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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私逃后,疯批权臣怒红眼_江十桉【完结】(141)

  姜映晚看了眼他的动作,想起隐约间若有似无听到的那阵婴儿哭声,她抬头问他:

  “安儿是不是哭了?”

  裴砚忱垂着眉眼,长指将小衣上细细软软的带子系上,亲眼看着那些行房的痕迹被衣襟一点点遮住,轻启薄唇,说:

  “晨间小家伙刚醒时哭了两声,这会儿与清棠玩得正欢,夫人无需担心。”

  将衣裙全部穿好并洗漱完,裴砚忱又抱着姜映晚去了妆台前,亲手帮她描眉。

  挽发这种事,裴砚忱还未完全学会。

  上个月他拿着亲手做的簪子给她试了一次,但挽出来的发髻松松垮垮的,还未完全成型,就被她一把扯下了簪子。

  梳完妆,姜映晚看了眼镜面,正想去看几眼孩子,刚起身,却又被他拉住手腕。

  “今日什么安排?”他问她。

  姜映晚想了想,说:“陪安儿玩会儿,再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回来看账册。”

  他轻轻拥住她,目光从她耳垂上的白玉耳铛上掠过,“分给我一些时间,回京的路上,给夫人带了不少有趣的礼品,我带你去看可有喜欢的。”

  —

  大昭三八三年。

  小怀安过完两岁生辰。

  刚出生时小小一团、连抱一下都不敢用力的小家伙,这会儿已经能跑会跳。

  但不管刚出生,还是如今长得大些了,裴怀安还是一如既往最喜欢黏着姜映晚,有事没事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喊“娘亲”。

  秋末这天,裴砚忱如常下朝回来。

  径直走向翠竹苑,习惯性先去主院看妻儿。

  矮榻上,姜映晚拿着一只小铃铛逗着裴怀安,小怀安却对那铃铛不起什么兴趣,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姜映晚的衣袖,仰着白嫩嫩的小脸一声声喊着娘亲。

  许是完全遗传了生父裴砚忱,随着渐渐长大,裴怀安对姜映晚的依赖越发浓重,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生怕她会丢下他离开似的。

  就像现在,姜映晚举着小铃铛在他面前晃了半天,也不见怀里这崽子正儿八经瞅铃铛几眼。

  倒是她垂在榻边沿的衣袖,快要被这小家伙抓皱。

  见他不喜欢这些玩物,姜映晚将小铃铛扔去旁边,展开手臂看向他,脸上笑意柔缓:

  “来,娘亲抱抱。”

  小怀安从矮榻上爬起来,立刻扑进母亲怀里。

  姜映晚笑着将他抱起来,熟稔地拍着他背哄。

  不多会儿,裴砚忱从外面进来。

  姜映晚刚把小怀安放在地上,打算带他去院中走走。

  见着裴砚忱,她脚步停下,想了下接下来的安排,对他说:

  “明天开始,我离开几日。”

  裴砚忱正想去抱小怀安,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他动作顿住,下意识看向她。

  “离开?”

  “去哪儿?”

  姜映晚没看他。

  只看着听到‘离开’这两个字,原本欢欢喜喜往外跑的小怀安猛地停住身子,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张地直直仰头朝她看过来。

  姜映晚视线掠过小家伙揪着她袖口瞬间抓紧的小手指,蹲下身,将委屈巴巴的小崽子抱进怀里,语气平静地说:

  “去邺城一趟。”

  话音顿了顿,姜映晚解释一句:

  “有几个酒楼,还有些庄契的事,需要过去一趟。”

  裴砚忱身侧手掌无声蜷起,他看着她问:

  “去邺城路程不算近,我陪你一起可好?”

  姜映晚没看他,只瞧着怀里的裴怀安。

  语气依旧,想都未想,便拒绝下来。

  “不用,往返都需时间,你最近不是公务忙?我自己去便好。”

  朝中这几日确实是忙。

  但也仅仅是这小半个月有些忙。

  从五六天前开始,至多再有八九日就能忙完,等朝中这段时日的事情处理完,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闲时间。

  或者往前再数五六天,那段时日,也没有任何事。

  裴砚忱不愿细想,她是因为不想让他陪她一起,才特意挑了个他仅有的繁忙时间,还是只是恰恰凑巧。

  第185章 姜映晚回邺城

  抑住心口的滞闷,他瞥过小脸闷闷的,生怕被母亲丢弃想哭又硬生生忍着的裴怀安,视线再次回到姜映晚身上,问:

  “那安儿呢?”

  “要带着安儿一起吗?”

