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雨,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凤府换主子了?”
“找死!”观雨惜字如金。
颜明月退后几步,刚才窒息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骤然走向凤之白却被听风挡住去路,而凤之白走回桌案后落座。
颜明月:“司座,对不起,是明月忘了本分,请司座再给明月一次机会!”
凤之白靠坐在椅背,“你自诩清高,此时的作为与宫里那只丑八鸽有何区别?”
面对凤之白的质问,颜明月无从辩解,听风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凤之白对自己的厌恶!
只听凤之白漫不经心地说,“不过,知错就好!但犯错了就得受罚!否则人人打着本座的名头胡作非为,本座威严何在?!”
“你是汐月国的公主,本座今日便给汐月一个面子,那就用你的人代受惩罚!”
“留一个吧!”
孤月向外招手,进来两名御廷卫,“把这个带走。”
“是。”
“公主救命--”宫女求救。
颜明月捂嘴看着自己的宫女被拖走却不敢求情。
“明月公主天色不早了,请回吧!”听风下逐客令,伸手做‘请’的手势。
侥幸留下的宫女起身走向颜明月,“公主,咱们回驿馆吧?”声音有些发抖,显然在害怕。
颜明月回头依然没见到凤之白,失魂落魄地与宫女离开御廷司。
颜明月走了片刻,凤之白收到温旭送来的密信:刘雨有孕,太后已中毒。
看完密信当即销毁,凤之白挥退孤月他们,独自在主殿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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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颜明月回到驿馆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公主咱们回汐月吧?”宫女劝说,“公主,奴婢瞧出来了,凤司座心里只有权势,他能对公主虚情假意,对薛荣荣肯定也是,否则怎会因为联姻就将抛弃她?”
“不行!”颜明月摇头,“不能这样回汐月!”
此时颜明月冷静不少,无端逃回去不知会承受父皇怎样的怒火,长吐了一口气,“是我迷了心智,不过交易继续。”
从那夜之后,颜明月不敢再去找凤之白,凤之白对外宣传忙于公务,偶尔派人去驿馆接颜明月小聚。
实际就是接出来由她独自干坐,凤之白压根不露面。
至于婚事,皇帝考虑到凤之白在京都无长辈,便让钦天监与内务府负责。
凤之白好似心安理得的当起了甩手掌柜不闻不问。
今日,吴江休沐。
马上七月半便买了点祭奠的东西去衣冠冢地方给死去弟兄们烧点儿纸钱,回到城里天色差不多暗了,又不想回御廷司便在街上转悠,无意间见到戴忠心事重重的走在街头。
“戴统领?”
戴忠拧眉,抬眸愣了下,“老吴?”
吴江见戴忠愁眉苦脸,“老地方喝两杯?”
第563章 戴忠夜宿青楼
陈旧的小酒馆内,此时没其他客人,只有戴忠与吴江两人。
这家小酒馆是冬日里禁军巡逻时,偶尔来喝杯取暖的地方,酒水不贵,酒也不烈。
戴忠沉默寡言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吴江抢过他手里的酒壶,“统帅罚你们了?”
戴忠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倒进嘴里,“不是营里的事。”
那就是私事了?
戴忠又不说话了,吴江跟了戴忠几年,很少他这样,“前段时间没见你,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既然不是营里的事,莫不是府上出事了?需要帮忙吗?”
戴忠长叹一声,“我娘逼我娶不喜欢的女子。”
戴夫人不同意戴忠娶李茹嫣,哪怕戴忠说了李茹嫣并未失贞洁,可戴夫人觉得李茹嫣的名声已经没了,娶了李茹嫣日后在京都抬不起头,怎么说都不同意。
李国安虽还挂着‘丞相’头衔,可是李氏早已不如从前,抛开家世而言,戴夫人觉得李茹嫣的名声配不上侯府世子。
吴江愣了一下,没想是这事儿,难怪搞成这般,给戴忠满上酒,“这事儿兄弟我就爱莫能助了。”
“唉--”戴忠又是一声长叹,“对了,你们怎么样?凤阎王对你们好点没有?”
吴江端着杯子饮了一口,“说实话,当初去御廷司的时候,我总感觉司座不相信我们,很多事也明里暗里避着我们这些老人,也是最近我才看明白了。”
“你们那边处决了那么多人,就连二把手也栽了!”
