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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188)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才醒来,肖稚鱼洗脸梳头,吃了一碗粥,听间外面动静,是郎中熬了药送来。她走出门,来到李承秉屋前,亲兵将门打开,端了一盆水出来。她朝里面一瞥,郎中惊叹道:“这位郎君果真体魄强健,这么快就醒了,快些把药喝了,伤口也好得快些。”

  李承秉稍稍一抬胳膊,郎中把药递了过去,却不想李承秉根本没看他,朝着门口招了一下手,“过来。”

  王应青接过郎中手里的药碗,使了个颜色让他先走,等肖稚鱼走进来,他将药碗小心翼翼双手呈上,道:“还请王妃费心,药若冷了不起效。”

  肖稚鱼坐到床边。李承秉目光上上下下瞧她,“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把药喝了。”说着舀药给他喝,李承秉一口口地喝了。

  王应青垂眼站在屋里,趁着饮药的时候禀明情况,“今日辰时有长安所派使者被我们所擒,持太上皇谕旨,命金舒玠为帅,权益行事。”

  金舒玠本就是镇守潼关的将军,先前李承秉为帅,带着京畿募兵前往支援,统领天下军马,并无问题,眼下朝廷若是另有任命,难保金舒玠不会有其他想法。

  李承秉面不改色,声音低哑,“你倒是机灵,知道扼守要道。若真让这道圣旨去了,潼关只怕先要自乱起来。”

  王应青忙道:“属下不敢居功,全是王妃昨天提醒的及时。”

  李承秉点了下头,看了肖稚鱼一眼,将最后一口汤药喝下,道:“继续着人盯着,这几日不许漏过一个朝廷的人过去。”

  王应青领命而去。

  肖稚鱼将碗放到一旁,身上没带帕子,她起身正要去找一块。李承秉以为她要走,伸手拉住她,“去哪?”

  肖稚鱼不敢使力,重又坐下,指了指他嘴边汤药渍,道:“要擦一擦。”

  李承秉道:“这点小事不忙,昨天累着你了,幸亏你聪明仔细,又省了我一桩大麻烦。”

  肖稚鱼听他说的,肯定就是潼关的事,说是大麻烦,说明就算真是潼关见着圣旨也还有办法解决,她不由生出一些好奇来,可想着这到底是军中事物,便没有多问。

  李承秉看她身上穿着一身布衣布裙,头发也只是简单梳起,并无钗环,素到极致,更见清丽。他心里有许多话要说,脱口而出却是,“你穿这样,倒像是我头一回见你的时候。”

  肖稚鱼神色怔忪,这个头一回说的肯定是今生,那时还在县城,他们兄妹日子过的紧巴巴的,穿的也都是寻常布料。

  “殿下记得倒是清楚,我放了蛇去吓唬郭家人,被殿下捉个正着。”

  李承秉咳嗽一声,道:“不是那个时候,我在登封县外看见肖……舅兄教你骑马,你没看见我。”

  肖稚鱼面露诧异,并非为了这段记忆,而是他称呼肖思齐舅兄,两世加起来都是头一回。

  李承秉道:“说起舅兄,这回能在长安找着你,也多亏了他。”

  226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谈心◎

  “我阿兄?”

  李承秉看她神情意外, 双眼睁得微圆,小鹿似的,惹人心怜, 可听她如此问,禁不住又生出些内疚与心疼来,“你我夫妻, 舅兄还能有别人, 自然是你兄长。”

  她既好奇, 李承秉不顾背上还阵阵疼痛,将去长安找她的经过仔细说了,当日在洞灵观没找着她,他带着人找上肖家。肖思齐果然知道肖稚鱼下落,坦言相告常乐坊庄子的位置。李承秉转道找tຊ了过去, 路上先看见沈家的马车,便提前在路上设伏。

  李承秉知道他们兄妹自小相依为命, 骨肉情深,有意投她所好,说了好些肖思齐的好话, “沈家正是猖狂得势的时候,舅兄还能不动声色找到洞灵观救你出来,着实能耐。”

  肖稚鱼道:“我阿兄心细如发,知晓我的事, 定会尽力相救。”

  李承秉顺着她的口风道:“说的是,本事能耐都还是次要,更要紧是这份兄长体恤友爱的心。”

  肖稚鱼看他一眼, 平日里冷峻威严之人, 现在没口子夸赞肖思齐, 此刻看他虚弱的面容都觉得顺眼许多。也不知为何,心底忽生出一丝酸涩,她撇开脸去,盯着地上瞧。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舅兄这份功劳我记着,日后定不会亏待他。”

  这话刚出口,李承秉自己先是一怔。

  肖稚鱼似是没瞧见他脸上闪过的别扭之色,道:“殿下赏罚按着规矩来就是了,也不必太多,反而让阿兄难做。”

