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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今天被救赎了吗_灼花盈树【完结+番外】(77)

  孟薇哭笑不得,才吃过他让人送来的翡翠糕和玲珑虾,哪还吃得下:“先放着吧,我不饿。”

  阿橙也笑起来:“殿下待姑娘心疼得紧,可我就说这都送了第五回 了,姑娘如何还吃得下。那我先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孟薇一个人。

  好一会,房门又被人推开,她刚想说真的不饿,忽然闻到一股酒气。

  孟薇指尖一颤,心知是萧远。她脑袋晕晕的,该怎么做来着?她是不是应当为阿远宽衣?

  萧远进来时,将她咬着唇瓣慌乱的模样悉数看在眼里。

  孟薇低着头,手指无措地绞着绣帕,忆起那些瓷娃娃,她慌乱得不知怎么办时,唇间忽而抵上一物。

  “甜吗?”萧远指尖捻着桂花糕轻触她唇瓣,等她眼底染上笑意,他才悄悄松口气,转身去解腰间玉带。

  其实他和莹莹才成亲,先前二人最亲密也只是落在唇间的吻,要她立时接受床笫之事,实在难为她。

  来日方长,他不想吓坏莹莹。

  殿内只有他们两人,萧远像寻常百姓家的男子那样自己更衣,若无其事地对孟薇说:“其实,我不喜欢承恩殿。”

  “为什么?”孟薇好奇他的过往,忘了害怕。

  萧远垂眸,阿娘去世后他曾被陛下关在承恩殿,有时一整天也吃不上一顿饭,饿着肚子的夜里根本睡不着觉,哪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也没有谁会为他点一盏照亮四周的灯。

  倘或不是迎娶孟薇,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踏入曾经囚禁自己的承恩殿。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萧远不愿叫孟薇难过,轻描淡写道:“我小时候顽皮,常在这里挨罚。”

  孟薇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弄懂萧远话里真正的意思。可他独自苦撑了许多年,心里藏了很多事,她一时看不明白,只好道:“不要紧,从今往后,都是阿远惩罚坏人了。”

  她小脸认真得很,萧远笑起来。

  孟薇很认真地想要安慰他,于是也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常常挨罚,有一回我不想绣花,阿娘拿着柳条要打我手心,吓得我绕着院子跑呢。”

  萧远实在想象不到她这样乖巧的小姑娘,满院子跑是什么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孟薇自己也觉得好笑。

  萧远坐到床沿,视线落在因她发笑而微颤的凤冠:“重吗,我帮你摘下来?”

  女人的首饰他不懂,笨拙地弄了半晌才帮孟薇拿下凤冠,然后是珍珠步摇和耳垂上的明月珰。萧远说:“我小时候也被阿娘责罚,阿娘要我练琴,我就翻窗偷跑出去玩。”

  沉重的珠翠卸下,孟薇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肩上,委实轻松不少。她眸色惊讶:“你胆子好大。如果是我,真的会挨手板心的。阿娘打你了吗?”

  萧远笑着摇头:“阿娘让嬷嬷把我抓回去,但没打我。她罚我在墙角面壁思过,我站了一会,她凶巴巴问我知错了吗。”

  往昔回忆涌上心头,萧远不记得自己如何回答的,却永远忘不了母亲的回应:“我大抵是认了错的,于是阿娘把我从墙角拉进怀里,她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再有下一回就不是乖孩子了。”

  然后这样就算了?萧远居然没有挨打吗?孟薇心里感叹,先皇后好温柔呀。

  她看着萧远回忆母亲时,眼底藏不住的温暖笑意,哪怕先皇后早就不在了,萧远仍旧攥着记忆里母爱的余温,在深宫挣扎着活下去。

  夜风携着桂花香吹入窗棂,萧远搂着孟薇,两人和衣躺在床上谈天说地。

  从他五岁爬树掏鸟蛋,说到他在塞外一箭射中敌军首领的眉心。

  孟薇贴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声,不知什么时候起,心里惧意全消。

  上辈子被人强纳为妾,那些无奈的苦痛,被烈火灼伤的屈辱,今生全都在萧远这里释怀。

  从今往后,她在梦里踏着桂花香时,不再是被迫进入宁王府,而是奔赴她的如意郎君。

  龙凤喜烛终于熄灭时,孟薇枕着男人的手臂,不知梦到什么,她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萧远手指缠绕着少女的发丝,望着她的睡颜,唇角弯起无奈的笑。

  第58章 结局

  萧远以太子的身份实际监国,大婚第二日,便下旨命宁王前往益州之藩。

  只不过,护送宁王的兵甲皆是萧远心腹,此去宁王能不能活着到达封地,能在封地活多久,全都由不得宁王。

  孟薇和萧远成婚已有半月,这日清晨碧空万里,有个年轻书生站在衙门外看墙上贴的告示。

  书生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惊呼:“陛下退位了!?”

