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号码,不是让我买房就是贷款。”她掐断电话。
然而,挂断电话后,周明希又觉得自己有病,程简说到底是她的上司,这时候找她,指不定是公事。
她何必这样草木皆兵呢?
这日子过得可真累啊。
第11章 .给你的婚姻打个分
这一夜,邵竞在主卧洗完澡,跟往常一样打算回客房。
周明希叫住了他。
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本书邵竞见她已经看了好多天,也不知道看了几页。
屋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这灯是她前几天买的,新欢,有新鲜感,一连几天都只开这盏,邵竞嫌暗,可她喜欢,也就随她去了。
这会儿她就坐在灯下,对他说:“今晚就睡这儿吧?”
周明希这人只要她想,她有一百种方法勾着你。
眼睛一眯,笑容勾成一个特殊的幅度,声音柔一些,轻一些。
她每次服软求和,或者在床事上某些时刻,就会出现这些特征。
邵竞接收到她的讯息,可他没立即答应,他想逗一下她。
“为什么?”他笑了笑,哑声问道。
“又下雪了。”
下雪了,他那屋冷,她被窝也冷。
都是老夫老妻了,连躺一块儿睡一夜居然也需要理由。
邵竞上了床,她放下书,顺势枕着他胸膛。
“你明天去的时候给她带份早餐,我妈这人特别挑剔,她肯定吃不惯医院的东西。”她打了个哈欠:“她太能折腾了,明明可以回家,非得住一晚。”
“你有多久没去看她了?我说的是,去她家。”邵竞问。
周明希认真想了一下,自从她妈跟她爸分居,自己一个人搬到西城区的小两居,印象中她只去过两次。
一次是今年过年,一次是去年她刚从新疆回来。
过年那次,母女二人难得和谐地吃了顿团圆饭,看春晚的时候,周明希一直在玩手机,她妈看不过去,说了她几句,于是又吵了起来。
她跟她妈像是天生的仇人,没说两句就要吵,两人都是不懂得示弱的暴脾气,吵到最后就看谁放的狠话更多。
最后还是邵竞来了,把她俩强行分开。
而从新疆回来那次,那会儿她还沉浸在跟程简的婚外情中,她很想很想不顾一切回去找他。那次是周明希头回对她妈示弱,她试探地问,如果她跟邵竞离婚了,能不能回她那儿,她俩一块儿住?
她妈当场就拒绝了她。
“你回你爸那儿去,你家本来就在那边。”
这句话,周明希能记一辈子。
也是因为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把她里里外外的热情都浇灭了。
邵竞这种被父母从小到大疼到大的人肯定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对她妈总有一种报复心理。
“我不想见她,每次见面我都要花好长时间消化那些负面情绪。她对我爸不满,却把气全撒在我身上。”周明希愤愤道:“我不能理解,都已经互相折磨半辈子了,为什么就是不离婚呢?”
“到他们这个年纪,肯定不会再因为爱不爱的分开,更何况还有你这个纽带存在。”
“可是,我妈已经被我爸蹉跎半辈子,她就应该果断离了,趁现在还年轻,想找第二春也行,不找也行,反正我就觉得她离开我爸,肯定过得比现在开心。”周明希苦笑:“真的,我觉得我妈这辈子就是被婚姻毁了,你不知道我爸那人多混账,年轻的时候经常出差,后来好不容易调岗,回北京了,又三天两头冷暴力。”
邵竞说:“离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以前不离还能说是为了我,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周明希恹恹道:“我是真心希望他俩能放过彼此。”
邵竞没接这话茬。
半晌,周明希才听到他问:“那你呢?”
“什么?”
“你对你的婚姻,满意吗?”
他们很少谈这个话题,因为彼此都不是能把对方的意见听进去的人。
“这是在做满意度调查吗?”她抬头看他。
邵竞对她笑了笑:“给你的婚姻打个分。”
“满分多少?”
“100?”
