也不会怜香惜玉。
“我喜欢过你。”
她的耳语很软,岁月之后的沉淀让她变得善解人意,浑身被温柔洗涤。
“曾经的很多个时候,我都喜欢过你。”
在青川的时候,两次。
一次是恋爱的时候,他是她的初恋,尽管不完美,但她的少女心,她的青春都扑在了他身上。
第二次是在竹楼里,她因为他偶然的温柔而产生了萌动的好感,她以为他变了,变好了,但是不是的,他依旧是个不懂爱的恶魔。
要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又怎么会被伤害得如此之深。
而现在,她真的是太累了,耗尽了所有一切也无法再撑下去。
姜镜的意识在昏迷,只能闻到雒义汗水混着荷尔蒙的味道。
雒义浑身僵硬,声音沉沉,带着点后悔的嘶哑,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那现在呢?还喜欢吗?”
可他抓不住了,姜镜的声音飘到了很远,直到彻底睡去——
“不喜欢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陷于歧路
43
第43章
◎求你好起来。◎
“不喜欢?你以为你说了算吗?”
雒义发了恨地顶,好像要把这些天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姜镜感觉难受,想推开他,他却一次比一次猛。
爱情对于不懂爱的人来说,是折磨,也是原罪。
姜镜太痛苦了,心如死灰。她不再对雒义抱有期待,她真的太恨他了,他把她的一切都破坏,她可能现在也要像何宗璟那样死去了。
一滴泪从姜镜的眼角滑落,绝望、后悔。
她心脏忽然跳得很快,接着就是呼吸困难,她开始不停喘气,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雒义停下动作,捏住她的下巴,“装死是吗?”
姜镜摇摇头,她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这在雒义看来是一种挑衅。他不允许她恨他,一丁点都不允许。
外面雨还在下,屋里节奏跟着雨点起伏。姜镜没吃药,缓了好一会才好,可雒义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她所做的行为是一种侮辱。
姜镜推开他,声音很低,“我不舒服。”
她不想做,她不是玩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不舒服,几年前你不是主动来我床上吗?现在就不舒服了?”雒义带着恶劣的笑,“你以为跑了这么久,我对你就没有惩罚吗?”
逃跑的下场就是被雒义一次次折磨,如同搁浅在沙滩的鱼,等着人踩扁或被浪水冲刷。
姜镜闭上眼,避免内心气血翻涌,她的种种沉默对雒义都是无声的冷暴力。她越这样,雒义做得越狠,以至于天空翻起鱼肚白他都不肯放过她。
这一夜太漫长了。
姜镜空洞洞地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云开雾散,墨空悬挂着一轮孤月。
下一秒她的脸被雒义板过去,他吻了下来,整个口腔都是他的味道,他不允许她走神,“看着我,只能看着我。”
姜镜感觉自己最后已经昏迷,荒唐的一夜结束之后是日上三竿。
春天雨后初晴,阳光暖洋洋的,整个屋子是暧昧之后的味道,一片春和景明,姜镜却觉得雨还没有停,世界还是这么黑。
她身上都是雒义留下的痕迹,好像在告诉她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他喜欢精神加肉.体双重折磨,以此来证明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收拾一下,跟我去聚会。”雒义穿好衣服对她说道。
阳光下他衣衫工整,活脱脱一个衣冠禽兽。
姜镜垂下头,她好累,一晚没睡,心脏也隐隐作痛,“我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雒义弯下腰,笑着看着她的脸,“姜镜,别跟我玩这种把戏。”
在他看来自己又要逃跑么。
姜镜暗暗苦笑,这下她是彻底失去自由。
她被迫穿好衣服,按部就班洗漱、吃饭。
礼服是雒义选的,他对她的掌控欲已经到了要管她穿什么的地步,背部大片裸露,遮不住他种下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