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战友在追查“竖锯”的过程中,被竖锯设计的猎枪机关杀死,警察自此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竖锯”捉拿归案。所以他日夜潜伏在高登医生家门口,试图找到高登医生就是“竖锯”的证据。
警察聘请了私家侦探跟踪高登医生,却意外拍到了护工的照片。
时间再次回到当下。
墙上闪烁的监控忠实地记录着高登医生和史丹的挣扎。
史丹要求高登医生关灯,高登医生照做后发现墙壁上某处有一个巨大的“x”符号。高登医生砸开墙壁,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部手机和一根香烟。
史丹惊喜:“香烟?给我。”
高登医生一边吐槽“你居然敢抽这房间里的香烟”,一边试图报警,可电话只能接,不能拨打。
高登医生又检查了一遍盒子,发现盒子最底下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很短的话:你不用枪,也能杀死史丹。
林玉枝“啧”了一声,在心中感叹:这是“竖锯”的阴谋啊,他就是想看到厮杀与丑恶。
高登医生询问史丹为什么要关灯。
史丹则将高登医生的妻女被绑架的事情和盘托出。
高登医生顿时想起“竖锯”想和他玩的那个游戏。他神色犹豫,缓缓蹲下来,用烟沾了沾房中尸体边渗出的血液,把烟丢给了史丹。
史丹接过,抽了一口,随即脸色大变,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高登医生对着监控器大喊:“我把他杀了,现在可以放过我的家人了吗!”
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史丹脚踝响起一阵剧烈的电流声,她被电击,再也忍不住,弹了起来。
原来他们刚刚是在演戏。
高登医生懊恼坐下。
这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高登医生接起,里面传来妻女痛苦的喊叫。
妻子更是哭着说,让他不要相信史丹,史丹绝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一无所知,她早就认识高登医生。
电话被挂断了。
高登医生崩溃了,他捶打着地板,嘶吼着。
再抬起头时,高登医生的眼睛不似以往的温和,锐利射向史丹,“为什么我妻子说你认识我?”
原来,史丹就是警察聘请的私人侦探,负责跟踪拍摄高登医生。
林玉枝激动起来,她眼神炯炯有神,“这样就全部串起来了!好精彩的剧本!嬴导写起电影剧本来,精彩程度一点都不比短剧差啊!后者是无脑爽,前者是逻辑严丝合缝得可怕啊!”
林玉枝环顾四周,前后左右的人都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盯在银幕上,似乎也和她一样,全身心地投入了剧情。
史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高登医生面前,斥责他表演出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实际上却早就出轨了。
高登医生却在那叠照片里发现了护工的身影。
可太晚了,时间已经走到了六点。
高登医生没有杀死史丹,他的妻女将会被杀死!
早已准备好的护工拨通了电话,拿起枪,冲向了高登医生的妻女。
封闭的房间里,高登医生跪在地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尖叫声和枪声,痛哭流涕。
第33章 林玉枝观影(下)
护工没能杀死高登医生的妻女。
追踪“竖锯”的警察赶到,和护工扭打在一起,高登医生的妻女趁乱逃走。
等到护工摆脱警察,他已经找不到医生妻女的踪迹了。
气急败坏的护工扬言要去杀了高登医生本人。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高登医生彻底崩溃,他丢开被挂断的电话,嘶吼着扑向挂着锁链的水管,试图扯开锁链。
史丹试图安慰他,让他冷静,却无济于事。
被高登医生丢出去的电话滑落到尸体手边,铃声大震,似乎是有人在打电话进来。
高登医生惊醒,向电话扑过去,可怎么都够不到电话,只能听着那一声声急促的铃声在房间中回荡,宛如妻女的催命符。
最后他坐起来,抓起锯子,对着自己的脚踝,狠狠锯了下去。
史丹尖叫起来,她也快崩溃了。
