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这个蛋糕,他竟颇有些不敢下手的感觉。
明香见他难得露出那种犹豫的目光,不禁嫣然一笑。
她用勺子舀了一点奶油,伸到曾易青的嘴边。
“啊——”
曾易青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抓着她的手凑过去,把那口奶油含在嘴里吞了。
“嗯,真甜。”
“就是这玩意儿会不会太绵软了,这要是放在战场上,真是考验人的意志力啊。”
明香心说这家伙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满脑子都是战场上那些事。
她笑了笑,毫不客气的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勺蛋糕,快乐地吃着。
但勺子太小,她刚刚挖得又有些急,于是便有一部分奶油颤颤巍巍地要落下来。
明香眼疾手快,把那点儿奶油用手接了,点在唇上吮吸。
正要吃下一口,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抬头,看见曾易青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这眼神她可太熟悉了。
于是勾唇一笑,用刚刚那根手指重新沾了奶油,送到曾易青的嘴边。
什么话都没说,只笑笑地看着她。
曾易青的眼神却越发灼热。
他像豹子一样过来,一口把那白润润的蛋糕给含了。
明香心说没事了,谁想人家忽然过来抱住她的脑袋,强硬把这口蛋糕分给了她。
明香被亲得有些懵。
心说早知道不撩他了。
却被人急匆匆地按回了床,刚穿好的衣服复又被褪去。
随后冰凉的触感到了自己的唇上、脖颈、锁骨,还有……
明香头皮发麻。
这个年代,这个年代啊!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种玩法!
曾易青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难道对于他们来说,世间的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凉意过去,温热的呼吸打在身上,随后是更显灼热的唇。
明香瑟瑟发抖,听着那人故意发出的吞咽声,难得的感觉到一丝羞耻。
曾易青眼见着她的肤色爬上一层淡淡微红,抓着他的手指,被奶油沾染了的舌一路舔过去。
“媳妇儿,真甜啊!”
“这绵软软的,真是考验人的意志力呢!”
明香:“……”
明香一脚踹了上去:“你滚啊!”
但这下,却连脚踝都被人给控制住了。
明香笑骂:“你干什么!放开!”
曾易青大言不惭:“还是得向你强调一下我对你的热情。”
“省得你不知道你跟别人的接触会让老子有多吃醋。”
明香:“……”
好好好,这个醋缸子!
*
砸店事件过后,大家对明香的态度好多了。
再还没人敢用那种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看她。
来求合作的时候都是拿出了实打实的诚意,而且态度非常恭敬。
加之西市的经商环境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外乡人直奔这里而来。
市里的人口一下增加了几倍,解放街这里更加热闹,明香的生意更加烈火烹油,又招了几个学徒,考察了品行和能力之后,让李红云带着。
这期间,她回去生了个孩子。
明香:“……”
可能是那天晚上气氛实在是太甜了,这个孩子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居然不是双胎,明香很是无语。
小丫头名叫曾群。
谁懂啊,她曾跟曾易青说,如果这二胎是双胎,她就可以给俩小家伙一个取名曾群,一个取名曾众。
这样他家娃就凑成了神秘组织——后世著名的“朝阳群众”。
谁知曾易青如临大敌地提防着,果然到孕期中期,明香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比一胎的时候小。
然后在一种又失望又期待的情绪,二胎顺利落地,果然不是双胎。
明香手帕都咬烂了,倒不是疼的,而是失望得。
曾易青却欢天喜地,在医院里就丢人现眼地说了好几句:“没吃苦就好,没吃苦就好,还是只生一个好。”
明香当时白眼都翻烂了。
觉得就是因为曾易青这种态度,才让她没有凑成朝阳群众。
不过也好,这二胎生的确实比一胎容易许多,不但孕期没以前那么大反应,生得也快,只些许疼了一个多小时这孩子就放过她了。
二胎生下来也不用明香怎么操心。
喂了六个月的母乳之后,孩子不肯吃了,就转成了奶粉。
你像自己做甜品生意的,牛奶、羊奶甚至骆驼奶应有尽有。