  李承秉微微颔首。朝廷之中以裙带关系上位的难免要招惹非议。他略一沉吟,道:“他这份功劳,可不仅仅搭救你,我与他见了一面,只聊了几句,他将朝中情况说给我听,只从度支银钱进出就能判断出朝中动态,各方反应,就算不是你的缘故,日后朝廷少不得也要重用他。”

  肖稚鱼道:“阿兄自是有真本事的,为官做事一样不差……从来都是我拖累他。”

  她语气平静说了这么一句,去将一旁温着的茶壶拿来,倒了一碗水喂他喝了两口。李承秉看着她,还在想着她刚才说的话,要说拖累,该是上辈子的事,那时肖思齐汲汲营营,在朝中经营好一副场面。他对肖思齐深感厌恶,又要提防他依仗妹妹为后擅权妄为。可到了现在,他已彻底明白过来,肖思齐前世诸般行径,全是为了与沈家抗衡。

  李承秉神情复杂,过了片刻,道:“不是你拖累他,是我识人不清,让你们跟着受累。”

  肖稚鱼手上一顿,险些将碗里的水洒出,忙将碗放下。

  李承秉伸手拉住她,“前世朝中政事繁杂,关乎社稷安危,我无暇他顾,身边有不少人进言肖家的事,日子长久听得多了,不信也要信三分,你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张扬性子……”

  肖稚鱼闻言冷笑,“我要是再没几分脾气,都要被人给吃了。”

  李承秉道:“还是有些脾气的好。沈家有钱有势,你孤伶伶在宫里,若不是张牙舞爪的,恐怕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他今日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她意外,听到此处,她原本警惕的情绪仿佛尖刺扎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有些无所适从,随即一股酸楚涌了上来。原来,前世种种,虽然都已过去,可在她心底是留下了足够深刻的痕迹,平常不曾碰触觉得无事,真遇到才知旧痛未消。

  她眼眶发热,就要起身。李承秉紧紧抓着她的手,拉扯之下,他“嘶”地抽气,伤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肖稚鱼只能坐着不动,垂着眼也不看他。

  李承秉吐了口气,沉声道:“前世的事说再多也改不回来,就当是一场梦过去了。舅兄有大才,你阿姐也是个好女子,幸而现在错事没有重蹈,等把叛军平定,把你阿姐接回来,你们一家子还能团聚。”

  肖稚鱼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李承秉拿起枕旁一块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动作轻柔小心,他这一动,又咳嗽两声,痛得眉头紧锁,却一声也不吭。

  肖稚鱼将帕子接到手里,道:“今日说得够多了,还是好好休息罢,郎中方才也说要静养。”

  李承秉道:“和你说说话,我才伤好得快。”

  肖稚鱼眼圈微红,没好气横了他一眼。

  李承秉忍着痛,心里却有一丝欢喜,她虽总说要荣华富贵,实则最重情义,谈及肖家兄姐,便露出真性情来。他也不想看她只是客套周到。

  “我听舅兄喊你幺娘?”

  肖稚鱼道:“家中最小的,乡里都是这么喊的。”

  李承秉觉得新鲜,也喊了声“幺娘”,肖稚鱼轻哼一声道:“你要做我兄长不成?我可没有做公主的福分。”

  李承秉神色顿时有些讪讪的。

  这时门口传来侍卫说话声,提醒该用饭了。

  肖稚鱼蘸了蘸眼角,神色一敛,叫人把饭菜送进来。

  侍卫端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白粥两碟时令蔬菜,他将碗碟放在矮几上躬身离开。

  肖稚鱼将粥拿起,舀了两下,喂李承秉吃。粥菜都是为养伤做的,清淡无味,她喂一勺他吃一勺,眼睛盯着她看,倒还觉得挺有滋味。

  屋里一时安静,只有碗勺轻轻碰触的声音。

  肖稚鱼刚才提到公主,突然想起一件事,睫毛轻轻一抬,扫了他一眼,道:“你去洞灵观的时候,见着惠安公主了?”

  李承秉“嗯”的一声,淡淡道:“见到了,你下手不轻,惠安头上肿了好大一块。”

  肖稚鱼还没张口。

  李承秉又道:“她行事嚣张跋扈,不知轻重,为人所利用,也是该打。若是换了我,不是只打那么一下就放过她。现在还腾不出手来管教她,我先让她先回延生观里待着。”

  见肖稚鱼脸上有些呆愣,他笑了一声道:“也不是所有兄妹都像你家那般,惠安打小在宫中长大,父皇对她多疏忽,她仗着与陛下亲近胡作妄为,这些年我也管束过,只是她没有一点长进。我知道她多次对你不敬,又蠢又坏,但是眼下这个情况,我不能伤害手足,落人口舌,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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