林玉枝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这残忍的一幕,她听见周围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响,看来大家都被这段剧情震撼到了。
林玉枝身边坐着的男人甚至骇得向后一倒,带动整排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高登医生拖着断脚,爬向尸体,从他手上夺过枪,安上口袋里的子弹,一枪打中了史丹。
史丹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栽倒在地。
房间的铁门被拉开,护工出现在门后。
护工显然也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呆了,他走到史丹面前,踢了史丹的尸体一脚,露出个苦笑来,“太晚了。”
护工举起枪,瞄准了高登医生。
地上的史丹突然暴起,一把拽倒护工,去抢他手中的枪。
然而一个瘦弱的女人怎么抢的过身强体壮的男人。
争抢间,护工的枪不慎走火,差点打中史丹。
面对死亡的威胁,史丹尖叫着,举起房间内一块砖头,狠狠拍在护工脑袋上。
一砖又一砖,直拍得砖块上白红一片。
高登医生爬到她身边,拦住状若疯癫的史丹,抓住她的衣服,低声道:“你没事的,我只伤了你的肩膀,我得去求救。”
史丹涕泗横流,徒劳地扣住高登医生的手腕,“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
高登医生头也不回地爬向房间外,只留下一句,“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一个小时三十多分钟了,这电影要结束了。林玉枝想到,她能猜出后面的结局,高登医生是个善良的人,他始终在抗拒作恶,不愿意按照“竖锯”的要求杀害史丹,所以,他一定会回来拯救史丹。
但是,失去一只脚的高登医生真的走得出去吗?
“这部片子作为一部惊悚片,已经合格了。”林玉枝评价,她决定在放映结束后就给嬴佳发一条短信,提前祝贺她的电影成功。
可电影没有结束。
史丹在护工身上寻找着锁链的钥匙,摸遍了全身,却摸出了一个老式录音机,里面正是“竖锯”苍老的声音,“何塞,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这个护工竟然也是“竖锯”惩罚的对象!
背景音响起,急促的乐点预示着整部电影即将迎来最高潮的部分。
镜头对准史丹,缓缓旋转,史丹怔愣地盯着手中的录音机,脸上的表情是过于惊骇后的茫然无措。
护工何塞参与死亡游戏的种种画面穿插其间,惊得观众们纷纷露出了和荧幕上史丹同样的表情。
举着录音机呆坐的史丹身后,一具尸体缓缓爬了起来。
高亢的提琴音中,尸体抬手,撕开了头上的伤口,露出光洁的额头。
史丹瞳孔微缩,眼神惊惧。
紧接着是一段快闪镜头,揭示了尸体的身份,他竟然是一位被高登确诊为罹患绝症的病人,为了惩罚不珍惜生命的人,而选择成为“竖锯”。
趴在房间中央看着史丹和高登的挣扎,才是真正的“近距离观看”!
“竖锯”指了指水箱,“铁链的钥匙在水箱里。”
史丹从水中挣扎着拔出水塞的同时,钥匙早就随着水流一起消失在了下水道里。
“竖锯”按动机关,史丹脚上的电击器再次启动,滋滋滋的电流声中,是电锯惊魂经典的快闪镜头,整部电影所有的关键画面迅速闪过,如同一道惊雷,炸开在所有观影者的心头。
“人活着多半不知感激,你以后不会了。”
“竖锯”颤颤巍巍关了灯,在房间外幽幽投下的绿光中,关上了房间沉重的大门,把史丹永远留在了一片黑暗里。
“游戏结束。”
电影屏幕暗下去,带走了展映厅里所有的光。
耳边只剩下史丹绝望嚎叫,尖锐、凄厉。
整个展映厅安静了一瞬,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卧槽卧槽卧槽,看我的脚好疼啊。”
“最后的反转绝了。”
“竖锯近距离观看自己的作品,原来是这样近距离观察!”
“最后的bGm是什么,听得我毛骨悚然。”
“经典的美式杀人狂,自以为是拯救者实际上是刽子手,不敢想象是华国导演拍出来的片子。”
“什么时候二次放映,我要再看一遍!”
电影放完了,林玉枝还久久沉浸在电影结尾带来的震撼里。
她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残留着和她一样的震撼。
林玉枝站起来,忽然远远看到展映厅第一排最边上坐着个寸头女人,在骚动的观众中她显得格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