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嫔回到自己住的偏殿,拼退了宫女唤来了百里千兰,“兰嬷嬷,我上次侍寝完皇上可赐了避子汤?”
百里千兰浅笑,走近低语,“婉主子,其实皇上并未赐过什么避子汤。”
婉贵嫔惊讶,“那我喝的什么?”
百里千兰已猜到是有八十,将她搀扶走到床榻,轻轻将她摁来坐着,“婉主子莫担心,是调理身子的药,你身子受过重伤伤了气血,而且这些年你营养跟不上体质实在太差,又郁结集于心,不调理很难有孕。”
婉贵嫔愣愣的坐着,右手轻轻放在肚子上,百里千兰见此嘴角微微勾了下,主子的计划成了。
良久,婉贵嫔抓着百里千兰的手,“兰嬷嬷,怎么办?我有身孕了?!”
没有因怀孕而高兴,反而觉得有些厌恶,每次侍寝其实她都很恶心,对一个当能自己爹的男人阳奉阴违,原本以为每次服用是避子汤,结果不是。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京都无权无势,有太后护着又能怎样?
突然握着拳头要打肚子,百里千兰眼疾手快抓住,“婉主子这是做什么?”
婉贵嫔激动的看着她,“煜王肯定已经派人到徐州查我的周婉玉的身份了,到时候东窗事发,你我都逃不过一个死,可恨的是我母亲的仇还未报!”
“你忘了咱们不就是等煜王去查吗?”百里千兰没松手,紧紧地盯着她,“想想你进宫为了什么?这些年刘城主为了你能安然活着,他两面不是人,你受了三年的罪,你甘心吗!”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保命符!而且有主子在,你们母子不会有事!”
婉贵嫔愣住,得知自己怀孕后确实乱了心神,正要开口,听见敲门声,“叩叩叩--”
“婉主子,老奴端了些解暑汤来。”是周嬷嬷的声音。
“进来吧。”
周嬷嬷推门而入,见兰嬷嬷在为婉贵嫔更衣,“解暑汤自然凉的,没冰镇。”
“辛苦嬷嬷了。”婉贵嫔换好衣裳走过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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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白对颜明月一再闭门不见,让颜明月慌了心神,趁着天黑坐着马车前往御廷司。
颜明月不敢闯进去,只能在御廷司门口软磨硬泡,最后赌气说,“今夜若是见不到凤司座,本公主便不走了,宿在御廷司的大门外。”
御廷卫闻言并未进去禀报,显然并未把她放在眼里,颜明月顿时来气了,干脆也不要脸面了,直接坐在台阶上。
御廷卫还是没去禀报,只是御廷司里面巡逻的御廷卫瞧见后上报了孤月。
孤月得知后前往校场。
校场,响着震耳欲聋的训练声,凤之白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御廷卫训练。
孤月行礼,“主子,明月公主又来了。此刻坐在台阶上,看样子是急了,扬言一定要见主子。”
凤之白坐着没动也没吭声,孤月见此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亥时三刻,训练结束,御廷卫慢慢散去。
凤之白等人走了,才起身下高台,“带进来。”
“是。”孤月领命。
孤月原本以为颜明月回驿馆了,没想到还守在大门外。
“明月公主,司座忙完了,跟我来吧。”
颜明月闻言当即起身,脸上露出喜色,终于肯见面了,“多谢。”
主殿内。
放着几盆冰块,颜明月进来时觉得凉爽不少,望着几日一来心心念念的人,颜明月心底有些莫名的小欢喜,“司座,终于肯见明月了。”
“可是明月惹司座生气了?”这话一出口,颜明月就后悔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之白悠然饮茶,听风观雨站在两侧。
颜明月见凤之白不说,想着要不要解释。
凤之白放下杯盏终于抬眸看向颜明月,“明月公主多虑了,本座公务繁忙,整日儿女情长这把椅子就该让人了。”
颜明月莞尔一笑,漫步向前,“司座..”
“假戏莫要当真!”颜明月话还没说完,被凤之白出言打断,看着她含情默默的眼神,凤之白眸色骤沉,“明月公主不要忘了,本座与你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凤之白的话好似一盆寒潭的水泼在颜明月身上,将心中的幻想扑灭,“明月...明月没忘。”
“没忘就好!”凤之白起身绕过案头往外走,“天色不早了,公主早些回驿馆吧。”
颜明月那会让凤之白离去,顿时张开双手拦住去路,“司座,本公主想与司座聊聊。”
“聊什么?”凤之白漠然。
“我...”颜明月见他眸色冷漠,与前些日子简直是两副面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凤之白向前一步凝视她,“既然公主不知聊什么,那本座便问问公主赐婚那日,本座来寻你,你去了何处?”
