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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111)

  韩圣香道:“当着王妃的面哪敢谈盛名,长安的风俗,向来是花花轿儿人抬人罢了。”

  肖稚鱼听她说的直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李承秉与人寒暄完,转头看过来。

  韩圣香行了一礼道:“殿下若有事自去便是,我陪着王妃说话。”

  李承秉笑了笑,对她点头道:“她年纪小,有什么事你帮着照看点。”

  韩圣香连忙应承下来,暗道有豫王的名头在,谁会为难王妃,又想着豫王平日眼高于顶,为了王妃如此客气说话,也算稀奇。

  李承秉在车窗外和肖稚鱼嘱咐了几句,无非是一些宫里的规矩,说完他打马离去。

  肖稚鱼从车里下来,韩圣香便迎了上来。两人在宦官陪同下一起进了宫门,路上韩圣香亲热地和肖稚鱼说话,她脸上总含三分笑,谈吐风趣,几句话就能与人熟络起来,也不惹人嫌。宦官引着两人到宫门通道旁,有宫女抬步辇等候着,原来贵妃体恤女眷,特命人准备了步辇。

  肖稚鱼四处看了一圈,韩圣香好奇问了一句找谁。

  “不知齐王妃来了没有?”

  韩圣香道:“我刚才瞧见齐王府的车驾,应该早进去了。”

  肖稚鱼上了步辇,与韩圣香一前一后往宫里去,婢女都跟在身后。

  贵妃在西内紫兰殿设宴,殿内烧着炭盆,暖意融融,四周摆放着才从枝头剪下的梅花,空气中若有似无缕缕暗香。

  肖稚鱼走进门,便见里面几张长桌,燕国夫人坐在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身边围坐着好几个妇人。旁边一张桌上却没人。这时角落里有人喊了一声,“稚鱼,来这儿坐。”

  肖稚鱼扭头一看,齐王妃宋常瑜便坐在最边上那桌。

  韩圣香刚才已经知道豫王妃与齐王妃关系亲近,笑着道:“那里好,不招眼,我们过去坐罢。”

  肖稚鱼解下披风,交给身后景春。这时燕国夫人看过来,上下打量她一遭,肖稚鱼笑着点头致意,燕国夫人却没理会,别开脸和身边人说话。

  肖稚鱼也不以为意,燕国夫人趾高气昂的态度是皇帝惯出来的,对谁都是如此。

  韩圣香却怕她心里不舒服,等落座后便轻声道:“听说前几日燕国夫人当着康大都督的面喊他杂胡外甥。”

  肖稚鱼偷偷抽了口气,心想燕国夫人真是不知这康福海的厉害,说了这话,跟下了催命符似的。

  宋常瑜没听见两人说什么,她与韩圣香也是旧识,叙几句家常,便说起来,“足有半年不见你在外走动。”

  韩圣香道:“当着两位王妃的面,我也不说那些敷衍话,自从生了孩子,我躺着两个月都不能起,又养了好几个月身子,这才能出来见人。”

  宋常瑜惊讶,“怎会如此?你向来身子强健。”

  “生孩子和踏鬼门关没什么区别,”韩圣香语气戚戚道,“幸好已叫我闯过了,如今只求孩儿平安无事地长大,我可不想再生一个。”

  宋常瑜嘴唇动了一下,没说话。

  韩圣香爽朗笑了一声道:“王妃要说什么我知道,府里养的那些个不足为惧,都是漂亮的摆设罢了。”

  肖稚鱼看她气定神闲,心口如一,是真的不在乎李茂畜养的美人。

  宋常瑜是温柔体恤的性子,很快便把话题岔开,又说要将一个擅千金方的郎中介绍给她。

  韩圣香闻言也高兴,“那我可要谢谢王妃了。”

  宋常瑜朝肖稚鱼眨了眨眼,“别谢我,谢她罢,还是她告诉我的。”

  韩圣香又朝肖稚鱼作揖,三人说说笑笑,打发时间。

  这时却见有宫女抬着步辇径直来到殿门前,刚才肖稚鱼等人过来在殿前台阶就放下了。

  燕国夫人眉梢一抬,道:“谁这么大架子,这才几步都走不了?”

  126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赴宴(二)◎

  婢女扶着沈霓从步辇下来, 她身上罩着大毛裘衣tຊ,下摆微微露着间色裙摆,云鬓高挽, 耳垂明珠,一路走进来姿态端庄娴雅。

  燕国夫人轻笑,“原来是太子妃, 难怪比别人都要金贵些。”

  沈霓听了也不着恼, 口中称呼一声夫人, 淡然自若与其他人一一见礼,落座在一旁空桌上,方才有妇人不愿去坐燕国妇人旁边,现在见沈霓来了,便有几个主动凑过去。

  坐等片刻,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很快殿内热闹起来。

  韩圣香朝沈霓方向看了好几眼, 道:“我瞧着太子妃好像是有了身子。”

  肖稚鱼早听李承秉说过太子府有喜,并不觉得意外。

  宋常瑜却好奇问道:“如何看出来的?太子妃腰身并不见粗。”

  韩圣香道:“一则刚才步辇送到门口,二则太子妃这身裘衣遮的严丝合缝不露半点, 还有更显眼的,就是这走路的姿势,凡是有了身孕的女子,走路总有些不同。”

  说话的时候, 只见又有人来,妇人二十许岁,头上金爵钗, 腰佩翠琅玕, 正是潘良娣。

  燕国夫人殿里内外各看了一眼, 勾起唇笑出声,“一个府里来的,怎么还分个先后?”

