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白往前走了两步,停足喊了一声,“观雨。”
观雨近前,“主子?”
凤之白勾勾手指头,观雨贴耳过去,凤之白附耳低语,观雨听言瞳孔放大,“属下这就去。”
茶楼。
凤之白带着听风直接上二楼,在他们进去的瞬间茶楼里的人瞬间鸦雀无声,眼睛只敢看着眼前的茶盏,压根不敢睁眼瞧凤阎王。
这般的凶残的人,怎会有人眼巴巴的想嫁给他为妻?嫌命不够短?还是死得不够痛苦?
雅间里临窗而立的人听见门外沉稳的脚步声眉头微皱,不会是来找他们的吧?
心里的想法刚落下,‘嘎吱’门被推开。
“本座来讨杯茶水喝。”人未至声先到,夜王放下茶盏望向门口。
凤之白举步进屋,眼睛快速扫了一圈往里走。
“呵呵,凤司座真巧啊!”钱四郎打哈哈,起身让坐,“凤司座请坐!”说着将自己的茶盏拿开。
方东烈依然临窗而站,“见过凤司座。”
叶薇提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杯新茶放在茶几上。
凤之白拂袖落座,抬眸与夜王对视一瞬后把视线移到叶薇的身上,肤白貌美,樱桃小嘴,啧啧啧真是勾人呐,“听闻夜王日日有美人在侧,真是羡煞本座!”
夜王刚要开口,被凤之白抢先,“夜王真是福泽深厚之人,男女…不忌!”
众人:“...”
叶薇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顷身行礼,“想必司座大人与夜王有要事要谈,民女先行告退!”音落,欲起身。
“慢着!”凤之白漠然何止,叶薇眼睫颤动几下,只好乖乖坐下。
夜王眉头深皱,“凤司座来做什么?”
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谁见谁倒霉!
“本座不是说了来讨茶喝?”凤之白轻笑,突然向叶薇顷身钳住叶薇的下颚,强迫与自己对视,“本座很可怕吗?”
叶薇看着他冷漠幽黑的眸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座无底的牢笼,心底真有些害怕,强装镇定浅浅一笑,“司座说笑了,司座宅心仁厚,怎会可怕?”
宅心仁厚?
方东烈与钱四郎无声对视一眼,是挺‘宅心仁厚’的!
听风抱着剑站在凤之白身后看到他俩的互动,冷眸瞪着他们,钱四郎摸了下鼻翼,转身看向窗外。
凤之白凝视片刻,松开手猝不及防冒出一句,“胭脂太厚了!”
叶薇的脸颊瞬间通红,尴尬的扣脚趾头,自己的胭脂一直没抹多少呀,“民女有罪,污了司座的贵眼!”
众人惊愕...这人真是...人家脸上哪有多少胭脂?
凤之白看着面前的茶盏,“去拿些酒来。”
夜王抿唇,“这是茶肆!”
凤之白抬眸与之对视,平静的目光像是无声的交锋。
须臾,她半边嘴角微勾,“本座提前为夜王践行!”
第529章 明月公主失踪
叶薇不想事情闹大,“司座稍等,民女这便差人去买些好酒来!”
话落,起身快步离开。
叶薇刚走片刻,观雨带着几名花枝招展的男子进屋。
几人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乱看都垂眸瞧着自己的脚尖,他们是被逼迫来的,若是不来他们便会扔进军营。
钱四郎像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要作甚?这几名男子怎么觉得柔柔弱弱、娘里娘气的?
面首?!!
方东烈瞠目结舌,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凤之白扭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端起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夜王,“夜王瞧瞧可有喜欢的?南下的路上有佳人作陪,王爷定会欢喜不已!”
方东烈:“...”还真是啊?
钱四郎:“...”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默默汗颜,王爷当时说有龙阳之好只是为了拒和亲而已,不是真好这口啊...
夜王:“...此事便不劳凤司座费心了,本王不是见异思迁之辈!”
凤之白微微颔首,转而呵斥几名男子,“还愣着做什么?”
面首们不敢有违,迈着小碎步过去,左右两边跪坐一个为夜王揉捏手臂,还有淡蓝色衣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为夜王倒茶水,可能是太过紧张,手不停的发抖。
凤之白平静的打量着他,仔细瞧倒是有几分与‘故人’相似。
夜王的眉心愈发皱起,浑身难受得紧,抬手带了内力将人拂开,“滚!”