  有个卖桂花的小贩听见了,好奇地伸长脖颈问他:“这位公子,上面真写了陛下退位?我是个睁眼瞎,不识字,劳烦公子说给我听听。”

  书生指着墙上告示对他说:“这还有假?上面写的,陛下昭告天下,奉德四年左仆射康道怀勾结时为贵妃的贺氏皇后,诬陷先皇后与人通奸,陛下听信谗言以至冤杀皇后,如今太子查明真相,陛下深感有愧,决意禅位,由太子继承大统。”

  路过的百姓听见了,也都凑过来看告示。

  “还真是陛下的罪己诏啊!我早就说过皇后娘娘死得蹊跷,我夫人还不信,今日可好,陛下自己认了。”

  “这上面还说,康道怀凌迟处死,籍没其家财充饷,家室流放幽州为奴,永不得还乡!”

  “上面没提贺皇后吗?”

  “提了,贺氏杖毙,贬为庶人,族人株连!”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陛下的罪己诏传遍京城街头巷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萧远母亲当年被冤杀的惨案。

  太阳高悬,陛下却低垂头颅瘫坐在寝宫,他神色颓然,陪了他半生的贺氏已被禁军杖毙于殿外。她整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怀里那只脏枕头也浸泡在血水里,空气里残留着铁锈般的腥味。

  礼部正在筹办萧远的登基大典,趁着还有些空闲时日,这日萧远陪孟薇回娘家探望。

  马车里,孟薇依偎着他,奇怪道:“怎么今日突然要回去?阿耶阿娘恐怕没准备呢。”

  萧远弯起唇角,为她整理耳边的发丝:“这会最好,往后我若再想陪你回去,便是前呼后拥许多人,你不自在,二老也不自在。”

  他为孟薇想了许多,比她自己更周全。孟薇想了想,也对,往后他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一身轻便地陪她回娘家了。

  他们敲开孟家大门时,孟士衡正在侍弄兰花盆栽,喜得兰花都忘了放下,亲自去泡今年新出的碧螺春要他们品一品。

  品茶的事情,孟薇自是推给萧远,她拉着冯氏,母女二人回屋说体己话。

  左右没有外人,冯氏比孟士衡想得多一些,急切地问:“不是才回门吗,你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太子殿下快登基了,整日忙得很,莫不是你任性,硬拖着殿下来的?”

  在母亲面前,孟薇依然是孩子,她噘嘴:“阿娘,我才没有,是阿远自己提出要和我回来看望你们的。”

  冯氏吓一跳,赶紧捂她嘴:“我的傻孩子,如今他是太子,你虽为太子妃,还是应当谨守礼制,万不可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闺女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冯氏少不了又是一番叮嘱:“往后他便是天子了,你一定要谨言慎行,需知君恩如水向东流,切莫忤逆他,引来杀身之祸。”

  她一番絮叨,说着说着,压低声音道:“趁着这会殿下身边只有你,你赶紧怀上,将来好有个倚仗。”

  孟薇不说话,红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萧远一直没舍得碰她。

  可知女莫若母,冯氏还是看出不对劲,追问:“莫不是太子没碰你?这么久了,不应该啊。难道你没照着阿娘教你的法子做?”

  孟薇不敢看她,小声说:“我有些害怕嘛。”

  “那殿下也由着你?”冯氏又着急又心疼,叹了口气,“我的傻孩子,这可怎么办。”

  上回萧远陪孟薇回门,冯氏就看出这位姑爷是真的心疼她的莹莹。

  旁的不说,单论莹莹站他身边,只要莹莹开口说话,他每回都侧着身子认真听她说。

  尤其她家莹莹的身量还比太子矮一头,每回太子都弯着腰听她说,那般体贴绝不是装出来的。

  只是男人们喜欢归喜欢,子嗣还是要绵延。冯氏苦口婆心劝道:“你听阿娘说,他到底是男人,你不可由着自己性子把他冷落在一旁,还是要早早圆房才是,事情拖久了怕生变故。”

  其实孟薇也明白,那道坎总是要迈过去的。

  从前她是不好意思在萧远面前宽衣解带,现下成婚十多日,他们同床共枕,她已经能坦然和萧远躺在一张床上。

  只是一想到那一步,她就难为情。或许真的应该如阿娘所言,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夜里,孟薇沐浴之后坐在妆奁前梳头发,宫人都退下,寝宫只剩她和萧远。

  孟薇低着头不知怎么和他提圆房的事,委实羞死人。但凡事总有第一步,她放下梳子站起身,正思忖怎么同萧远开口,忽觉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回过神来发觉萧远在身后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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