戴忠抬手拍了拍吴江的肩膀,“他不会轻易相信人,你也别动歪心思,你能脱颖而出成为御廷司的指挥使,别像那个人一样,丢了命什么都没了。”
“我知道。”吴江点头,看了一眼外面,“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戴统领,有喜欢的姑娘就努力争取,成亲的时候我来讨杯喜酒喝!”
“我娘以死相逼!”戴忠垂着脑袋,想到自己的老娘就头疼,为了娶李茹嫣自己冒着砍脑袋的风险投身到凤阎王麾下。
吴江不知该如何安慰戴忠,“你若真有心,总会想到办法的,走了。”
吴江走了,留下戴忠一个人喝闷酒。
从贤王出家后不少媒婆前往丞相府说媒,他知道的有户人家家世也还可以,丞相夫人也点头同意了,第二日本该下聘的,那户人家连夜从京都消失了。
虽不知是什么缘由,但他心底是高兴的。
不知是心情的缘故还是当真喝多了,戴忠有些醉了,丢了点银钱在桌案晃晃悠悠的回戴府。
戴夫人因为婚事与戴忠最近闹的很不愉快,今日气得一天都未用膳,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儿子娶谁不好,偏偏要娶李茹嫣?
戴文山坐着马车回府,在门口碰上醉醺醺的儿子,想教训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倒是戴忠先打招呼,“爹,你回来了。”“嗝~”打了嗝率先踏入府邸。
戴文山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才踏步进府。
戴夫人听闻儿子吃醉酒回来的,气冲冲的前往戴忠的院子,结果到了院子见儿子又在喝闷酒,大步走过去抢过酒壶砸在地上。
“忠儿,为了个女人你就如此糟蹋自己?那小狐狸精到底有那点好?”
戴忠蹭地站起身,大声怒吼,“她不是狐狸精!”
这一声怒吼把院子的人吓得不轻,他们从没见戴忠发过这么大的火,刚到院门口的戴文山也吓了一跳。
戴夫人震惊的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放肆!为了一个名节败坏的女人居然吼你娘?”
戴忠看着他娘,“娘,所谓的名声真得那么重要吗?宫宴的事与她无关,她不过是皇子在争储中被算计的棋子而已!”
“她是不是棋子为娘不关心,为娘只知道娶她有辱门楣!”
“娘!”
“住口!”戴夫人气得不行,“与张家的婚事我与你爹已经择好日子,下月底完婚!”
戴忠气得紧握拳头,闭了下眼压下怒意,“儿子说过除了李茹嫣这辈子我谁也不娶!我喜欢了李茹嫣十年,日盼夜盼就盼着那一日我能有资格娶她!”
说着戴忠苦笑了一声,“如今有资格了,娘却要逼我娶其女子!”
“娘,您可以死相逼让儿子不娶李茹嫣,那娘也做好让张家姑娘守活寡的准备!”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
“站住!”戴夫人愤然。
戴忠脚步不停,走到院门口直接绕开戴文山怒气冲冲的走了。
戴文山叹气,他就说了这样行不通,走进院子见夫人气得抹眼泪,“你说你非得找不痛快!”
“不都说了李家姑娘还是完璧之身吗?”
“戴文山,我这般是为了谁?我不是为了你们戴府的名声吗?忠儿可是侯府的世子!怎能娶个这样的女子进门?”
“你知道外面传什么吗?传李茹嫣一女侍二夫,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不惜勾引太子,害太子丢了储君之位!你说这样的女子能娶吗?”戴夫人在儿子跟前受了委屈,没想到丈夫还数落自己,气得一把推开戴文山走了。
戴文山头疼不已,为了儿子的婚事,这几个月府中闹的鸡犬不宁,真担心把儿子逼急了,儿子干出什么傻事来。
自从戴忠那夜离家,每次散职、休沐就没回过戴府,不是泡在酒肆就是大摇大摆的逛叹花楼,甚至夜宿叹花楼。
虽然进了房间没叫姑娘,可是到底名声传出去了,戴夫人气得没办法,去求戴老侯爷想法子,戴老侯爷只听不表态,自己孙子什么脾气他可比谁都了解。
戴文山去青楼抓了好几次,结果前脚抓出去,后脚又跑去了,最后戴文山也不管了,但对妻子的态度冷漠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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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轩,三楼雅间。
魏德才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也不知凤司座会不会来?
天气本就炎热,加上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魏德才早已满头冒汗。
“吱呀--”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