面首全部被震倒地上东倒西歪,脸色吓的煞白,整个身子瑟瑟发抖,惊恐地跪趴着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夜王并未用多大内力,对于不是行伍之人足以震慑,可对凤之白而言只是刮了一丝轻风而已,“夜王不喜欢?”
“与凤司座无关。”夜王的脑袋嗡嗡作响,凤之白如此作为是试探自己?还是在报复他接盘与汐月和亲之事?
凤之白顾自倒茶,淡淡感叹一句,“唉~可惜了!”
夜王气哼一声,只见观雨走过去,拽着淡蓝色男子的长发,男子惊恐地求饶,“大人饶命!”
观雨直接将人拖到屋子中间的空地上,将男子双膝跪地,扯着整个头颅后仰,男子头发被扯得疼的‘嘶’了一声。
夜王、方东烈、钱四郎同时蹙眉,想干什么?
此时,叶薇端着两壶佳酿进来,进门的瞬间观雨瞬间拔出匕首,直接将其割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又将男子很不客气扔到地上。
男子侧躺在地上用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嘴里噗呲地冒着血,双眸死死地瞪着凤之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四郎、方东烈看着并未有所动作,他们不想惹麻烦,惹怒了凤之白,到时候矛头对准的又是王爷。
叶薇直接吓傻了,两壶酒落在地上“啪--”摔的稀碎,屋子瞬间飘移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另外三个面首吓得不停的磕头求饶,“请司座大人饶命!请司座大人饶命!...”
房里不断响起磕头声及求饶声。
“凤司座,你如此滥杀无辜就不怕皇上降罪?”夜王面上带着怒意。
凤之白闭上眼眸,鼻子嗅了嗅,“好酒!”
夜王:“...”
方东烈:“...”
钱四郎:“...”
叶薇骤然回神,“请司座恕罪,民女这便去重新拿酒。”音落快速离开屋子。
走了几步,腿脚微微有些发软,扶墙站着缓了片刻,眼眸有些微红...
屋内。
凤之白慵懒的睁开眸子,“王爷镇守边疆劳苦功高,皇上本想让明月公主为王爷开枝散叶,奈何王爷志不在此。故而命本座为王爷多寻些俊俏的小公子来,军中将士到底是糙汉子,那能跟这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相比?”
“唉--”端起茶盏向夜王举杯,小啜一口放下,瞥了一眼已经没气儿的男子,“奈何本座选的王爷瞧不上,无用之人留着也无甚用处!”
“行了,别求本座了!”凤之白拂袖,“你们要求的是夜王,不是本座!”
三位面首继而向夜王磕头求饶,“求王爷饶命!”
“求王爷饶命!”...
夜王放在膝盖上的手半握成拳,紧紧地咬着腮帮子,凤之白倒是说的冠冕堂皇,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些人不仅来路不明,更是烫手山芋。
“多谢司座盛情!”夜王扭头看向钱四郎,“带走。”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三面首如死里逃生般逃过一劫,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
钱四郎走过去,沉声道:“跟我走吧!”
面首们颤颤巍巍起身跟着离去,三人的额头已磕破了皮。
“人,本王收了。”夜王睨了一眼地上,“此人如何处理?”
凤之白眉梢微挑,“此人乃千音阁细作,行刺王爷被方将军斩杀!”
夜王愣怔,这厮当众颠倒黑白,人是御廷卫杀的,但却把御廷司摘了个干净,厚颜无耻!
不禁怀疑经他手的案子,不知有多少人枉死?!
方东烈:“...凤司座..”撞上凤之白的冷眸瞬间改口,“凤司座所言极是!”
地上死不瞑目的男子,确实是千音阁细作。
准确的说是前户部尚书邱鹤的私生子--邱文昊,邱鹤出事前一直养在邱鹤的山庄。
这也是当初邱鹤不让张宇航进山庄的原因,后面邱鹤贪墨被查,安王将山庄的人灭口,独留了邱文昊。
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这个消息也是近日收到的,今日不过是借机铲除漏网之鱼而已!
当然也不排除,公报私仇,若不是夜王拒亲,和亲的事也落不到自己头上,不是有龙阳之好吗?那就送几个面首膈应膈应。
凤之白关心道:“王爷多注意身子,莫要贪念床笫之事,误了军务!”
夜王眉头皱起,这京都真是待不得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御廷卫进屋,“禀告司座,明月公主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