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应该反应也很快?”
南绯音皱眉,“你到底想说什……”
她话说到一半,被萧烈堵了回去。
唇瓣相贴,温软在怀,南绯音的后脑勺被男人的手捧住,清风徐来,吹得青草弯了腰,也没吹凉飞雪上面两人逐步升高的体温。
南绯音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萧烈凑过来之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但你没有反抗。”
若是讨厌,早在第一次他凑近亲时,就已经推开他了。
毕竟她自己说的,这会她依旧反应快,能打架。
没反抗就是没想反抗。
萧烈拐弯抹角一大堆问题,就为了这一句。
南绯音刚脑子清醒一瞬,下一秒那根弦又崩了,萧烈越吻越热烈,她不仅崩了,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不知过了多久,飞雪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萧烈终于松开怀里的人。
南绯音面色绯红,偏开头喘气,憋的。
萧烈眸色晦暗不清,舔了舔嘴唇,眼望四下,无人。
“阿音,你可能接受……两个男子在一处?我,我定会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皇位,我也能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南绯音想起身,腰被人单手控着,起不来。
她人麻了,“萧烈,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不会打你,你就敢为所欲为啊。我打人很疼的!”
萧烈低低一笑,“嗯,听说了。”
他沉默半晌,开口道:“我,我很喜欢你,阿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神就怎么也离不开你,从前我从不知情之欢愉,现下愿沉溺不醒。”
南绯音躺着看他,“你要跟我在一起?就这种天天亲亲我我的?”
萧烈不知这人到底懂没懂,犹豫着点头。
南绯音皱了皱眉,“我没空啊。”
她确实不讨厌萧烈,某些时刻还有点心动,说什么在一处,可能就跟她爹娘差不多吧。
那她是真没时间,她爹爹一天到晚都要霸占着娘亲,小时候多抱她一下,她爹爹都不高兴,还故意掐她,让她哭。
因为她一哭,娘亲就不抱她了。
虽然她小,但是她都记着呢!
她可干不来这事,萧烈敢天天缠着她,她头都给他打烂。
“没空?”萧烈手指紧了紧,全身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南少爷可有什么喜欢的人?男女都可。”
南绯音白他一眼,“我看起来很闲?”
萧烈一下放松下来,“那就是没有,很好。本王等得起,等南少爷空下来,我们再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南少爷只管记住,我心里有你。无论何时,地牢战场,尸体鲜血,我都在你身边。你随时随地都可放心将性命交由我,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萧烈挑眉,“南少爷在爱上本王之前,就是上黄泉路也别想摆脱本王。”
南绯音望着萧烈,咽了咽口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不能盼着她点好。
但是……她心跳得好快,萧烈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这该死的傲娇样,真的该戴个面具。
这人只浅浅一笑,就勾人得很。
比她从前看的美男册里的男子还好看。
萧烈目视前方,假装不知,嘴角极力压着笑意,他知道南绯音在盯着自己看。
少年时被人围着看,忘了是哪个女子,说从下往上看他时,最好看。
他当时只觉厌烦,现在……
不知南绯音会不会跟那女子一样的想法。
……
南绯音被萧烈从天牢接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承嗣的耳朵里。
待临王来见他时,他立刻道:“临王爷,你也看到了,皇叔就是这般对朕的!他竟然带兵骑马入宫,他眼里从来没有朕这个皇帝。”
“皇上。”临王一脸严肃,“九王爷能骑马入宫是先帝特令,不仅是你,先帝在位时,萧烈也有过骑马闯宫的举动,甚至一度闯到了御书房外,先帝可曾说过什么?”
