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那丫头以后要当个寡妇!
皇帝不同意这门婚事?
太后眉头微沉,“胡闹!堂堂一国公主的婚事,岂能由她任性选择?”
“有何不可?”皇帝不以为然,坦言道,“朕又不需要两个女儿来为自己笼络权臣!”
太后微微一怔,“岂不正好!?景山这孩子日后袭爵国公,又不参与朝政!打小心性善良纯正,那日他母亲进宫同哀家提了一下,哀家觉得六丫头与景山这孩子若能喜结良缘,定是一段佳话!”
角落里的徐坤嘴唇微微动了下,太后这是来给皇上添火的吧?
哎哟,今儿自己又难过了…
皇帝想发火,但看着太后布满皱褶的眼角,把怒火压了下去,太后并不知其原委也是情有可原,“母后你该知晓君无戏言!朕允诺过那丫头,便不会食言!”
太后脸色有些挂不住,今日来御书房,两件事都被皇帝推诿婉拒。
“不如母后亲自问问那丫头?”皇帝不想与太后闹的太生分便软了口,“不过,必须得她自愿!否则日后若过得不好,跑到朕跟前哭诉,朕不会因姜景山是姜氏的人就从轻发落!”
太后眉峰皱起,听口气皇帝似乎对姜氏颇为不满?“皇帝,可你别忘了...”
“母后若无事便回慈宁宫好好颐养天年。前朝和后辈的事,就不劳母后费心了!”皇帝不想多言,便下逐客令。
太后不敢置信,皇帝对自己下逐客令?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如今嫌弃自己多管闲事了,“好好!哀家是老了,皇帝也不需要哀家,不需要姜氏了!”
言罢,转身离去。
皇帝凝视太后远去的背影,姜季同的事自己不知晓便罢了,可如今不仅是自己知晓,好几位大臣都知晓,要不是出言警告过葛兰州早就捅破天了。
除掉姜氏的事原本计划等太后回了行宫再实施,哪知到自己那个愚笨儿子被人算计把天捅了个窟窿?!
太后回到慈宁宫,发了好一通火越想越气,一想到皇帝明知自己生气走的,等了半日也不见皇帝来服软赔个小心,真是儿大不由娘,当了皇帝连自己母族都不放心上了。
袭爵的事没着落,景山的婚事也…?
王嬷嬷见太后冰着一张脸,慈宁宫上下都胆战心惊,哎主子怕是被气糊涂了,六公主的婚事何必找皇上?“太后娘娘,六公主从小教养在琬菏宫,与琬贵妃感情深厚。”
太后一听头脑骤然明朗,光顾着气儿子把这茬给忘了,顿时心情大好,“唉!哀家本想着若是皇帝亲口赐婚,在哀家百年之后,姜氏还能维持姜氏门楣!一朝天子一朝臣呐,若是没有皇族加持,姜氏怕是辉煌不了几年了!”
王嬷嬷宽慰,“主子何须多虑?皇上还是念及旧情的。”
孙嬷嬷捧着盒子进殿,行至太后跟前将盒子打开,低语道,“主子,太医院仔细验过了,凤司座送的佛珠没问题,还说经常把玩佛珠可助好眠。”
“哦?”太后看着盒子里躺着的佛珠,“何人验的?”
当真没做手脚?怎么就不信呢?
孙嬷嬷如实回话,“奴婢先找的太医院的院使大人,不过奴婢留了心眼儿,又去找了药王谷的温大夫。”
闻言,太后终于伸手去拿佛珠,如此说来凤之白倒是下了血本,寺中僧人十年的佛珠那可是千金难求,“凤司座倒是有心了,去库房拿些哀家珍藏的香料,再选些礼品送去凤府。”
王嬷嬷微微一愣,太后珍藏的香不就是..?“是,奴婢马上去挑选。”
宫外。
颜明月早早便去了湖边船舫等着凤之白赴约。
船舫是租的。
其实,颜明月心底根本不想留在轩辕和亲,可身为公主很多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看似身份尊贵,实则不过是皇帝的棋子而已...
凤之白的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在街上,马车后跟随着一队御廷卫。
街上的行人有的闲庭漫步,有的疾步匆匆,有人言笑晏晏,相谈盛欢。
刹那间,观雨眸色骤冷,感觉有杀气。
听风也感觉到了,目不斜视仿佛没察觉,马车内的凤之白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一般,连眼睫都没颤动。
顷刻间,一群黑人提着刀从四面八方冲刺而来,街上顿时尖叫连连。
御廷卫纷纷拔剑相迎,听风勒住马缰,坐着座驾并未动弹,但手紧握在剑柄准备随时应战。
马车外刀剑相撞厮杀一片,凤之白慵懒地半睁眼眸,弯腰起身伸手掀开帘子躬身走出去。
听风立即起身下地腾出位置,原本握佩刀的手变成怀中抱剑,今日的杀手不成气候,不过三脚猫功夫。
凤之白眉头微蹙,眼底带着一点睥睨,就这点功夫还敢出来行刺?
