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嬴佳的名字独特,林玉枝还真想不起来。
毕竟距离她上一次采访嬴佳,都已经过去4个多月了。
4个多月,够娱乐圈更新迭代800次了。
“就当支持一下嬴导演了。”
林玉枝走进了展厅。
展厅人不多,偏年轻化,应该都是恐怖片爱好者,林玉枝甚至在其中见到了好几个专攻恐怖片的影评人。
林玉枝和身边的人聊了几句,便到了放映开始的时间了。
全场的灯熄灭下来,龙标过后,屏幕上出现了lumiere几个英文字母,紧接着是一行行白色字体。
出品方:卢米埃尔影业。
片名:《电锯惊魂》。
主演:陈默,沈天星,郭文华。
制片人:嬴佳、周全、刘兴国。
编剧:嬴佳。
导演:嬴佳。
“嬴佳这名字在电影片头出现,挺像那么回事。”
林玉枝评价了一句,她换了个姿势,心情轻松。
电影开场,一片漆黑,耳边有水声流动。
散发着悠悠蓝光的长条物体从屏幕上一闪而过。
紧接着是一张人脸,淹没在水里,表情痛苦,不停地挣扎。
黑水箱的水塞被她踢开,水哗哗地从下水口涌出去,沈天星才得以大口呼吸起来。
她踉跄着从黑水箱里爬出来,却惶恐地发现,自己的脚踝上锁着一根胳膊粗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拴在房间的铁管上。
在一片漆黑里,沈天星喊出来:“救命,有人吗?”
没人回答她。
沈天星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已经死了?”
“你没死。”
一道男声打断了她。
两人在黑暗里对话,互相询问现在的情况。
在沈天星嘶吼着把灯打开的时候,房间的天花板上,惨白的灯一盏盏亮起。
镜头先是对准沈天星痛苦的表情,然后转变为沈天星的视角,从模糊到清晰。
先是对准天花板的灯,再对准方才回答问题的男人,又回到沈天星身上。
“难道对面这个男人是变态,把女主囚禁了想侵犯她?”林玉枝猜测,“但是这样的情节,有些老套啊。”
镜头拉远,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阵呼啸声,再次拉近。
惨白的房间里,地板上赫然躺着一具男尸!
面部朝下,右手捏着一把枪,左手握着一个老式录音机。
额头上,枪伤伤口可怖,身下一滩猩红的血迹。
林玉枝坐了起来,“有点意思。”
两个同样被锁在铁管上的人互通了姓名,男人叫高登,是个医生,沈天星饰演的女人名叫史丹,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到这里的。
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却怎么也出不去。
史丹在身上摸了摸,从裤子里掏出一份塑料袋包好的磁带。
高登医生见到她的动作,也检查了一下裤子,惊讶地发现自己口袋里也有一盘同样的磁带,以及,一颗子弹。
史丹用衣服勾到尸体手中的录音机,播放了那卷磁带。
苍老悲凉的声音响起:“史丹,你可能在想这是哪里,我来告诉你,这可能是你的葬身之地,过去你一直躲在暗处,窥探别人的生活……今天你将要看着自己死去,或者尽力阻止。”
高登医生也把自己的磁带扔给史丹,史丹播放了其中的声音:“高登医生,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告诉别人他们快死了,现在你也快了。我想和你玩个游戏,你的目标是在六点之前杀死史丹,要是你做不到,你的老婆和女儿就会死。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他的血液中含有剧毒,唯有自杀才能解脱。胜利的途径就藏在周围,记住,‘x’标示了宝藏处。”
林玉枝笑了笑,心里想:两个人的对比真有意思,史丹明显隐藏了什么,不愿意相信高登,所以她不愿意把录音机交给高登。而高登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才会主动把自己的磁带扔给史丹。
史丹在房间里寻找着,从马桶的水箱里翻出了两把锯子,她试图锯开脚上的铁链。
但锯子太小,铁链太粗,完全是无用功。
史丹情绪激动,破口大骂,把锯子砸到墙上。
高登医生用史丹扔过来的另一把锯子锯了一会儿铁链,突然丧气地坐下来,盯着手中的锯子,“他不是要我们锯断铁链,他是想我们锯断脚。”
林玉枝浑身一寒,这是和房间中央的死尸一样的死法,想要自救,必须自伤。
荧幕上,高登医生继续讲道:“我想我可能认识他。”
在高登医生的讲述中,所谓的“他”是一个连环杀人犯,被警方称为“竖锯”。
“竖锯”犯下的第一起案件,对象是一个试图自杀的中产阶级。“竖锯”把他关在地牢里,要求他在两小时内穿越房间里重重密布的铁丝网抵达出口,否则,他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中产阶级疯狂地向出口跑去,却被一根根铁丝网重重困住。
铁丝网在他身上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最后他还是没能跑出去,地牢的出口“砰”得一声关闭,他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这一段的剧情是连续的快闪,镜头拉远、缩近,不断加速、晃动,切换不同的角度,伴随着中产阶级凄厉的惨叫。
“嘶……”
展映厅的冷气吹在林玉枝身上,冰凉彻骨,林玉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她也切身体会到了中产阶级的痛苦。
“嬴导,你莫不是个变态吧!”
