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座误会了。”魏德才有些尴尬,自家王爷以前是有几分好色。
魏德才直奔主题将齐王中毒的事说了,齐王自从知晓自己中毒后格外小心谨慎,但总感觉有人暗中盯着自己,与使团启程返回轩辕途中,有好几次差点出意外。
“司座大人,王爷身负重任,若是途中出了意外,不论是对轩辕,还是对您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凤之白漠然饮茶,真是不长记性,抬眸睨着他,“威胁本座?”
魏德才垂眸行礼,内心惶恐,面上故作镇定,“草民不敢!王爷此次离开轩辕拓展了不少商机。”
这是齐王如今能拿得出手与凤阎王谈判的筹码。
凤之白缓缓搁下茶盏,嘴角轻勾,齐王拿此作为筹码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些。
“一品轩、花满堂分红各加一成!”凤之白顿了下,“另外,与各国的商贸,利润平分!”
音落,魏德才倏地抬眸望着,“司座..”
“银子重要还是你们王爷的命更重要?”六安眯着眼瞪了下魏德才,“我家大人可是冒危险助你家王爷的。”
“总不能为了救你家王爷,让皇上怀疑大人吧?”
凤之白眉梢微动,二缺还是有长进。
魏德才半张的嘴微微动了动,齐王离开轩辕一趟,已有意将商业版图扩展到各国,留在京都总会被狼惦记。
齐王也料到凤之白会开口要报酬,但没想到会狮子大开口。
凤之白提的这个条件魏德才不敢点头,“恕草民直言,司座的要求草民做不得主,可否给草民些时间飞鸽传书向王爷请示?”
凤之白点头,同意他走。
六安走到花厅门口见魏德才走远了,嘴里嘟囔,“齐王不是很有钱嘛?求大人办事怎得还如此小气?”
凤之白支着脑袋看着他没说话。
六安转身见凤之白盯着自己,抬手挠了后脑走回去,“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去找别人帮忙了怎么办?”
要是找别人去帮忙了,大人可就少赚银子了。
“不会。”听风突然出现在门口。
六安眼睛一亮,“真的?”
听风进屋,“那位若是能认清形势,就该知晓如今轩辕能护着他的只有主子,否则..”小命不保。
这也是魏德才走之前凤之白并未出言要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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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下葬明日刚好满一月之期,此时深夜,夜空之上星辰全无,冷风吹动树梢,寝殿内皇帝紧闭双眸,睡得很不安稳。
时而梦回当年宫变,时而梦见先太子从地狱爬出来找他陪葬,时而梦见太后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自己不孝。
恍然之间,再次出现逼宫的场景,只是逼宫的人全换了,他看不清是谁,他想看清楚谁敢逼宫造反,突然心口一阵刺痛,垂眸发现一把冷剑插在他的胸膛。
皇帝瞬间坐起身来,浑身冒着冷汗,闭眸一瞬,冷声,“来人!”
寝殿灯火骤明,徐坤快步进殿,见皇帝在擦额头的汗,“皇上可是做噩梦了?”
皇帝掀开薄被下床,“立刻传凤之白进宫。”
“喏。”徐坤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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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白看着满金库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笑得十分开怀,完全爱不释手,“哈哈都是本座的。”
那双小手这个摸摸,拿起那个瞧瞧然后抱在怀里,走到一箱金条面前摸得正开心。
“主子,皇上急召!”孤月拍门喊着。
凤之白倏地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揉了下眼睛,原来刚才在做梦?
“本座知道了。”
门外的孤月听主子的语气没带怒气,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片刻,凤之白收拾妥帖后打开房门。
孤月赶紧说,“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凤之白没说话,站在屋檐下抬眸看了乌漆嘛黑的夜空才往大门走,大半夜的狗皇帝扰人好梦,难不成有人进宫行刺?
走在阴森森的宫道上,凤之白还想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子...
太监直接把凤之白带去皇帝的寝宫,皇帝立在后院的凉亭中,梁上悬挂的宫灯摇曳,晃动的光影打在皇帝的身上,徐坤默默候在一旁。
凤之白站在亭外,“微臣参见皇上。”
“近前说话。”皇帝没转身。
凤之白迈步向前,停在三步之外,等着皇帝发话。
一时间,安静无声,皇帝不开口,凤之白亦不问,不过心里在骂皇帝有病。
大半夜不睡觉,叫人来陪着他吹冷风。
半晌,皇帝终于开口,“朝中近来对储君人选一事争论不休,朕甚是苦恼。”
“爱卿心中可有储君人选?”
