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听到有通知,这下是彻底安静了,双手纷纷端正摆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沈司仪。
“这七天,会根据你们在课堂上的表现,和最后的两场文武考核,决定你们今后在猛兽园的任职地点。”
听见重要的消息,底下包括项翛年在内,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默默在心中记录,有手快的,已经把沈司仪说的,全须全尾地写在纸上,一一记录了下来。
“考核在最后一天,上午的文试,考验你们对宫中规矩和禁忌的掌握程度,都是课上讲过的。至于下午的武试”,沈司仪扫了一眼底下惴惴不安的宫女,又继续道,“不是说让你们上擂台进行拳脚的比拼,而是和各个园子里的动物,进行匹配。”
匹配?
项翛年没听明白,当即按照她在社会主义国家学习到的课堂纪律,举起手,申请发言。
本想继续说明的沈司仪,看到项翛年这般奇异的姿势,微挑了眉,虽然看不懂,但莫名的,理解到她想发言的意思,沈司仪点了项翛年,示意她发言。
“沈司仪,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说。”
“这个匹配,可以展开详细说说嘛?”
“就是看园子的动物,谁看上你了。”
!??
什么意思?
是要她们被猛兽园里的动物来挑选吗?
听起来……倒也有些意思。
项翛年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上头,沈司仪却道:
“小年问的不错,今后,如果在课堂上有疑问,也像她这般举手便可,我会将这条课堂纪律记录在案。”
觉得项翛年举手发言这个动作非常利于提升教课效率的沈司仪,已经暗自打定主意,要往尚仪局提上一嘴,最好成为宫中所有课堂的默认纪律,顺便,也让项翛年这位有突出贡献的“首创者”,在尚仪局那边挂了名头,省得到时候被人欺负了。
不过,这些,沈司仪也不会在这课堂上就明着说出来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先举手,代表了学子的疑惑,也代表了对夫子的尊重,再发言,能当堂解决的问题,就不用课后夫子重复答疑了。
能够大大提升夫子幸福度和降低夫子劳累度的点子,为何不用。
沈司仪,因为面善,所以饱受新晋宫女答疑困扰,这下终于在项翛年这里,找到了解决措施。
这么一想,沈司仪看待项翛年的目光,便更加友善和蔼了起来。
嗯?什么意思。
项翛年眨巴着眼睛,不明白刚才,在自己看来正常的举手发言,怎么又被沈司仪称赞了。
难不成,这里课堂没有举手发言这个习惯吗?
啊,看来是没有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背后同期们更为炽热又刺痛的视线了。
失策了。
于是,好好学生项翛年,在“岗前培训”的第一天,就收获了所有同期的羡嫉。
后面,有不服输项翛年抢了沈司仪的夸赞的,或是,有其他疑问的正经学生,有样学样的,都不太习惯地举起手来,想被沈司仪点一遍。
寻求一个发言被全场瞩目的瞬间。
在这之后,宫中掀起了一股猛烈又狂热的举手发言热潮,甚至都流传到国子监那边,再向下,普及到京城的几家顶级学府中。
夫子减轻了口舌的负担,学子的疑惑也能及时得到解答,课堂效率的提高,在一段时间内,极大地提升了夫子的教学热情,以及学子的学习热情。
项翛年:呃……就很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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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交友
◎ 今上仁厚,也讲究公道,下了命令,在宫里不得无缘无故砍杀宫人,提……◎
今上仁厚,也讲究公道,下了命令,在宫里不得无缘无故砍杀宫人,提升了宫女奴才的存活率,同时,也提了宫中的福利,上行下效,全国各处也跟着提升了手下人的福利,大大提升了百姓的就业率。
在百废待兴的王朝,愣是让沉陷在恐慌中的百姓,提着一口气,稳稳当当地活了下去,今上的王朝,也奠定了稳定的基石。
手上有活,每月有固定的薪水,家里人也不用跟着挨饿,原本还因为战争而动荡慌乱,想着要不要逃的百姓们,也跟着新王朝,稳稳地落了下来。
同样的,今上对在揭竿而起,他的称王战役中,贡献了杰出战绩的人或是战宠,都给予了丰厚的嘉奖,包括所有参战的士兵,只要直接或间接杀过敌人的,都有赏钱。
