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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62)

  姜敏之心道,这些日子里也算见过不少长安贵人,论出身,哪个及得上豫王。况且眼前男人英俊伟岸,一身贵气,她暗自心旌荡漾,从婢女手中接过酒壶,斟满一杯双手奉至李承秉身前,又想着他虽没有表示,但也并没有拒绝她的讨好献艺,胆子又大了些,柔声道:“这酒不醉人,殿下请饮。”

  李茂瞧瞧外面又看里面,表情有几分古怪。

  萧恒要劝,刚开口:“殿下……”

  话音未落,就见李承秉已接过酒杯,动作潇洒,一饮而尽。

  李茂与萧恒对视一眼,心想肖家娘子就在外面,豫王竟半点面子都不给,可见心里对这门亲事是真的不满。

  萧恒有意打个圆场,对美婢道:“你们先下去。”

  席间众女闻言也不敢多问,纷纷起身行礼要走。姜敏之不舍就这样离去,脚下慢吞吞挪了几步,忽然注意到鱼院子树下有人,细眼一看,认出肖稚鱼来,姜敏之暗自冷笑,心里泛酸。当初在太原郭氏时,两人无论处境地位相仿佛,可转眼肖稚鱼来到长安,竟成了圣上亲指的豫王妃,如今再见,两人身份已是云泥之差。

  姜敏之心头不自在,脸上也露出几分,想起在长安所见的繁华富贵,旋即脚下顿住,扭身又走回李承秉身边,盈盈含笑,娇声软语道:“诸位贵人在此,怎能无人侍奉。”

  萧恒皱眉看她一眼,正要开口,见李承秉一摆手并不在意,便也不再说什么。

  姜敏之暗喜,脸上越发笑得甜媚,添酒布菜,服侍殷勤,她有意对着站在院子里的人展露,在李承秉左右不肯稍离,身段柔软,几次就要依偎到他身上。

  李茂是个喜欢热闹的,身边没有婢女服侍,便觉无趣,时不时拿眼去看院子。刚才进府时他曾远远看过肖稚鱼一眼,知道是个美人。此时认真打量,只觉得她年岁尚小身材纤薄,看着娇弱堪怜,又垂着头似掩面垂泪,露着小半截脖颈肌肤如雪一般。

  他多瞧了几眼,萧恒便不住对他使眼色。李茂转过头,见李承秉正面无表情地看他。

  李茂眯着醉眼:“七哥不常与我等出去玩耍,原来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只是这眼光……”说着瞥一眼姜敏之,嘿的笑了一声。

  萧恒道:“你这浪荡子,喝多了就开始满嘴醉话。”

  李承秉拉着个脸,斜了李茂一眼并不说话。

  萧恒连忙说些场面话,又敬一回酒。

  一旁侍立的姜敏之听出李茂话里的揶揄,涨红了脸,暗自咬唇。可转念一想眼前几人的身份,什么忍不得,便又重拾起笑,眼角余光瞥一眼院子,见肖稚鱼还站着没走。姜敏之心下隐隐有些快意,便是钦点的豫王妃又如何,豫王不喜,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看着。

  她取出丝帕,伸手去擦李承秉的衣襟,道:“殿下饮酒慢些,都淋在衣裳……”她动作温柔体贴,可话还没说完,李承秉毫无预兆地将她推开,豁然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李承秉离了厅堂,来到桃花树前,目光瞟向肖稚鱼,“还嫌不够现眼丢人,留着不走要看什么?”

  肖稚鱼半垂着脸抬起,眼圈泛红,眼眸水润,是一脸哭过的模样。

  李承秉唇角勾起,目露讥诮,“这就瞧不过眼?”见她满脸委屈不说话,嗤地笑道,“既然你说不记得前世之事,是该认真瞧瞧,前世你与她也无甚分别,也是这般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肖稚鱼原本哭兮兮的只是做个样子,可此刻心里忽然堵得有些难受。她拭了下眼角,道:“殿下只瞧见别人讨好献媚便觉着虚情假意,可殿下代圣上送礼,燕国夫人引我来这儿,难道是出自本心,可见无论身份高低,谁都少不了要敷衍作态的时候。”

  说完这句,李承秉的脸色已是比寒冬腊月更冷,肖稚鱼见堂屋里有个富贵公子抻着脑袋往这处张望,她还不想和李承秉当着人前撕破脸,低声道:“都是燕国夫人的把戏,殿下也不想让她如意吧。”说完捂着脸,大声嚎哭一声,不去看李承秉如何表情,扭身就往外跑。

  李茂惊道:“七哥说了什么难听话,三两句就把人吓哭了。”

  李承秉听他咋呼出声,太阳穴突突直跳两下,铁青着脸回到堂内。

  姜敏之瞧他脸色,不敢像面前那般献殷勤。

  萧恒将婢女仆从又叫了回来,席上换了菜肴新酒。

  吃喝一阵,李承秉仍是气闷,对应酬颇为不耐,左右招呼一声便要走。

  姜敏之眼睛溜过去,见李承秉走得利落,心下一紧,眼下的机会难得,错过了什么时候才能再碰上。她咬唇,几步追上去,“殿下。”