进口的,国产的也随便她挑,加上曾群爱吃,所以根本没什么苦恼。
唯一的苦恼就是,自己好不容易又抱上了软软嫩嫩的奶团子,每天嘴唇都能亲在那水灵灵、软若无物的小脸蛋上,六个月一到,家里就又用不上她了。
她只得回到西市店里,继续悠哉悠哉地搞她的生意。
回到西市一看,居然被隔壁赵老三给惊了一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老三的生意也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
赵老三又在其他地方开了好几个分店,每个饭店的学徒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倒也不是明香自己看到的,所以才知晓。
她每天一方面筹划着开公司,一方面要和许轻盈这样的好朋友出去玩,回来还要给自己招揽人才,比如管账的会计、做品控的技术员什么的,她哪里那闲工夫去关注别人。
实在是这人太喜欢显摆了。
赵老三每个礼拜都会到他这里来买甜品,也不像以前那样在店里坐着吃,而是买完就走。
这倒也不稀奇,只是他每次要走了都会显摆上一句。
“我又在城北的梦潮街开了一家分店,一过去生意就可红火了。”
又或者:“今天有个小崽子被他妈送来跟着我学做卤菜,还塞了几百块钱。”
“我说这钱也来得太轻便了,就定了个规矩,以后要跟我学做卤菜,那都得给钱,一个五百在我家学一年,还要帮我做事。”
他虽然要说,可说话的时候却都是背着明香斜眼说的。
那想看不敢看的样子,就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明香恍然想起那天晚上曾易青说的什么隔壁的打她主意之类的,不禁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明香觉得曾易青就是吃醋过头了。
赵老三已经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儿,肚子都开始显怀了。
可见她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吃起醋来,啧啧!
这天,明香正在店里打盹,忽然听得隔壁吵架。
好像是赵老三和他那新娶的媳妇儿陆桂芝。
明香记得曾易青说那天晚上赵老三似乎是要来救他们的。
又想着邻里邻居的,曾易青和他媳妇儿陆桂芝也都时常来店里光顾,便决定去看一看。
才不是因为她八卦。
刚走到门外,听得陆桂枝哭着喊她。
“明香姐,你拦住他,他要把我撇下了我怎么办!”
明香赶紧又往前一步,就撞见赵老三黑着脸匆匆往这边走。
再一看,陆桂芝在后头哭得可怜兮兮在往这边追赶他呢。
明香有些讶异,这俩平时感情挺好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这时,赵老三看见她出来,不知怎么的就停住了脚步。
明香既然已经被求救,于是顺嘴问了一句:“赵老三,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
赵老三愤愤地扯了扯自己袖子:“她一个娘们没见识,嫌我招的徒弟太多了,吃她家饭了!”
“真没见过
这样的!”
明香这会知道这赵老三在隔壁几个市里连开了五六家分店,而且每家分店生意都很好,心里欣赏,于是笑了一下:“赵老板手底下的人这么多,人多口杂,桂枝又害羞,不擅长应付热闹,嫌弃一下也正常。”
赵老三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把脊背也挺了挺,有些骄傲地朝她扬了扬下巴。
“那是!”
“我说过了,天底下就没有比我更会做生意的。”
“明香,我先前跟你说的话都不是吹牛,后等我生意做的更大、钱挣得更多,你就知道了。”
“就是猪油蒙了心,娶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婆。一天天的恨不得窝在被窝里,见自己亲妈都要脸红。”
明香无语,笑:“行了,你稀罕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说?”
“看你把桂枝气得,人家还怀着你的孩子呢,赶紧回去哄一哄。”
赵老三有些担心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明香,尽管那眼神还有些飘忽。
“哄个屁!”
又愤愤道:“懂又不懂还喜欢吵吵!”
“她知道我靠着这些徒弟赚了多少钱吗!”
“要是没有这些人,她不得跟人家老婆一样,挺着个大肚子去看店?”
越说越眼里冒火,把手里明香店里一直卖得很好的鸭子麻薯像捏解压玩具一样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