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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医女发家记_时见微【完结】(50)

  牢房中锁链声四起,这些胡奴眼神凶恶,视线仿佛黏到了杜槿身上。

  铁栏后的一双双眼睛发出淫邪的光,有人伸出手调笑:“好标志的小娘!”“娘子,你找谁啊,过来给爷看看!”

  杜槿目不斜视,一间间牢房仔细看过去,果然寻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原本蜷缩在墙角,见她走近,立刻背过身去。

  杜槿停在这间牢房前,怒斥:“别躲里面,我知道是你!”其余胡奴纷纷调笑:“哈哈哈哈乌萨,是找你的!”

  “别装死!”杜槿连珠炮一般斥道,“你不是在洪州吗?为何会来勐砎?有没有见到商陆

  !”乌萨却不答,懒洋洋抬眼:“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牢房内的胡奴纷纷伸着头围观,还有人吹起呼哨来调笑。旁边的疤脸青年拎起乌萨往外推:“对女人这么凶做甚,好好说话。”

  杜槿立刻从铁栏缝中拽住他颈上的铁链,将人扯得一个趔趄撞在铁门上:“说话!商陆在哪里!”

  “啰里八嗦的妇人,偏要来寻死。”乌萨哑声道,“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吧!等会儿可没人会顾及你。”杜槿心中一惊:“你们想做什么?”

  疤脸青年起了疑心:“乌萨,不该说的别说,这小娘到底是谁?”

  杜槿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眼前天旋地转,猛地被人扑倒,后脑重重摔在地上。一高壮胡奴不知怎么竟出了牢房,掐着脖子将她按在地上,森然道:“这小娘来得蹊跷,不能走漏风声。”手中用力就要扭断她脖子。

  “住手!”乌萨抓着铁栏,“她是阿勒坦的女人!”

  地牢瞬间陷入寂静。

  “咳咳,咳咳!”杜槿跌跌撞撞从那胡奴手下挣开,眼前一片晕眩。颈间红痕在雪肤上晕开,如胭脂滴入牛乳。

  那疤脸胡奴怔忪道:“阿勒坦有女人了?”乌萨冷笑:“是啊,连儿子都生了。阿勒坦现在对这妇人宠爱得很,你们几个最好招子放亮点,别得罪了她。”

  “乌萨,你叫乌萨是吗?”杜槿踉跄起身,“阿勒坦是谁……是不是商陆?他进了勐砎城就失踪了,你知道他在哪!”

  乌萨讥讽着看向疤脸青年:“阿息保,将军夫人找上门了,你拿个主意吧。”

  话音落下,半晌都无人回话,阿息保苦笑:“我可不敢拿主意……呃,这位……夫人,将军无碍,你不必担忧。他前日从乌萨处知晓我们被困勐砎城,故意混进范府,准备里应外合帮我们脱身。”

  杜槿捂着脖子:“你们同乌萨一样也是他的旧部?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在范府的胡人里拿了头名,会参加祭典结束后的相搏大会。”阿息保低声道,“届时他会故意引发混乱,我们一同响应……夫人还请先离九雀塔,免得被波及。”

  杜槿沉思片刻:“你们脱身后将在何处汇合?”“……从南门出城,西南方十里驿站后有片榕树林,夫人可在此处等我们。”

  “与他同行的可有一个汉人男子,名唤林听?”“并无此人。”

  “行,情势紧急,我也不再多问。”杜槿冷脸望向乌萨,“待此间事了,我再与你细细分辩。”

  商陆和这些北凛胡人已有周全计划,而自己并不知前因后果,留在这里也是拖人后腿。不如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寻到阿流,趁乱带青云寨众人赶赴汇合地才是。

  杜槿想通这些,不再与这些胡奴多言,迅速转身离开。阿息保还要说话,却只余石墙转角处闪过的一片裙摆,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那高壮胡奴有些无措:“这、这就走了?万一她回去告状,我不会被将军杀了吧?”

  阿息保神色变幻:“放心,这位看来是个聪慧果断的主儿,不是那等骄纵的莺莺燕燕,应该跟你计较这种小事。”

  杜槿离开地牢,心中思索着先去同齐肖道别。此人虽在药材生意上有些呆傻,但对自己十分照顾,应该委婉提醒下,免得他等会儿枉送了性命。

  “齐四郎,我回来了,多谢……”杜槿回到黄字十一号,却愕然发现室内空空荡荡,唯有素青竹帘在空中晃动。

  下方的祭典应当是到了关键部分,鼓乐齐鸣,悠悠吟诵声带着回响撞进房中,趁得这空无一人的小室愈发诡异。

  桌上的茶水还温着,想来齐肖刚离开不久。杜槿从室内竹帘间望出去,各层厢房人头攒动,呼声震天,厢房间的楼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队持枪护卫。

  领头的正是将她放进地牢的那人!