昏昏欲睡的徐坤被皇帝的话瞬间炸醒。
凤之白退后两步,行礼,“臣惶恐,皇上就不要吓臣了,臣的脑袋还不想搬家。”
皇帝转过身看着凤之白的脑袋,轻哼一声,“朕看你可一点不惶恐!”
“行了,免礼吧!”
“谢皇上。”凤之白放下手,抬眸迎上皇帝的目光,扯了下嘴角,“更深露重,皇上保重龙体。”
“回答朕的话!”皇帝铁了心要凤之白回答立储的问题。
第595章 煜王册封为太子
徐坤微抬眼帘瞧着殿内,猜测凤司座惹皇帝不快了?
这是,要命的题!
凤之白抬手摸着脖子,深吸一口气,“皇上,臣的脑袋只有一个。砍了就没了!”
皇帝不说话,眸光直愣愣的盯着,凤之白在皇帝冷眸之下放下手,“皇上非要逼臣说,那臣只能搬出轩辕皇室的族制了。”
立储立嫡!
皇帝挪开眼,走到石桌前落座,徐坤近前沏茶,皇帝喝了一口,叹息一声,话锋一转,“朕,今夜梦见太后了。”
“是臣无能,请皇上降罪。”凤之白领罪。
“此事怪不到你头上。”皇帝说,“太后惨死荒野,为了轩辕皇室的颜面,朕不能公开,尸骨亦未能葬入皇陵,朕心中一直有愧。今夜太后骂朕不孝,朕实在难安。”
“凤爱卿。”
“臣在。”
“去行宫将太后的尸骨暗中送回皇陵安葬吧,否则朕怕是夜夜要被太后指着鼻子骂不孝了。”
“臣领旨。”
皇帝坐了片刻,抬手示意凤之白退下。
“皇上若不能安眠,让御医开些安神的汤药。”凤之白说完行礼退下。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皇帝摁了下眉心,“朕先前又梦见他了。”
徐坤抬眸,轻声低言,“想必是皇上近日政务繁忙所致。那人早已化成白骨,皇上不必为了死人乱了心神。”
*
凤之白离宫后坐着马车前往御廷司。
御廷司内,凤之白叮嘱吴江、孤月几句便带着人连夜离开京都。
此行凤之白带走了听风、观雨,还带了一队御廷卫。
翌日,京都传闻皇帝在金銮殿下旨直接册封煜王为东宫太子,由钦天监择选吉日行册封大典。
煜王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东宫太子,而安王面上恭喜煜王,心底得不甘可想而知,他倒要看看太子之位这个蠢货能坐几日?!
傍晚时分,六安得知凤之白离开京都了,当时难过了一下下。
孤月见状惜字如金的对他说了一句,“保护好薛姑娘,薛姑娘还欠主子银子。”
六安顿时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会保护薛姑娘的。”
孤月觉得六安好像真的是个二缺,傻子都看得出来,主子在撮合他和薛荣荣,偏偏这傻子不知道。
以前天天嚷嚷要讨婆娘,去景州与薛荣荣待了几个月,居然没把人勾到手。
活该单身!
六安觉得孤月的眼神怪怪的,“走了,去用晚膳,我肚子快饿扁了。”
晚膳只有六安、孤月两人用,“大人不在,好冷清呀。”
孤月也这么觉得,昨夜本想与主子一同前去,可主子不同意。
深夜,魏德才派人送来消息,齐王同意凤之白的条件了。
孤月连夜将消息送出。
这边,凤之白找了一间客栈歇息,客栈直接被御廷司包场。
店家没见过御廷卫,但是见他们身上的凌厉之气就知晓不好惹,客客气气的招呼着。
用过晚膳,凤之白回屋清洗,观雨收到飞鸽传书看了一眼,知晓主子在沐浴便算好时间,待时间差不多才走进客栈上楼进了凤之白的房间,“主子,今日皇上在金銮殿下旨册封煜王为太子了。”
凤之白顾自倒茶水,立储之事昨夜皇帝问出口,她便知晓皇帝对储君之事不会再拖延,至于为何,她有几分疑惑。
白皙的玉指端着水杯,小啜了两口,放下杯子,“去歇息吧,十日后在镇外前方小道汇合。”
“是,属下告退。”观雨出屋,关上房门。
第二日天不见亮,凤之白一行人已换了装扮离开客栈,没人知晓他们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