“留个活口让本座玩玩!”凤之白轻飘飘的声音,让躲在两旁铺子里的人瞬间背脊寒凉。
玩玩?怎么玩?
观雨将最后一个到死不活的杀手扔到马车前。
杀手早前被砍断了手脚筋,此刻只能躺在地上,神色惊恐望着漫步而来的人。
他他他就是御廷司的凤司座?
凤之白平静凝视,杀手却有如泰山压顶般强烈的压迫感,“你…你…你想怎么样?”
凤之白淡淡哂笑,“千音阁如今只剩这些废物了?”
“什么狗屁千音阁?”男子矢口否认。
二楼躲在窗后矗立的安王眼眸带着怒色,该死的凤之白,又把事推到千音阁身上?
而站在身旁的苏瑜板着脸,“王爷,这厮太过分了!”
第528章 本座提前给你践行。
只听下面传来凤之白声音,“哦?不是千音阁的?”
凤之白抬手指了指地上爬着人,观雨上前将人翻了面,凤之白摊开手掌,观雨把出腰间的匕首转了方向,将手柄那头放在凤之白的手中。
凤之白颠了下匕首,“既然不是千音阁的人,那谁派你们来刺杀本座的?”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杀手一副死鸭子嘴硬,宁死不屈的模样。
周围的躲着的百姓暗暗比了个大拇指,有种欸!
肯定死的很惨!
“那是先挖你的眼?还是先割你的舌?”凤之白清隽面上看出一丝狠厉,甚至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
可杀手不信凤之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暴戾,双眸瞪着凤之白,“狗贼,你休要吓唬我!”
吓唬吗?
有人也是这种想法,凤之白虽在京都横行,还真没在街上行过暴戾之事。
但听闻文武百官都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那日凤之白能暴毙而亡,可惜苍天无眼啊,这妖孽…天都不收!
凤之白轻呵一声,脸上并未有怒气,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神色,俨然没把杀手放在眼里,杀手见状心底开始惶恐,咽了咽口水,怒骂道:“狗贼,你助纣为虐,居然甘愿做昏君的爪牙..”
“啊--”刺耳的尖叫声刹那间响彻在四周。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伸出脑袋往外一瞧,‘嗖’地一下把脖子缩回,又忍不住偷看。
凤之白的匕首已经稳稳的扎进杀手右瞳孔里,殷红的血溅了几滴到她的鞋履上,蹲下身拔出匕首,顿时鲜血直冒。
杀手扯着嗓子怒骂,“狗贼,你不得好死!昏君无能,太子无德,轩辕..”
‘必亡’字未来记得出口,下颚被凤之白左手死死钳住,“妖言惑众,舌头是没必要留着了!”
观雨听言蹲下伸手扯出杀手的舌头,这架势是当真要割舌头了。
“唔唔--”杀手神色惊恐,不断地扭头挣扎,凤之白面无表情直接将舌头割了小半截,观雨又将其塞回杀手的嘴里,用手捂住杀手的嘴巴。
“唔唔…”
众人捂眼,心底泛着恶心!难怪有人背后称凤司座为凤阎王!
嗯,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主仆两人默契十足,观雨虽说是闷罐子,但是呢知道主子想干嘛!
“带回去。”凤之白下令,两名御廷卫上前,将其拖走。
凤之白起身看着点上的血迹若有所思,没想自己随口一句玩玩,发现了有趣的事。
听风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粉色的手帕递给她。
凤之白有些嫌弃,“怎么是粉色?”嫌弃归嫌弃,还是拿着擦拭手上的血渍。
听风抠了抠鼻翼,“之前属下在库房随便拿的。”
手帕是以前那些姑娘们扔给凤之白的,不过到了京都就没多少姑娘扔了,特别是当上御廷司首座更没人扔了,关键谁敢呀?
瞧瞧,又是戳瞎人眼睛,又是割舌的...
凤之白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楼上,人已经躲到窗户后面,将目光移向前方,眉梢微微一挑,将手帕直接丢地上,“本座口渴了!”
手帕落地,凤之白抬脚刚好踩上。
很快御廷卫将街上清理干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前提是他们没看见凤之白割舌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