但因为国库亏空,除了钦点的名头封号,战士们还有今上授意,户部亲自发放的,欠条。
欠条的所有人,可以根据户部所给予的欠条,就近前往县衙,按照规定,按照年限,领取欠条上许诺的赏金。
这是朝廷头一次向百姓分发的欠条,关键是还是切实有效,有朝廷背书,并且是真的会拿到钱的欠条。
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人,虽说不少,但还有更多的,泱泱人群也保家卫国的无名小卒,他们也有对应的嘉奖。
还有,在战争中牺牲的士兵,今上则是重重许诺了其嫡系亲眷的抚慰金,在发放借条的同时,也安排了犀利的官员监督,排除了想要借牺牲士兵的名头,或者挤压原本的士兵家人冒领的,那些个心黑的无良亲戚。
当然,也是以欠条的模式。
而这些欠条,都在前两年,在今上大力发展基础农业,和变卖国库中的各种奢华但是没用的物件的基础上,还的七七八八。
“……今天的内容就讲到这里,下课。”
在课堂里板板正正坐了将近一整天,项翛年的精神还吃得消,但是原主这营养不良的身子可吃不消,腰酸背痛的,在沈司仪走出教室看不到身影后,项翛年瞬间就原形毕露了。
挺直的腰板弯曲,靠在桌面上,缓解一下酸痛。
“那个,项小娘子?”
软在桌面上的项翛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遂抬眸,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位身形纤细却窈窕有姿的姐姐,朝着自己走来。
虽然但是,为什么所有人叫自己都得加个“小”字?
无怪他人,实在是项翛年的瘦的干巴巴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让人下意识的,就把项翛年降了一辈。
在她们向自己走来的间隙,项翛年往她们身后扫了一眼,明明该下课去饭堂吃饭的时间,偏偏,没有一个人离开教室,看来是在观望。
那么,这两个人,是先头兵?
不至于吧……
她不就稍微的,显眼了,那么一点点嘛。
第一天就来找茬啊,进展推得也太快了吧。
嗯……先看看情况。
“我是,怎么了?”
项翛年从桌面上爬了起来,转向那两人问道。
有点眼熟,莫不是早上归还餐盘时,在那里让她听了一耳朵消息的那两位。
“早上,多谢你提醒我们起床。”
两人中,看上去清冷的那位,先开口道了谢。
婉转婀娜,带着江南烟雨的腔调,妥妥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形象。
就是比起沈司仪来,还差点意思。
“是啊是啊,项小娘子,多谢你,要不是你啊,第一天,我就得像迟到的人一样,站在外面听课了,要我说啊,那钟声还得再敲响……咳,我又多话了。”
那脸蛋稍圆润些的娘子,跟在那位清冷的美人后面,嘴皮子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长串,要不是边上那位清冷美人扯了扯她,怕是还得继续往下说。
项翛年看着面前的两位各有千秋的美人,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她小人之心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这么隆重。”
项翛年连忙摆手,把华国人骨子里的谦虚,发挥的淋漓尽致。
“项小娘子不用这般客气,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你叫醒我们,是你的良善。我们呢,也不能受了你的恩惠,不声不响的当白眼狼,所以,该道的谢,一定得道。项小娘子,这样相遇也是一场缘分,我叫朱媛媛,她是陶皎,你看着叫就行。”
“嗯,好的,媛媛,姣姣,你们叫我小年或者年年都行。”
这边三人的气氛缓和,那边观望的人,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但听见朱媛媛口中说的“白眼狼”,当即走上前来,纷纷同项翛年道谢。
“好的,年年。”
“嗯,年年。”
“项小娘子,多谢你。”
“是啊,项小娘子,谢谢你早上提醒我起床。”
“……”
“哼,瞧这些人的扒拉劲儿,人家得点风头,就一个劲儿的往上攀,要我说啊,她要是再早一点叫我们,我们不是就不用迟到了么,真是的。”
当然,有知恩善报的,自然也有自私自利还不满足的。
在后面看着项翛年如众星拱月一般被围在人群之中,早上也在迟到军团里的王荣,掐着指甲,忿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