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告诫自己不能冲动,扯着笑容步子往旁边挪了半步,“是明月唐突了,明月这次能得救,多亏司座派御廷卫出手相救,明月感激不尽。”
言罢,向凤之白行礼致谢,“明月听闻司座喜一品轩的膳食,特意订了雅间,不知司座今夜可有空赏个脸?”
颜明月期盼的望着凤之白,眸中透出真挚,刚才凤之白给的难堪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凤之白并未直接答应,不由细细打量她的神色,举步向前,突然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颚,“既然明月公主盛情相邀,本座却之不恭。”
话音刚落,撒手走人。
颜明月愣在当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轻浮之举,等反应过来凤之白已然走远。
此处虽无百姓,但是周围的禁军可都只瞧见了凤之白的亲昵动作,众人心中猜测,莫不是凤司座当真要与明月公主联姻?
“凤之白!”颜明月跺脚微怒,脸颊绯红,又羞又恼快步跑向自己的马车。
原本以为凤之白会拒绝相邀,没想到不仅答应了还被他轻薄了下,可是也太快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凤之白上马车时吩咐了一声,“去齐王府。”
听风应声允诺,观雨坐在听风身侧,听风瞥了一眼他的腰,观雨懂他的眼神,眉梢一挑得意地无声摇头。
听风撇嘴,挥动马缰,“驾--”
马车慢行,身后跟着两纵队御廷卫,街上行人纷纷避让,街道旁的摊位老板都不由得闭嘴不吆喝。
在整个京都城能有此等待遇的除了皇帝那就是凤之白了,前者是敬畏,后者是‘美名’在外百姓打心底的怕!
特别是亲眼目睹戳眼割舌的人将此事添油加醋传的恐怖至极,就差没形容凤之白是吃人的妖魔鬼怪了。
从宫门到齐王有一段距离,行至一半前方行人惊慌四处逃窜,观雨站起身抬眼望去,随即蹲下身,“主子,前方有人打斗。”
“嗯。”凤之白淡淡应声没有其余的话。
听风见主子没让改道便继续直行,观雨转过身目光紧锁前方。
行人早已退避三舍,只见黑衣人对主仆三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两名护卫将一命十一二岁的小公子护在身后。
护卫怒喝,“尔等何人?连禁军总指挥使的公子也敢刺杀?”他已身中数刀,却没有半分退缩,一直将小主子护在身后。
可对方回应他的是更凶狠的招式,今日他们的任务是带着齐慧安的小儿子,只是没想到这两护卫的功夫尽然如此了得。
那小公子虽吓得厉害,但是咬紧嘴唇没哭一声,爹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心里不停的祈祷快点碰上巡逻的禁军,这样他们便有救了。
慌乱之际见到不远处的御廷卫,骤然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大喊,“凤司座,救命啊--我爹是禁军总指挥使--裴慧安!”
躲在远处观望的百姓,纷纷愕然,居然有人刺杀禁军总指挥使的公子?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马车渐近,凤之白慵懒假寐的眼眸睁开,禁军总指挥使--裴慧安?
“观雨。”
“是。”观雨抬手一挥,马车后的御廷卫拔刀往前冲。
裴小公子紧紧地拽着护卫的背禁,激动的大喊,“御廷卫来了!”
边缘的黑衣人刚回头,刹那间脖颈被削掉一半,鲜血四溅。
眼见黑衣人快全部被诛杀,裴小公子急忙出声,“劳烦留个活口!”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原本要被御廷卫处决的最后一名黑衣人却趁机咬毒自尽。
裴小公子:“…”
听风架着马车缓缓而来,御廷卫开始清理尸首。
裴府护卫抱拳致谢,“多谢凤司座出手相救。”
裴小公子从背后走出来,走到马车旁深深作揖,“裴府嫡次子裴文宣多谢凤司座出手相救!”
马车内无声。
裴文宣瞥了一眼自个儿的护卫,司座这么高冷嘛?
咽了一下口水,再次斗胆出声,“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二字还未说出口,被凤之白冷漠的声音打断,
“别挡本座的道!”
第547章 齐王被禁足
一时间,裴文宣身形微僵,“...是,凤司座慢走!”
“驾--”车轱辘转动徐徐向前,凤之白从头到尾不曾露面,也没打算过问一二。
凤之白单手支棱着脑袋,脑海中思索裴慧安的记忆,两世为人,只闻其人不见其人!
