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眉心紧皱,心底骤然有不好的预感,站起身走来回走了几步,片刻突然看向佟景恒,“莫非他们想...?”
佟景恒点头,昨日得到消息,他便有这种猜测了,“极有可能!”
煜王恍然大悟,难怪那日李国安在金銮殿与自己针锋相对,原来还打了这么一层意思!
“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叩叩叩~”外屋传来敲门声。
煜王走出去打开房门,见是小邓子在门口。
小邓子行礼,“王爷,宫里来传话说贵妃娘娘已无大碍了。”
“此话当真?”佟景恒从内室出来刚好听见。
小邓子恭敬回话,“回佟大人,千真万确。贵妃娘娘怕王爷、六公主一直担心,特意派人来煜王府传消息。”
煜王示意小邓子退下,二人转身回内室,门外的侍卫把门带上守在门口。
“看来这位温大夫,医术确实了得。”佟景恒走在煜王的后头感叹。
那日听闻琬菏宫处置了不少人,他心底发凉,倘若是琬贵妃出了事,佟府就真的完了。
煜王目色微恙,当即回想起当时找温旭诊治的事,“本王派人去打听过,此人去年才来到京都。”
“在芙蓉街开了一间百草堂,平常都是些穷苦百姓去看病买药。”
闻言,佟景恒不疑,此等作风倒像是药王谷的作风。
二人坐定,皆端上杯盏小啜两口。
煜王问佟景恒,“舅舅,可有研究透凤之白?”
他实在想不明白。
若说凤之白当初在徐州是想要立功,让他损失惨重这一点可以想得通。
可如今已经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处处针对自己与太子?
佟景恒摇头,“臣,也捉摸不透啊!”
凤之白不论是站在太子一派,还是在中立一派,按理说应该都不会让太子前去宫门。
将来不论太子继位,还是煜王继位,对凤之白而言此举有害无益。
自掘坟墓?
佟景恒自是不信。
造反谋逆?
凤之白还没这个实力!
煜王、佟景恒都想知晓凤之白在打什么鬼主意?
二人在书房商议良久。
丑时。
夜色当空,繁星点点。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连敲了三次。
杨帆被吵醒,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瞌睡兮兮的问,“谁啊?”
门外的人没说话,杨帆迷迷瞪瞪打开门,定睛一看直接僵住。
借着淡淡的月色,此时门外正站着三名男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关门,却被人用剑挡住。
杨帆强装镇定,“你你你们什么人?”
只见前头那人一脚迈进门槛,伸手把杨帆往里一推,直接把杨帆推了得后退了好几步。
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这点出息?”
三人进了屋子当即把房门关上。
杨帆还有点懵,不像是打家劫舍,怎么声音耳熟??!!
赶紧走过去将灯盏点燃,点燃的瞬间嗫怨地瞪着已经落座的人。
“凤儿,不请自来你太过分了啊!!”
凤之白淡淡睨他一眼,“本座没把你泼醒,已经很仁慈了。”
“你,你不要太过分啊!!”杨帆气的叉腰,眯着眸子怒视凤之白。
“你私闯府邸!还想泼醒本官?”说后半句的时候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面对杨帆的质问凤之白没有半点心虚,“在京都城除了皇宫,你倒说哪座府邸本座进不得?”
她的语气简直不要太嚣张。
杨帆好气啊,用抖动的手指着凤之白,“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个什么名堂出来。
他真的无话反驳,凤之白还真说的没错,他这个御廷司首座随便找个理由进府还真没人敢阻拦。
走过去坐在一旁,伸手倒了两杯水,推了一杯给凤之白。
自己喝了一杯水压压惊,开门那一瞬间差点儿没被吓死,“半夜三更准没好事!”
“无事。”凤之白侧目迎上他的目光,“本座就是睡不着。”
孤月听风眨了下眼,看着地下。
闻言,杨帆被嘴里的最后一口水呛着了,“咳咳咳~”
缓了片刻,用袖子擦拭嘴角,“凤儿,你睡不着,我睡的着啊!在大理寺每日比狗还忙!”
“狗不忙!”
“你!!”杨帆接不下去话了,好像狗是不忙...
