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朝臣对凤阎王的那种忌惮,也知自己不是凤阎王的对手,至少目前来说与凤阎王并未有什么冲突。
在他看来只要不和凤之白对上,他就是安全的。
八月初,皇帝突然下旨将阮氏嫡女赐婚给齐王,婚期在月底。
下旨当夜齐王找来温旭,让他一定要医治好他的病症,今时今日的温旭没再奉承,“请王爷恕罪,下官医术不精,还请王爷另请高明试试。”
“下官告辞。”温旭规矩行礼,大大方方的离开。
温旭的话像是给齐王下了判决书,他的病症药石无医!!!
他好恨啊!!!
而凤之白此时正愉悦的饮着酒,听风见她心情不错,“主子高兴什么呢?”
高兴什么?当然是高兴一切在按她的布局走,再等等就可以大仇得报了。
凤之白喝了一口酒,问他,“想知道?”
听风点点头,“嗯。”
凤之白伸出一只手,“十两银子,本座告诉你!”
听风顿时摇头,“其实属下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
八月底,齐王大婚。
大婚当日凤之白陪同皇帝去了齐王府观礼,皇帝坐在正位,为君二十载,喝过不少酒,还是头回喝自己儿子的喜酒。
看着齐王携新娘拜堂,他想起了旧事,眼眸有些伤怀。
新人敬了酒,皇帝便回宫了。
凤之白留下吃席,与齐王碰杯时,她真诚的送上祝福,“愿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情比金坚,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王爷责任重大,皇上可是盼着王爷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齐王捏酒杯的手指一紧,强颜欢笑,“借凤司座美言!”
凤之白微微点头将杯中饮尽,齐王把酒倒入口中,怎得如此难喝?
有凤之白打了头阵,其他大臣也祝愿齐王早生贵子,毕竟如今轩辕皇室人丁凋零,这些新婚贺语齐王听得万分刺耳,很想将人全部撵走,可他不能。
洞房花烛夜时齐王对新娘子没有半分怜惜,行房时都带着怒气...
齐王成婚三月,齐王妃的肚子一直没消息,向妃也着急,寻了个理由将齐王妃宣进宫。
请温旭到宫中为其诊脉,诊断的结果便是齐王妃身子康健,但他在诊脉时发现齐王妃的手腕上方有些淤青。
齐王妃回到王府,在王府门口遇上齐王,微微屈膝一礼,“臣妾见过王爷。”
齐王看着她,“进宫了?”
齐王妃微微勾唇,“嗯,陪母妃聊了会儿,母妃的意思是要为王爷择两名侧妃,臣妾想问问王爷,可有中意的姑娘?”
齐王拧眉,心中烦躁,“此事你不用管。”
“是臣妾无用。”齐王妃垂着眼睫。
齐王抿唇带着护卫走了,马车直接出了京都,观雨一直暗中跟着。
片刻,凤之白便收到齐王离开京都的消息,她大概猜到齐王会去什么地方。
皇帝、向妃都盯着齐王妃的肚子,他们越是这般,齐王越是恨安王。
呵呵,恨吧!越狠越好!
第619章 皇帝吐血晕厥
傍晚时分,齐王在一小镇用了晚膳,瞧着心情不大好喝了不少酒,上马车时手里还着一壶酒在喝。
观雨一路尾随,见齐王的人在小镇上居然还买了几把锄头,此举勾起观雨的好奇心,只是跟着跟着他觉得怎么有点不对劲,这不是去猎场的路吗?
大晚上的齐王去猎场干什么?
马车一直前行,最后停在安王的衣冠冢前,醉醺醺的齐王从马车下来,走到衣冠冢前便是一顿踢,“为什么?”
“老七,本王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算计本王?”
“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带凉意的秋风,他不明白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来人,将这白眼狼的衣冠冢给本王刨了。”说着齐王醉醺醺的退后几步,指着衣冠冢骂,“是你逼本王的!”
“你不让本王好过,本王也不会让你好过!”
护卫挥着锄头真的开始刨坟,观雨藏在不远处的树上,默默竖了大拇指,皇室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你让我绝后,我就刨你的坟!!!
次日夜里,齐王回了王府,观雨一路尾随见齐王进了齐王府才转身回凤府。
回府后将跟踪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向凤之白汇报,细致到哪种程度呢?细致到齐王护卫刨坟挥了多少次锄头都汇报了。
孤月一脸不可思议,“你闲的没事?数这般清楚!”
