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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也要被白切黑太子偏执爱吗_满葵【完结】(46)

  田弄溪走到灶房才往回看,问寻没跟上来,作揖朗声道:“卑职不饿!”

  “噢,好。”田弄溪疑心刚路过他时听到的咕咕声是错觉。

  她饿得没力气做别的,舀了碗山泉水倒入锅中,等水烧开了又从柜子里找出黄氏做的面条放进去。

  清汤寡水的面,连油点子都没有。

  想了想,撕了几根青菜放进去。

  还是不满意,从鸡身下抢了个鸡蛋,窝好放在面上。

  吃得连汤都不剩后,田弄溪抹了把嘴顺手把碗洗了。

  干完一切走出灶房时才过了不到一刻。

  她放下袖子看站那不动的问寻,又问了遍,“你……不饿吗?还有面。”

  “卑职不饿!”

  田弄溪抿唇点头。

  院子里有个她有什么动静就第一时间看过来的人的感觉太怪,想到暗处可能有更多这样的人,田弄溪的感觉就更奇怪了。

  她不停踱步,在问寻不敢看又不得不看的视线中开口:“我去浣衣,你不用跟着。”

  说到做到,她跑回屋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拢着出门准备放在盆里。

  棒槌静悄悄靠着墙角,盆却不见踪影。

  田弄溪拍了拍脑袋——盆被她拿去装凉水端给闻听峦了。

  她不得不放下衣服去拿盆。

  屋子里井然有序,皱巴巴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理好,完全看不出几个时辰前发生了什么。

  田弄溪快步走到桌边拿起盆,水里还沉着布巾。

  她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心脏砰砰乱跳,无奈地闭了闭眼。

  脸上平白泛出燥热的红,被识趣的微风吹散些。

  她抬头看风来的地方,才发现窗户没关。

  这间屋子之前是田父住的,后来为了娶妻又重新修缮了下,窗户不同于田家其他屋子里的,是王木匠特意做成的和合窗。

  已经要入夏,气温升得很快,各种蚊虫也都喜欢在太阳落山后出来凑热闹。

  不知道闻听峦要到什么时辰回,田弄溪走上前准备关上窗户。

  刚收起敞开的下半扇窗,她看着窗外愣住——这扇窗户对着的地方分明是她的屋子,从闻听峦刚站的地方往外看,门窗尽收眼底。

  想起自己刚在屋里魂不守舍的样子,田弄溪暗暗咂舌。

  她举着盆出门的时候还在苦思自己是什么时候关窗的,没看清门槛差点摔了一跤。

  察觉到视线,趁问寻说话前赶紧提起笑说:“没事,没事,我自己就可以。”

  出了田家见没人跟上来,田弄溪长舒一口气。

  她匆匆洗完衣服,也没回家,连衣服带盆放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自己则是沿着路往县城走。

  今早起床就没看见黄氏和田耀祖,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回来。

  要是放平常也就罢了,偏偏是田农乐入狱的时候。

  田弄溪心里本就惴惴不安,刚进主屋时瞥了下黄氏的屋子,半掩的门也挡不住屋内的凌乱。

  黄氏向来利索能干,即使是田牛刚死的那几天,她整日哭也没影响屋子里井井有条。

  她钟爱的箱子还开着没关,榻上散落着各种物品,只能依稀瞥见有药包,看不清其余的是什么。

  这么急着出门,还带走了田耀祖。

  田弄溪眼睛抽动,用睫毛根都能猜到二人去了哪里。

  怕二人出了什么意外,她回归正常生活的时间被迫一拖再拖,只能出来寻他们。

  田弄溪还没往外走两里地,远远便看见祖孙二人慢慢往田家村走。

  她先是松了口气,见黄氏步子极慢,走两步就歇一会儿,又小跑上前搀扶。

  二人这才看见田弄溪,却不约而同地缄默不语。

  田弄溪主动问:“你们去哪儿了?”

  黄氏不愿多说,只道:“县城。”

  “噢——”她应了声,察觉出二人的低迷,也不再多说。

  黄氏却忍不住了,甩开田弄溪的手质问:“你就这么讨厌你的亲弟弟吗?”

  见孙女一脸惊讶,她扯过身边不说话的孙子,将他袖子挽起来送到孙女面前,耷拉着脸问:“你给他吃什么药了?!”