“我..”
“不要企图蒙骗本座,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那日,我,我去了薛府。”
“嗯?”
或许是凤之白眸色太冷,看得颜明月有些胆怯和心虚,“明月知晓司座与薛姑娘感情深厚,皇上赐婚后明月担心薛姑娘伤心便去安慰薛姑娘。”
“就这些?”凤之白问。
“还有...还有就是...”颜明月吞吞吐吐,“薛姑娘为了司座愿意为妾!”
话刚说完,凤之白右手瞬间抓紧颜明月的脖颈,“本座说过,蒙骗本座的下场,你承受不起!”
第562章 老地方喝一杯?
别说凤之白怒了,孤月听风观雨三个人的眸色都带着凉意,这话骗别人可以,骗司座那是作死!
薛荣荣可是宁愿自梳也不会与人为妾!
颜明月被捏的几乎快窒息,求生的本能反应的想掰开凤之白的手指,可是她越越掰凤之白越用力。
“凤司座,你不能杀公主!”
颜明月的两名宫女吓得跪在地上。
“公主是和亲公主,公主若死在御廷司皇上不会放过司座的!汐月也不会善罢甘休!”
凤之白在颜明月快断气的瞬间松开手,颜明月像是断线的木偶掉在地上,凤之白退后几步目中带着几分嫌弃。
听风见状默默出去。
宫女快速爬过去抱着她,“公主,公主,公主你醒醒--”
颜明月靠在宫女怀里大口呼吸,眸色惊恐地望着凤之白,他真的要杀自己?
眼泪不禁流下,原本只是一场交易,可这两三个月以来,凤之白在有人的地方对自己嘘寒问暖,在假象中渐渐忘了初衷,特别是在拿到赐婚圣旨的那刻,她心底是高兴的。
她想若是真能与他共度余生也是不错的,放眼整个京都只有他的皮囊能入自己的眼,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终究是自己..
不过片刻,听风端着一盆水站到凤之白身侧,手臂上搭着一张白色的手帕,凤之白抖了衣袖双手伸进盆里净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轻轻抖了下手上的水滴,拿着手帕慢慢擦拭,期间没看颜明月一眼。
颜明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凤之白净手是因为触碰了自己?
凤之白将手帕扔进盆里,听风端着水盆离开,凤之白转身俯视瘫坐在地上的人,“明月公主,可想清楚了?”
“我...我不记得了。”
凤之白轻呵一声,“明月公主记性不好,那就让人来帮明月公主回忆回忆。”
孤月听言离开大殿。
颜明月身子抖了下,忍不住苦笑,“呵呵,我去薛府说了什么重要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你就那么在意?”
“你又何资格质问本座?”
“本公主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本座可以让你不是!同样,本座也有千万种让你死无葬身地的法子!”
此时,孤月进殿身后还跟着宁春。
宁春近前恭敬行礼,“奴婢参见司座大人。”
颜明月双眸骤然睁大攥紧拳头,没想到凤之白居然叫了薛府的人来对质!
凤之白没吱声,孤月睨着她,“那日明月公主去薛府说了什么?要是敢说半句谎言,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是。奴婢知无不言。”宁春将那日颜明月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你胡说!”颜明月拒不承认。
宁春咚地一声跪下,“司座,恕奴婢冒昧,自从那日明月公主来薛府后,小姐日日以泪洗面,司座您知道的,小姐身世可怜经历那么多苦难,哪怕终身不嫁也不会与人为妾的!”
“可是,明月公主扬言要替司座纳小姐为妾!”
说着又转身向颜明月磕头,“明月公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会同你抢司座的!求您放小姐一条生路吧!”
“你,你胡说!”颜明月站起身指着宁春,“大胆奴婢,竟敢污蔑本公主!”
颜明月见凤之白墨瞳的寒意更盛,慌忙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听闻你与薛姑娘感情深厚,所以...”
“哟,明月公主真是善解人意,还没嫁进凤府就要替主子做主纳妾了?!”听风在门口听了大概跨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