  “不好!”杜槿迅速闪身出了小室,绕着回廊反方向离开。

  那伙侍卫果然冲进了黄字十一号,将房内桌椅书柜翻得狼藉。领头的侍卫喝道:“人跑了!是个藕色衣裙的貌美丫鬟,给我追!”其他厢房也微微骚动,不少人出来查看情况。

  杜槿听到侍卫的呼喝声逐渐逼近,心中砰砰直跳。好在这九雀塔结构极复杂,上下数层回环相通,又有帷幔竹帘装饰,那群侍卫一时也发现不了她。

  恰巧一乌蒙侍者端着木盘路过,盘中盛着各式时鲜果子。杜槿不动声色上前:“小郎君,请问这是哪间的吃食?”

  “这是玄字十五号的果子。”那侍者躬身回答。

  “正是我家主人的!”杜槿拍手笑道,“主人已问了好几次,催我出来看看,你直接给我吧!”那侍者也没起疑心,欣然离开。

  杜槿端着果子垂首走到僻静处,将发髻和簪子拆了,在脑后松松挽了个辫子,又脱了藕色的小袖上衣,露出里面的葱色襦裙。

  她端着托盘寻到玄字十五号,垂首细声道:“贵人,您叫的果子到了。”“放下吧!”屋内的人专注祭典,随意挥了挥手。

  “是,奴婢在外面候着。”杜槿屈膝放下托盘,垂首站到门外。

  屋外一队侍卫快步路过,见玄字十五号房内只有观礼的客人和一个低着头的陌生丫鬟,便直接离开了。

  “继续,去下一层看看!”领头的侍卫道,“那小娘姓杜,胆大包天冒充范家的丫鬟,莫放走了她!”

  杜槿心中一凛,冒充范家丫鬟倒还罢了,他们为何会知道自己姓氏?她今日扮作齐肖丫鬟入场时可是特意用的假名。

  不对,这九雀塔里,还有一人知晓她的名姓!

  第47章 生死关头!

  答案呼之欲出。

  “齐、肖!”杜槿暗自咬牙。地牢中的乌萨自然不会供出自己,那九雀塔里唯一知道她名姓的人,只有齐肖了。

  此人自见面起就对杜槿十分热情,听她想进九雀塔,竟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请柬带她混进去,连仆从都留在了外面。

  当时她和阿流被商陆二人失踪之事弄得焦头烂额,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没觉得此事蹊跷。但现在想来,齐肖一个普通商人,在勐砎大典如此重要的场合上,竟敢带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进来,不怕受牵连被勐砎官府降罪吗?

  如此莫名其妙的好意,果然有问题!

  杜槿飞速思考对策,见侍卫已离开,干脆原路返回了黄字十一号房。厢房内桌椅倒伏,花瓶碎裂,弄得一片狼藉,显然被侍卫翻箱倒柜查了个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寻到倒伏在地的木柜,揭开柜门躲了进去。

  两侧厢房内传来客人的议论声,“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有守卫抓人?”“不清楚啊,依稀听到和范家有关。”“豁,又是通源货栈!范家人在勐砎真是天天横着走,在乌蒙大祭上都敢生事。”

  “噤声!”一个苍老男子声音道,“范氏掌握了乌蒙茶马盐铁之利,富可敌国,连那赤罗土司都要避其锋芒,行事自然肆无忌惮。”

  另一个年轻男子问:“部族之利尽归外人,乌蒙土司竟无动于衷?”苍老声音道:“通源货栈背后定是有登天的关系,才能在这蛮荒之地横行无忌。”

  “他们到底有何背景?”“那就无人知晓了。”老者的声音隐隐绰绰传来,“无非……官府……或是军中……”

  杜槿默默思索,这通源货栈如此霸道,不知齐肖和他们有没有牵扯?自己与齐肖萍水相逢,无仇无怨,为何要做戏出卖自己?

  如今难以脱身,只能等到商陆那边引起混乱,再想办法与他们汇合。

  杜槿屏息躲在柜子里,侧耳倾听

  外间动静。

  周围传来一阵山呼声,钟声悠然,众祭祀缓步退场,祭典结束了。那位头戴赤金雀冠的女土司也来到祭坛正前方的王位就坐,旁边果然伏着两名眉眼俊俏的郎君。

  战鼓声起,祭坛两侧铁门轰然打开,两个赤膊战奴从笼中跃出,足踝的铁链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锐鸣。

  相搏大会开始了!

  杜槿悄悄从柜子里抬头,左首的战奴褐肤黑眼,虬结的肌肉上布满鞭痕,仍然掩不住北凛人的魁梧骨架,正是在地牢差点捏碎她脖子的那人。他的对手略显精瘦,白肤绿眼,脊背上狰狞的兽纹随着粗重呼吸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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