前世自己也未救过什么裴文宣。
呵呵,有意思!
裴府护卫提着刀一瘸一拐的走向裴文宣,“二公子,您没受伤吧?”
裴文宣摇头,“我没事。”而目光一直望着远去的马车,刚才呼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御廷卫真的出手了,感动之余又有点尴尬。
原来御廷卫出手的真正原因是居然是他们挡了凤司座前行的道路?!
不管如何,这份恩情他裴文宣记得,等爹回府了一定将此事告诉爹。
片刻,附近巡逻的禁军闻讯赶来,每个人心里一阵后怕,幸好这位小祖宗没事,不然他们就有事了,火速将尸首带走,又护送裴文宣回府...
.
齐王府大门外。
护卫见凤之白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府禀报,观雨跳下马车抬手一个手势,随行的御廷卫极速冲进齐王府开道。
护卫面露惊恐之色,凤司座不是与王爷关系匪浅吗?
这...
府里的不远处的家丁见势头不对,抄近道去通知齐王。
齐王怀抱美人采伊揉香,葱白的玉指刚将一个剥皮的葡萄丢进齐王的嘴里,笑眯眯地捉着小手手亲了亲。
“王爷,出大事了,御廷卫冲进来了--”,人未到声先至。
“咳咳--”齐王嘴里含着葡萄,又被美人灌了一杯酒,差点没被噎死。
“咳-”
家丁进殿匆匆行礼,“王爷,御廷卫冲进王府了。”
齐王一把推开美人,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你说什么?”
“王爷,凤司座来了,可御廷卫冲进来的,奴才瞧着不对劲所以来禀报王爷!”
坐着在地上的美人一听御廷卫冲进王府,吓得当即抓着齐王的衣袍,“王爷,快逃吧!”她不想死呀。
逃?
齐王冷哼一声站起来,一脚把娇滴滴的美人踹开,“本王不曾作奸犯科,逃什么逃!?”
刚说完,凤之白跨步进殿,“齐王好兴致!”
凤之白进殿,身后跟着听风观雨,御廷卫守在外面。
齐王微愣也听出来凤之白的语气不对,转眼看了殿内下人,清了下嗓子,“你们出去,本王与凤司座有事相谈。”
殿内的其他人无声行礼退出。
魏德才闻讯赶来,见人都被赶出来了,则不敢贸然过去,只能在不远处远远观望。
凤之白半眉微挑,哟,长记性了?举步向前,“本座来传皇上口谕。”
齐王心里咯噔一下,“我说凤阎王你别这么正经,本王瞧着心里发憷!”
“嘿嘿来来,坐坐!”齐王绕过几案走向凤之白,贱兮兮的拉着凤之白的胳膊走到一旁的座位,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将凤之白摁来坐下,“呵呵,有事坐下说。”
听风的脸颊动了动,齐王怎得好似变了一个人?
齐王见凤之白坐下心中没那么慌了,又殷勤地斟酒,“来来,今年刚酿的葡萄美酒。”把酒壶放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怕了?”凤之白问。
“怕呀--”齐王端着酒杯又放下,“不会又是因为猫的事吧?”
“本王那日在御书房被父皇罚跪了半日,现在膝盖上的淤青还未散尽呢。”肥大的手掌在膝盖上摩挲了几下。
凤之白端起杯盏嗅嗅了杯中的酒,又将杯盏放下,“是你自己着了别人的道,怨不得旁人!可源头在你这里,皇上必须给皇贵妃一个交代,不论此事你是不是有意为之,这个罚得落到你头上。”
“哎哟,本王真是命苦啊!!”齐王真心觉得自己冤枉,“父皇打算如何?”
“禁足半年!”凤之白说。
“半年?”齐王愣怔,须臾脸上愁容骤然散去,心情也好似雨过天晴,“禁足啊?行行!禁足半年就禁足半年!”
“吓死本王了,本王还以为有皮肉之苦呢!”
凤之白似笑非笑,抬指示意听风观雨出去,二人颔首离去。
齐王见此面上笑容定住,还有事啊这是??
听风观雨出去后将殿门关上守在门口。
片刻,殿内传出齐王的惊呼声,“为何是本王???”
魏德才在远处侧耳聆听,未再听见任何声音,只见殿门打开。
凤之白走出殿,“传皇上口谕:皇贵妃小产之事与齐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日起禁足半年,禁足期间任何人不得到齐王府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