  李承秉微侧了头。

  姜敏之红着脸,神态柔媚,“还有几曲未奏,殿下何不听了再走。”说完偷偷看了李承秉一眼,见他眉眼冷峻并无表示,她扑通一下跪倒,眼里水光隐现,“还请殿下怜惜。”

  李承秉皱眉,姜敏之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上辈子有肖稚鱼的前车之鉴,他如何会再带一个入府,况且真要比较起来,姜敏之手段浅显,哪里又比得了肖稚鱼。李承秉越发心烦,见李茂正看热闹,指着道:“这不是有留着听曲的。”

  姜敏之大急,还欲纠缠,李承秉已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李茂大笑着过来,伸手去拉姜敏之,调笑道:“美人快起来,七哥不听,我听。”姜敏之无奈,看着李承秉背影扼腕不已,在李茂注视下也只能收了泪,叫来俏婢几个,准备弹唱。

  ——————

  绿澜守在院门外,听不见里头吵闹动静,正觉不耐烦。这时肖稚鱼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她赶紧将人拦下,打听内情。

  肖稚鱼向来是做戏做全套的,当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苦,将里头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说了。

  绿澜脸色复杂,再看肖稚鱼又有几分轻视,只觉得她空长一张好脸。绿澜还记得燕国夫人的吩咐,劝慰几句,又鼓动着肖稚鱼进去哭闹。

  肖稚鱼却不迭摇头,不劝还好,一劝泪珠越发止不住。绿澜暗骂一声窝囊废,却也只能作罢。

  两人原路回去,绿澜半路叫来一个婢女,让她服侍肖稚鱼,自己去寻燕国夫人复命。

  肖稚鱼早就哭烦了,等绿澜离开,她眼泪一收,重又洗脸梳洗回到前院席间。

  沈霓仔细她一眼,面露惊讶道:“你去了何处,脸色怎如此难看,是受了什么委屈?”

  肖稚鱼脸色如常,但眼圈未退的微红瞒不过有心人。一旁坐着的几个贵女妇人心中便有不少猜想,齐王妃宋氏都朝这儿看过来,对上肖稚鱼的眼,她微微一笑,颇为温柔可亲。

  肖稚鱼口中说着“无事”,沈霓却不信,拉住她,亲热和她说话:“我知你定是受了委屈,豫王样样都好,就这脾气大了些,如今你们相处时日不多,等成婚后熟悉彼此性情就好了。”

  “多谢,”肖稚鱼反手握住沈霓的手,道,“我才来长安没多少时日,许多事都不懂,就怕惹人笑话,也只有沈家娘子与豫王相识多年,知他脾气,还愿意与我说这些贴心话。”

  沈霓听得眉心一跳,疑心这话里有话,看了看肖稚鱼,见她神情诚挚,反倒像自己多心了。

  68 ☪ 第六十八章

  ◎各方◎

  沈家当初想将沈霓嫁给豫王的事长安皆知。两人说话时, 一旁贵女仆都在打量,沈霓略有些尴尬,立刻转了话头, 避忌谈论豫王,转而说起长安时鲜事来。

  直到筵席结束,沈霓与众人话别, 来到马车前, 见着兄长沈玄, 立刻便拉了脸道:“那肖家娘子若不是个乡野愚妇,便是个心里藏着奸的。”

  沈玄扶她上车,道:“莫非是她说什么得罪了tຊ你?”

  沈霓等马车驾动,离开燕国夫人府邸,这才将筵席上的事说了一遍, 又道:“她口中说的全是好话,可又不避讳, 当面挑明我与豫王早就相识的事,我才不信有如此赤诚淳朴之人,定是在和我装傻。”

  沈玄严肃地看她一眼:“你如今已是太子妃, 当着外人不可再提豫王。”

  沈霓道:“这点轻重我心里清楚。”

  沈玄摇了摇头:“真知轻重就该多笼络肖家娘子,你也知太子与豫王兄弟情深,若与肖家娘子交好,显出你心胸气度, 太子自然会敬重你。”

  沈霓皱眉,低头想了一回道:“要笼络也不难,今天她不是受惊了, 等回头挑些绸缎首饰送去。”

  沈玄道:“应酬往来你把握就好, 不过既打定主意要交好, 财帛上就不必吝啬。”

  沈霓一听这话就知礼不能轻,心里越发烦闷,不再多言,闭上眼睛休息。

  沈玄拿起茗碗,喝了一口茶,想起之前在院中见着肖稚鱼的情形,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要说那小娘子是愚妇,他是不信的。燕国夫人有意要给豫王难堪,肖稚鱼这样的身家背景注定要被拿捏戏弄,他本无意掺和此事,但刚才见她与绿澜一同走来,却鬼使神差地提醒了一句。她明明听见了,举止神态没有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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