“那我打……69。”
是及格的,但距离优秀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邵竞没想到分数这么低,但他也不恼:“有点低。”
“算了,75 吧。”周明希推翻之前的打分:“可以给到 75 分。”
“看来你对我也有很多不满,说说看。”
周明希转着眼珠子,心想该从哪里说起,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说。”邵竞催促。
“你总是很忙,对我关心不够,咱俩之间的无效沟通太多,还有……”她顿了顿。
“还有什么?”
她没立即回答,而是笑了。
邵竞见她笑得一脸莫名其妙,眉头皱起,放在她脖子上的手用了力:“继续说。”
“你在床上永远就那两个姿势。”周明希在被他掐窒息之前,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话侮辱性可太强了。
下一刻,邵竞松开她,下了床。
“喂,你去哪里?”周明希望着他的背影喊。
主卧门被他摔上,周明希躺在床上,笑得极大声。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起身,心想这男人真小气,又是他让她说实话的,实话本来就不好听。
罢了,去哄哄他吧。
她披上睡袍,出了主卧,拧了一下客房的门,没拧开,这死男人居然反锁了。
“是你让我说的,你是不是玩不起?”她站在门外,还在笑。
“那我给你打满分,我说我很满……”她话还没说完,身前的门忽地开了,周明希被他一把扯了进去。
她发誓,邵竞这一次脱光她衣服的速度是历史之最,哪怕在热恋初期,也没这次快。
客房本就很冷,她身上衣服又已经被他扒光了,周明希瑟缩了一下,下一秒,赤条条的她被他一把抱起,抵在墙上。
“凉……”她忍不住道。
话刚出口,唇已经被他含住。
男人可怕的胜负欲,为了证明他不是只会那两个姿势,这一夜,邵竞发了狠折腾她。
事后,邵竞箍紧她,牙齿磨着她细嫩的脖颈,哑声威胁道:“重新打分。”
似乎只要她不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分数,他就会亮起獠牙,一口咬住她脖子。
周明希此时一身泥泞,困到昏厥,奄奄一息,她咬牙道:“100 分,100 分,行了吧?”
然而对于这个答案,邵竞不太满意,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找到某一处,长驱直入:“你不诚实。”
周明希哭笑不得,身子抽了两下:“你还在发什么疯?”她颤巍巍地去抓他的手臂:“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邵竞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原来已经凌晨 2 点半。
他终于大发慈悲,从她身上下来。
客房的床单都已经脏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主卧,周明希困到不想去洗澡,瘫软在床上,合上眼。
她以为自己很快会睡着,然而并没有,身体的兴奋因子已经被他强行叫醒,哪有那么快消失。
周明希在床上烙了一会儿饼,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忘了问了,你对我的打分呢?”
邵竞也没睡,闻言说了两个字。
周明希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侧身看他:“什么?你再说一遍。”
邵竞重复:“0 分。”
她就说吧,他根本就不是能听从别人意见的人,还睚眦必报。
“我有这么差?”她又气又委屈。
邵竞也睁开眼,直直看着她。
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瞧进她脑髓。
周明希被他盯得有点怕,她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他:“算了,睡觉。”
好在邵竞没继续说话,周明希就这样背对着他睡了一夜。
隔天起床,男人神清气爽,在厨房蒸包子打豆浆。
说来奇怪,做那事时,他动得多,她通常是躺着被动接受那一个,可每次做完,他总是焕发新生,而周明希相反,她精神萎靡,有气无力。
邵竞给她倒了一杯热好的纯牛奶:“补补身体。”
“我怀疑你在吸我的阳气。”她咬牙,喝了口热牛奶。
“你这是缺乏锻炼,明天开始跟我一块儿晨跑。”
“饶了我吧,我宁愿多睡会觉。”
晚上不愿睡,早上起不来,当代年轻人的通病。
“昨晚我给你当燃料,你一会儿必须负责送我回公司。”她困得不想挤地铁。
“行。”他爽了,无论她说什么,这会儿都能答应。
邵竞送她到写字楼门口,周明希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她把她的手提包扔到车后座:“迟到太久,我不拿包了,你待会儿帮我带回家。”
她匆忙下了车,走没两步,被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