孤月听风又抬眸看屋顶。
“本座特意来邀你去看戏。”
“看戏?”杨帆惊讶又疑惑,“什么戏?半夜三更上演?”
凤之白理了下袖袍,慢条斯理地开口,“本座何时说此时去看戏?”
??!!
杨帆板着脸站起身走向凤之白,拽着他的胳膊往上拉,“走走走!”
凤之白顺势起身,任由他往门口推,今夜来的目的就是请杨帆去看戏,只是不是今夜而已。
杨帆站在门内,瞪着凤之白的背影,“你们怎么进来的?”
孤月听风跟着走出去,站在屋檐下。
凤之白没回头走出屋檐,淡淡吐了两字,“翻墙!”
翻墙??
“砰!”门被重重关上。
“日期定好,本座再派人告知你!”
话落,也不管杨帆听没听见,飞身上屋顶,眨眼间消失在杨府。
孤月听风紧跟其后,听风觉得自己的当初被狗白撵了,还是追不上主子。
三人刚走,吱呀房门打开,杨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嘴角一抽,“幸好不是贼!”
又把门关上,走回去坐在床沿。
半夜三更跑到杨府就为了请自己看戏?
呃,不对啊,凤之白没来过杨府啊,怎么找到他屋子的?
杨帆忽地打了一个寒颤,拖下鞋子翻身躺下,然后就睡不着了...
第436章 用她的血做药引
姜府灵霄阁
阁楼顶层的内室,炉烟袅袅,暖色纱帐,随风吱呀摇曳不停。
帐内。
两人共赴山水,音色悦耳婉转,闻者身心颤颤,妙哉!
事罢。
姜国公整个人累的不想动,魂像是被抽离了一般。
尽管如此,依然动手稳稳当当抓住她的....柔软。
“国公爷~”女子媚色娇唤,手在其背上游走。
姜国公耳朵微微一动,很迷恋这样的感觉,觉得真是白活了几十年。
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子媚色慵懒,其实她也挺累的,任由他的手胡作非为。
为了讨好这位老不死的,她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片刻,姜国公起身站在榻前张开双臂,女子衣缕未着,下地为其更衣。
事毕,姜国公扬长离去,女子一双媚眼瞥了一眼香炉,嘴角微微上扬,才慢悠悠的搭理自个儿。
一楼茶舍,姜国公坐在团蒲上,面色还有些红润,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动,这样的节奏好似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贴身的侍从端着杯盏进来,将杯盏放在茶几上。
“主子,圣液。”
音落,退至一旁安静候着。
姜国公双袖一拂,淡淡看了一眼杯盏,“怎得这般少?”
侍从恭敬的向前迈出一步,“回主子,冰窖里已所剩无多。”
闻言,姜国公皱眉,看来是的抽空去趟碧月山庄了。
伸手端起杯盏,浅饮一口舔舔唇,意犹未尽的样子,“祝隼人呢?”
侍从回话,“回主子,祝管事在外头院子。”
姜国公又小啜了一口,沉默片刻,“让他进来。”
“是。”侍从领命出去。
片刻,祝隼进屋,拱手行礼,“主子。”
姜国公放下杯盏,问他,“那疯狗最近可有动作?”
疯狗?
祝隼心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说的是何人,“回主子,凤之白如往常一般,并未有任何动作。”
姜国公的眉头并未松开,可见心底并未放下担忧,从袖子拿出手帕蘸了蘸双唇的殷红色。
祝隼见状,试探的开口,“主子,可是在担忧?”
姜国公不语,担忧是自然的。
那夜在夜市对薛荣荣动手的人抓进了御廷司,虽将矛头指向了佟一臻,谁知道到底有没有供出自己?
凤之白跟那贱货一样,心机深沉,满腹算计!
他不得不防!
茶舍无声。
祝隼见主子沉默,便将自己的想法脱出,“主子不必担心,事情的走向皆在按那位的计划走。
女子绑架案已被皇上盖棺定论,此事可谓是一箭三雕。他达到目的的同时,也帮咱们解决了后顾之忧。”
言罢,祝隼偷偷瞄一眼姜国公,不再言语。
他心底委实震撼那位的谋划,当真是心思极恐,每一步棋算无遗漏,将所有腌臜见不得光的事全部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