  沈霓低头喝着茶,并不言语。

  潘良娣面色微变,可看见说话的人是燕国夫人,脸上堆着笑道:“是我出来的时候耽搁了时间,不好叫太子妃等我,这才分了两路。”

  燕国夫人抚了下鬓发,脸上似笑非笑。

  潘良娣在殿内环顾一圈,带着婢女来到沈霓身旁坐下。刚才还热闹说话的席间顿时安静了几分,同桌而坐的妇人不知就里,但潘良娣刚才解释的两句,众人都觉得勉强,并不相信,对太子府后院更是凭空多了许多猜测。

  韩圣香自觉看了一出好戏,暗自咋舌,扭头一看,只见肖稚鱼目光直直盯着门外。她顺着方向看去,未见着门外有什么,不由问道:“王妃看见什么了?”

  肖稚鱼恍然回神,“刚才好像见着个熟人,打眼一看原来看错了。”

  她笑了笑,若无其事继续与众人说笑,可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觉轻轻颤抖,掌心攥紧。刚才潘良娣现身,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其中一个生的细眉细眼,模样清秀老实,正是岁红——前世她的贴身婢女。因进殿服侍只留一个,岁红到了门前就退下了。

  肖稚鱼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再不留半点侥幸,前世她信任重用的婢女,百般笼络照顾,是沈家安插的耳目。如今再回想,许多蹊跷之处都有了答案。原来她处处落于下风,并非是她与兄长的城府手段输给沈家兄妹。方才见着岁红,她咬紧牙关,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烈焰灼烤,只得暗自深吸一口气,将这股火忍下。

  又等片刻,贵妃杨氏带着一群宫女姗姗来迟,进了殿中,与众人见过,便叫来梨园宫女弹奏丝竹。贵妃与众人品评一回法曲,又叫人上菜摆酒。说说笑笑,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贵妃已有些喝醉,两颊酡红如涂了胭脂,宫女扶着她去后面休息,燕国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理了理衣裳赶紧跟了去。

  肖稚鱼稍坐片刻,对身边人说殿内闷,要去外面散散,说着站起身。

  宋常瑜跟着也起来,“我和你一同去。”

  婢女上前给两人穿上披风,这才往外去。紫兰殿外有几株青松,针叶蓬蓬,压着一层雪色。肖稚鱼出来并未停留,径直往偏殿走去,最角落一间门帘打开,婢女巧儿从里头走出来,行礼道:“王妃可有吩咐?”

  肖稚鱼摆摆手让她回去。巧儿将帘子掀开,忽听肖稚鱼喊了一声,赶紧回头。趁着这刹那功夫,肖稚鱼目光飞快往屋里扫了一圈,见桌上摆着茶水,好些婢女或坐或站或观望着,角落里有个不声不响的身影,正是岁红。

  肖稚鱼招手将巧儿叫到跟前,贴耳低声吩咐她耵着岁红。巧儿是她从肖家带来的婢女,家中三代都在东郡肖家服侍,衷心自不必说,平日做事也机灵。

  宋常瑜看着情形知道她有事要让婢女去办,识趣地避开几步,去看庭院的松柏。等肖稚鱼吩咐完,她也没去问,只亲热地挽起肖稚鱼的手,在院子里散步。

  “都说春日芬芳夏木阴阴,最是可人,我却觉得雪后都干干净净的,瞧着爽目。”宋常瑜道。

  肖稚鱼点头赞同。两人缓步走着,景春眼尖,首先看到前面一株松树旁有人,便提醒一声。

  肖稚鱼看过去,认出其中年轻的女子头戴金爵钗,是潘良娣。

  宋常瑜“咦”了一声,道:“这不是潘良娣和她叔母。”怕肖稚鱼不明情况,她便解释了几句。原来潘良娣年幼失怙,在叔父家中长大,叔母赵氏待她如亲女。她在太子府站稳脚跟后,对叔父一家也多有照顾。

  潘良娣与赵氏在僻静处说话,婢女则守在一旁,肖稚鱼与宋常瑜并没过去,绕道走了。

  此时潘良娣眉宇间藏愁,眼里已含了泪,道:“我原也当沈霓是名门之后,自有胸襟气度,可自打她嫁了来,表面瞧着雍容大度,实则阴险不过,小郎本来性子平和,不知听了谁的挑拨,对我反目相向,竟当面顶撞我,说我是害他母妃的罪魁祸首,天可怜见,自从韦氏出家,我怕这孩子受委屈,待他千好万好,便是对自己的孩儿都没那么上心,本来都好好的,就沈氏进门后变得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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