第32章 林玉枝观影(中)
第二个对象被注射了慢性毒药。
他浑身赤裸,涂满油脂,置身在满地玻璃碎片的房间内。房间中央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毒药的解毒剂,而保险箱的密码就藏在房间墙壁上的数字里。
他拿起保险箱上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一次次尝试着密码。
最后,他力量耗尽,蜡烛落在身上,将它烧成了一具焦尸。
而“竖锯”,就透过墙上的一个小孔,观看着这一切。
高登医生之所以会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他的手电筒出现在了犯罪现场,警方怀疑他就是“竖锯”。
警方将高登医生带到警察局做笔录,而就是在这里,他遇见了从“竖锯”手中存活下来的唯一幸存者——张曼达。
张曼达是个吸毒者,有一天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满嘴血腥味,整个人被罩在一个钢铁头盔里。
她周围的一台电视上,出现了一张诡异可怕的面具,正是“竖锯”本人。“竖锯”苍老的声音响起:“张曼达,我想和你玩个游戏,你头上的装饰能够轻易撕裂你的嘴,而头盔的钥匙,就在旁边一具男尸的肚子里。”
张曼达在极度惊恐中,走到男尸身边,举起刀。
地上的男尸突然睁开眼,哀求地看向张曼达。
“我去,他是活人!”林玉枝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这谁能下得去手啊!这是杀人!”
张曼达举刀,毫不犹豫地落下,再举再刺,再举再刺。
她从一堆带血的肠子里摸出了钥匙,打开了头上的头盔,将它狠狠摔到地上。
林玉枝喃喃:“演张曼达的是谁啊,演技不错啊。”
在张曼达似哭似笑,似癫狂似痛苦的呻吟中,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骑着三轮车缓缓出现,光从他的右边投射下来,映在惨绿的墙上,形成一个清晰的侧影。
面具人嘴唇动了动,说道:“恭喜你,你活下来了,人活着多半不知感激,你以后不会了。”
林玉枝一时失语。
她以为“竖锯”是个变态杀人狂,结果“竖锯”竟然是在教育张曼达珍惜生命吗?
对,前面那两个也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被“竖锯”惩罚。
单凭这一点立意,林玉枝就知道为什么魔都国际电影节选择这部电影作为开幕电影了。
镜头拉回到现在,拉回到被困住的史丹和高登医生身上。
两人发现了房间窗户后藏着的监控,怀疑“竖锯”就藏在监控后面观看着这一切。
事已至此,两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干脆交流起了各自的生活。高登医生给史丹讲述自己和女儿的温馨过去,并把钱包扔给史丹看里面藏着的照片。
史丹却从中翻到一张高登医生的家人被绑架的照片。
镜头一转,高登医生家中,医院的护工绑架他的妻女并拍下了这张照片。
做完一切的护工小心翼翼从窗帘后探出半张脸,查看房屋周围是否有人。
“咔嚓”一声,护工的脸被隐秘的镜头拍了下来。
林玉枝继续自言自语,“四十多分钟了,该揭示‘竖锯’的身份了,居然是医院的护工么,也对,只有他能接触到医生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