萧承嗣满脸寒意,“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
“只有信念不坚定者才会怕东怕西,皇上,如若九王爷真要篡位,他不骑马闯宫,每日规规矩矩的,他也会篡位。为君者,不能只看表面。”
临王可说是苦口婆心了,“皇上可曾想过,萧烈今日举动,也是在震慑他国。罢了。”
萧承嗣永远都只在意自己能得到的利益,眼界太窄,又固执自见,说也说不通。
临王拱手行礼,“皇上急信召见,说南家举兵造反,臣领兵勤王,但南家十万大军皆在云墨边境,无造反之意。封地军队不可停留皇城太久,臣现下就告辞了,皇上好自为之。”
萧承嗣脸皮狠狠抽动了一下,快步扶起临王,“风阳爷爷好不容易来趟皇宫,再歇几日吧?大军赶路也得歇息几日,才好拔营。”
“不必了。”临王离开之意坚决。
萧承嗣叹口气,“如此也好,风阳爷爷的教诲,朕会铭记于心,方才是朕太冲动了,还请风阳爷爷莫恼。朕以茶代酒,向您谢罪。”
萧承嗣从桌旁倒了杯茶,那本就是给临王奉的茶,只是临王进来坐都没坐,更别提喝茶了。
临王接过茶,叹了口气,脸色终于缓和不少,“皇上,你还年轻,要做的事是勤勉治国,兵权那些,等时候到了,自然都会回到你手上。
九王爷虽锋芒太盛,但这对天麟来说是好事,他是天麟的定海神针呐。
至于南绯音,此人看似跋扈,实则知礼懂礼,若是用得好,他会是皇上你最得力的臣子。”
萧承嗣认真听教,“是,朕都记下了。风阳爷爷放心,朕会反思的。”
临王点点头,低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好了,本王这就走了,皇上保重……”
话未说完,他心口突然传来剧痛,一直抬头挺胸,从未弯过脊梁的人,双腿砰的跪到地上,嘴里涌出大量鲜血,都是黑色的。
茶里,有剧毒。
血不停外涌,临王一说话就往外喷血,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萧承嗣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看着临王栽倒在地,铠甲佩剑哐当落地,鲜血蔓延一室,直至死不瞑目。
“风阳爷爷,你看,南绯音多嚣张,就因为你把他关进天牢,他就把你杀了。”
第172章 你不敢拦,本王就敢了?
南绯音与萧烈回城的时候,萧烈倒是随意,还跟之前一样,南绯音也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唇上的触感还是让她觉得不太适应。
“萧烈,你是为了我才重新出山的吗?”南绯音问了一句。
萧烈轻笑一声,“出山,南少爷说的本王好似世外高人一般。”
他双臂收紧,看似双手握着缰绳,实则手臂都挨在南绯音肩膀两侧,将她虚圈在怀里。
萧烈低头看着身前人白莹莹的耳垂,一阵口干舌燥,低头凑近嘴唇碰了一下,好似无意触碰一般,一碰即离。
然后在南绯音耳边道:“本王做事只凭心中所想,从不为了谁。南少爷不必承情,只管做你想做的就是。”
南绯音不舒服的摸了摸耳朵,很嫌弃,“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还怕人听啊。”
萧烈承认得痛快,“嗯,怕飞雪听到。”
南绯音翻了个白眼,“幼稚。”
两人共骑一乘,低语前行,逐渐消失在城外大道上。
在他们身后,清风携带秋日的微凉一路拂过渐渐枯黄的树叶,地面的落花,直奔远处的高山而去。
轻灵之风汇于山间,猛得一吹,吹得阴羽罪空荡的手臂随风摆动,令他眼中的恨意更甚。
“神灵在上,我愿付出一切代价,换取神灵庇佑。”
阴羽罪匍匐跪地,面前站着一个人。
孩童一样的个子,胡须却长至胸前,穿着破布缝成的衣服,张口的声音沙哑难听。
“天生红发,罪恶之体。阴羽,你六岁时误闯此山,也是怀着满腔仇恨,老朽已然给了你一本无上心法,一般人应当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如今你又一腔仇恨而来?”
说着,那矮老头又自顾自的补了一句,“错了,你现在名阴羽罪。羽者,仙也,你却非要给自己加上个罪字。”
阴羽罪回忆过往,咬了咬牙,“既然整个人村子都说我是罪人,那我便杀了他们,从此就带上这罪字!天生之罪又如何?我还不是活到了现在?一群愚民!”
老人的声音沙哑,重重的叹息,“看在你每年都给老朽送一百名妙龄女子的份上,老朽再帮你一次。说吧,你这次又要杀什么人?”
矮老头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接着道:“这次的代价可不是之前那般轻松了。”
阴羽罪看着他,“我知道,只要能杀了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要山鬼血!”
矮老头惊讶了一瞬,“谁人让你如此忌惮又如此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