观雨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无聊。”
“这是重点吗?”听风瞧着他俩,“重点是刨坟欸!”说完看向凤之白,“齐王也是个狠角色啊,这事儿都干得出来?主子,让人传出去吗?”
凤之白撰写的笔不停,“尚早。”
“你是不是傻?”观雨瞥听风一眼,听风瘪嘴,“咱俩差不多。”
孤月好意解释,“昨夜刚刨了,今儿就传出去,不就摆明告诉齐王有人跟踪?”
“温旭传消息说齐王好像对齐王妃动粗,向妃有意为齐王纳侧妃!”凤之白放下笔,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薄汗。
听风揶揄,“这可真是逼着太监上青楼,急也没用啊!”
凤之白笑而不语,喝了两口凉茶继续写她的折子。
此时皇宫,皇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徐坤见皇帝频频干咳,便去沏了一热茶,“皇上,您喝热茶润润嗓子。”
皇帝确实喉咙不舒服,放下笔端着茶连喝了几口,“给朕拿件披风来吧。”
“喏。”徐坤很快取来披风,为皇帝披上,“皇上,天儿凉了,要不早些歇息?”
“朕也想啊。”皇帝抬手理着领口,用下颚指了下龙案,“你瞧瞧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朕如何歇得下?”
“唉!”徐坤叹息,晓得劝了也无济于事,退到一旁安静候着。
*
半月后,安王衣冠冢被刨的传言传进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恨着安王,但听到传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过两日有人说前不久在猎场附近的小镇见到齐王喝醉了酒,而安王衣冠冢被刨是在齐王离开后发现的。
原本皇帝也没在意,可听闻齐王将那几个传言的人让官府给抓进大牢了。
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春猎时有不少大臣可是亲耳听见苏瑜说安王也算计了齐王,至于算计什么他们倒是不知。
下午时分,皇帝突然召见苏瑜,苏瑜第一次去御书房面圣,路上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
苏瑜进御书房恭敬的行了礼,皇帝也没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他,“安王的衣冠冢被人刨开被抛尸荒野的事,你可听说了?”
苏瑜咽了下口水,将头低了几分,“回皇上,御廷卫都听说了。司座也派人去看了,传言属实。”
皇帝抿唇沉默了片刻,“朕问你,当初你说安王算计了齐王,安王到底算计了什么?”
“回皇上,卑职偶尔听安王提过一次,好像齐王中什么毒。具体什么毒,卑职不知。”苏瑜顿了下,突然想起来,“不过好像齐王后面察觉了找过温御医。”
皇帝手一紧,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呢,安王用毒控制了姜国公、洛宁、殷子晋,真是把毒用的淋漓尽致。
“御廷司最近在忙什么?”皇帝岔开话题。
苏瑜如实回,“有几起外地的小案子。”
皇帝点头,他依稀记得苏瑜是从禁军调去御廷司的,御廷司刚成立那会儿凤之白对他们可是不怎么信任,怎得会让苏瑜去当细作?
皇帝问,“凤司座将你们训导的不错,上次在猎场朕瞧你们御廷卫个个对凤司座马首是瞻,朕甚是欣慰啊,有你们司座在,朝堂那些魑魅魍魉安分了不少。”
“司座每日训诫我们,让我们谨记御廷司的职责,御廷司只效忠轩辕皇上,要为皇上分忧、解难!如此朝堂才会安稳,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苏瑜回答堪称完美。
皇帝眉头微挑,不管是否属实,这话听了很受用,“退下吧。”
“卑职告退。”苏瑜行礼离开。
苏瑜直到走出宫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在御书房皇上看似随口夸赞,实则暗藏杀机啊!
皇上居然不信任司座!?
为什么呢?
这边,苏瑜走后,皇帝立马又召见了温旭,温旭以为皇帝身子有恙,提着药箱赶往御书房。
哪知到了御书房,皇帝问的是齐王中毒的事。
温旭便错以为皇帝已经知道齐王不育之事,“请皇上恕罪,齐王中毒已久,微臣真的无力回天。”
皇帝一听以为齐王病入膏肓快死了,噌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温旭屈膝跪下,重重磕头,“皇上息怒!虽然齐王不能孕育子嗣,但有九皇子在,轩辕皇室依然后继有人。”
“温旭,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