  姜映晚低头看向怀里的小怀安。

  小家伙小嘴撇着,正直勾勾又殷切紧张地瞧着她,肉乎乎的小手爪抓的她袖口很紧。

  姜映晚怕他弄伤了自己,轻握住他手指,缓着力道让他松开抓握的动作。

  说:“安儿留在府中吧。”

  小家伙已经过了两岁的生辰。

  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听到这声‘留在府中’,眼框中压着的泪水更浓,想哭却又不敢哭,怕惹了娘亲不喜。

  瞧着小家伙闷闷压着眼泪的模样,姜映晚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给他解释说:

  “娘亲去的地方有些远,又快要入冬,安儿陪着娘亲一起,路上容易着凉。”

  “娘亲很快就会回来,安儿好好在府中等娘亲回来,好不好?”

  小孩子心理防线脆弱。

  方才能强忍着不掉眼泪。

  这会儿被娘亲这么一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裴怀安紧紧抱着姜映晚脖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她肩头衣襟上。

  见姜映晚主意已定,裴砚忱没再多说什么,只从她怀里,将越长越沉的小怀安抱了出来,怕累着了她。

  姜映晚从数天前便准备好了去邺城,只是未声张,也未与裴砚忱说。

  第二天一早,紫烟早早将收拾好的行囊放进马车,裴怀安抱着姜映晚的腿不肯松手,在翠竹苑廊下哭得抽抽噎噎。

  姜映晚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都不肯止住哭声。

  见她眉头微蹙起,裴砚忱垂下眼皮,睨向因心里害怕嚎个没完的儿子。

  弯腰提溜住小家伙后颈的衣裳,一把将他拎着从姜映晚腿上抱了起来。

  “娘亲只是出府几天,很快就回来,裴怀安,别耽误时辰。”

  裴砚忱性子冷,尤其当他冷下脸的时候,裴怀安向来最是怕,被亲爹连名带姓一叫,他瘪着嘴硬生生止住哭腔,委屈巴巴地朝着姜映晚看去。

  姜映晚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又哄了两句,才转身离去。

  裴砚忱抱着裴怀安,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上马车,再看着马车一点点在视线中远去。

  姜映晚离开后,原本听话好哄的裴怀安连话都不愿意说,也不让平日中照顾他的那些嬷嬷们陪,一个人坐在姜映晚给他买的那些玩物中间,沉闷地抱着铃铛等娘亲回来。

  见小家伙整日闷闷不乐,裴砚忱连人带那堆玩物,一并打包带去了书房。

  边处理公务,边看着他。

  小孩子年纪小,还没有‘几天’究竟是多久的概念。

  在他看来,娘亲两天两夜没回来,已经是很久很久。

  在父亲的‘威压’下,乖乖待在翠竹苑书房中的小怀安不哭也不敢闹,就那么玩着成堆的玩物,或偶尔看看启蒙的书画数着时间。

  但两天过后,还是半点不见母亲回来,小家伙便逐渐待不住了。

  书画不愿意看了,小铃铛与虎头球也不愿意玩了,郁闷着个小脸,坐在裴砚忱书案旁边特意让人准备的小软榻上,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幽幽怨怨又不满地盯着裴砚忱看。

  裴砚忱瞥他两眼。

  刚开始的时候,没理会。

  后面见这小家伙锲而不舍地盯着他,脸上又委屈又憋闷。

  裴砚忱放下朱笔,只得将他抱过来,试图跟他讲道理。

  “娘亲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就这点时间,连到那儿都是问题,更遑论你娘亲处理完事情再回来。”

  “再等等。”他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你没见爹爹也在等着么?”

  “听话,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

  京城距离邺城不算近,姜映晚与紫烟、李管事等人走到邺城,再处理完庄契的事,已经是数日后。

  姜映晚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带着紫烟、李管事一行人回了姜家府宅住了几日,这次来邺城,姜映晚没有带裴砚忱身边的任何人,只有紫烟和在姜家效命了大半辈子的李管事一行人,

  时隔三年,好不容易再次来了邺城、回到故乡,自然没有人催着姜映晚快些回京城,哪怕那里,还有一位小公子在。

  来到邺城的第四日傍晚,李管事将一沓庄契送到姜映晚面前。

  姜家府邸园林中,姜映晚坐在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凝辉苑中,温暖的阳光从西侧廊檐下倾洒过来,打在姜映晚半侧脊背上。

  李叔将庄契放在姜映晚面前的金丝楠木圆桌上,看向逆着日落余晖而坐的自家小姐。

  “小姐,临棱河畔的那几处酒楼都处理好了,还有丰闵街的庄契,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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