  田耀祖露出来的小臂伤口已然溃烂,周遭的皮肤像死了一般翻出来,化出的脓黏着血丝,一缕一缕的,入鼻是一股刺耳的腥臭味。

  他低着头抽泣,“疼……我……我要死了呜呜——”因为实在疼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不成语调。

  黄氏眼角已经溢出了泪花,心疼地抱着孙子不撒手。

  田弄溪纳闷,“是郎中开的药,和我有什么关系?”回来后煮药的事就被黄氏包揽了,她甚至都没碰过药。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黄氏浑身发抖,将田耀祖的手臂塞回宽大的袖子里,抬手甩了田弄溪一巴掌。

  “啪——”用力到带起一阵风的巴掌被田弄溪用手背挡下。

  手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田弄溪一边一甩手一边质疑,“就这么确定是我害了他了?”

  虽说她确实不喜欢田耀祖,但也没想过主动害他。

  虽然没花多少工夫找医馆,但那医馆也是瑞阳县内赫赫有名的一家,他们去的时候还排了好久的队呢。

  黄氏喃喃,“就一个孙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九泉之下让我怎么见老头子!”

  田弄溪转向田耀祖,拍了拍他肩膀后柔声问:“去之前的医馆问了吗?”

  “郎中说难治好,呜呜——”

  “难治好不是治不好,也不是一定会死。”田弄溪学着安慰,又问,“你记得郎中有说伤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是他用错药了吗?”

  “他说好的话就没一条胳膊,不好的话会死呜呜——我、我不要死——”

  等他哭完,田弄溪又问了一遍,“郎中说为什么会这样了吗?”

  田耀祖终于听到她的话,边哽边摇头,说不清楚,郎中不让他听。

  自己快死了是偷听到的。

  “你听错了。”

  早就知道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什么小病都可能要人命,但区区戒尺伤能死人这种事还是太离奇了。

  田弄溪不太相信,也是为了安抚在这哭得声嘶力竭的一老一小,她笃定道:“现在不哭还能解决,再哭说不定就死路上了。”

  二人果然止了哭,黄氏看过去的眼神颇为怨愤。

  “郎中新开了药吗?”

  田耀祖点点头,指黄氏背着的包袱。

  黄氏不愿意给田弄溪看,侧过身拉着田耀祖要走。

  刚起步,整个人“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下太过突然,饶是田弄溪离得很近都没拦住,她手扑了个空,连忙弯下腰拉倒地的人。

  黄氏已经晕死了过去。

  她咬牙坚持,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把黄氏拉起来背到背上。

  幸好黄氏不高,人又纤细。

  田弄溪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断断续续地也走回田家了。

  回去的路上,田耀祖说:“奶奶带我去看郎中的时候就晕了一次。”

  “在医馆躺了好几个时辰,所以我们才这么晚回来。”

  田弄溪听见这话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连伤心的表情都摆不出来。

  直到把黄氏放到床上躺好,她才有空从刚被拂到一边的七零八碎中找到包袱,递给田耀祖,“你打开。”

  田耀祖照做。

  田弄溪一边指挥他翻出药包,一边问:“郎中给奶奶开药了吗?”

  田耀祖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说:“开了,但是奶奶没要。”

  为了省钱吗?田弄溪看了眼阖眼睡得并不安生的黄氏,她还没到六十岁,在现代甚至称得上是老年人中的年轻人,可是已经满头白发了。

  即使刚晕了一次,在意的也只有独苗孙子,满口不提自己的身体。

  田弄溪有些窒息。

  她拣了一指甲盖大小的药用纸包着,出去透气。

  门口,不知跪了多久的问寻表情坚毅。

  “都怪卑职没跟着姑娘一同出门,卑职失职,请姑娘责罚!”

  田弄溪后退两步,受不了地说:“起来,起来啊。”

  “请姑娘责罚!”

  “不是,你起来啊。”她想起什么,如释重负道,“罚你去给我拿衣服吧。”

  没过多久,衣服是拿到了,却是闻听峦拿回来的。

  他教她,“小溪,不可以随便让男人碰你的衣物。”

  “……”田弄溪的眼神莫名其妙,耐心解释,“只是我洗过的外衣,而且明明碰的是盆。”

  “不可以。”

  田弄溪嘟囔,“就算是衣服又怎么了。”

  自顾自开始替她晾衣服的闻听峦回过头,眼神颇为受伤,“小溪有我不够吗?”

  他站得近,人又高大,被风吹起的衣角时不时擦过他的唇,这人竟也不躲。

  田弄溪看着深觉自己的衣角莫名其妙。

  她假装没听到,眼神瞥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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