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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87)

  朝碧开口道:“王妃娘娘今日在府里走动。”

  李承秉没说话,她将帕子递去,将肖稚鱼今日见了哪些人,赏赐了什么都禀报了一遍。

  “她和你说了什么?”李承秉突然问道。

  朝碧听他不问别人,单只问自己,心扑通扑通直跳,脸上有些发热,道:“王妃娘娘赏了会儿鱼,问如何养鱼,便没说别的。”

  96 ☪ 第九十五章

  ◎归宁◎

  她想着肖稚鱼问的那些年龄识字都是寻常问话, 此时便没有提。

  李承秉又问:“王妃可有说让你再去?”

  朝碧摇头,她得的赏钱与其几个一样,倒是听说穗儿入了王妃的眼, 拿的赏钱多些。

  她将这话说了,李承秉抬脚往寝殿走去,到了屋门前, 见她还跟在后面, 摆手道:“这里不用你伺候。”

  朝碧躬身退下, 眼看着豫王步入屋内,她站在院里稍稍站定片刻,有路过的宫人频频,她这才赶紧转身走了。

  天色渐暗,她回到屋里, 先倒了一杯茶喝,也不点灯, 独自坐在凳上,环顾四周,蓦地长出一口气。别的婢子都是三四个住一屋, 稍有体面的也是两人住,唯有她,自从几年前府中换了一批人,便一直是独居一屋。

  殿下待她, 确实与别的婢子不同。

  朝碧脸上飞红,心跳也不由紊乱了几分。豫王年轻俊伟,仪表堂堂, 当年跟她一同被送来的宫女, 争着殷勤伺候暗送秋波, 其中不乏有婀娜多姿或是文采过人的,tຊ可豫王一个都未收入房,送走时也没有半分不舍。

  她却被留了下来。

  朝碧自知相貌只属中上,可那些更妍丽的美人也没得到豫王喜爱,今日所见的王妃,即使在宫中,也没几个能比,可据她所知,殿下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才成婚两日就往外跑,没有半点柔情蜜意,可见殿下并非只图美色之人。

  朝碧摸了摸脸颊,在桌上拿起铜镜照起来,只要精心打扮,她便也能担得起美人称呼。

  想起今日穗儿所说,刚才豫王进屋又独独将她叫走,朝碧浮想联翩,只觉得此举别有深意。豫王是个念旧情的,王妃又非高门贵女,或许还真有什么机会。

  ————

  午后暑气正盛,肖稚鱼躺了好一会儿还没睡着,心里又有事,越发烦闷。景春拿了蒲扇来,坐在床边轻轻扇风,肖稚鱼打了个哈欠,迷糊说了句,“等我睡着你自去乘凉,把帐子留一半。”

  迷迷糊糊终于睡着,却陷入一段旧梦之中。

  她从东苑出来,顺着花园小路走,来到一处山石竹林,因地处偏僻,远离豫王寝殿,便少有人来,肖稚鱼每逢气闷爱来此独处。这回她没坐片刻,就听见背后竹林里有女子交谈声传来。

  “你说什么,沈家女郎的亲事吹了?那与我们王府有何关系?”

  “你才来几年,不知这里头的事,殿下未离宫开府时我就在宫中伺候,沈家女郎与殿下是青梅竹马,是打小的情谊。若非当初宰相阻挠,说不定早就成亲了,与沈家女郎定亲的人堕马而亡,瞧着吧,说不定日后还是要嫁来王府。”

  说着那女子声音轻了几分,又道:“说不定堕马那事也有蹊跷,豫王殿下行事可是一向霸道。”

  “瞧你说的我都害怕了,如今府里殿下最宠爱的,不是肖娘子吗?”

  女子嗤笑一声,道:“太原郑家送来邀宠的,不过是伺候人的玩意,还不如你我呢。”

  听两人笑作一团,肖稚鱼手攥紧,又是气恼又是难堪,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泪水兀自簌簌而落。

  背上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肖稚鱼猛然睁开眼,对上李承秉的双眼,她屏住呼吸,怔忪过后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做梦,她垂眸,看了眼幔帐上的绣花,道:“殿下回来了。”

  李承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还未说话,便听宫女在门外问用饭。

  肖稚鱼起身绕过李承秉下床,抢先回了一声,让人摆饭。

  李承秉不置可否,自去更衣。

  肖稚鱼悄悄松了口气,叫景春过来,重新擦了把脸,再出去用饭。

  宫女将饭菜摆上,见豫王没有其他吩咐,便全都退下。

  天热困倦,胃口不开,肖稚鱼只拣了几道素菜吃,又饮了小半碗汤就觉饱了。

  李承秉没看她,等吃饱了放下筷子,忽然开口道:“听说你今天在院子里逛了半日?”

  “嗯。”肖稚鱼应了一声。

  李承秉睨她,想着刚才进屋的时候,她睡在床上,身子蜷缩,小小的一团,瞧着竟有些可怜。他正要走开,此时却听见她嘴里极轻的呜咽,似有似无,像是做了噩梦一般,他觉得奇怪,看看外面天色,索性将她拍醒。

  这女人醒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睁眼看他第一下就跟见了鬼一样,李承秉还没问什么,她脸色已飞快恢复正常,没事人一样,他不自觉拧了下眉头,隐隐觉得不快。

  肖稚鱼听他问了一句正警觉,想了好几种说辞。却见他扭头问门外:“明天可备好了?”

  若说的明天,只有归宁这一件要紧事,礼官早已告知礼制,肖稚鱼掀起眼皮去瞅他脸色,心微微提起。

  宦官站在门前回话,将准备的礼一一禀报,有绸缎皮料玉璧等物,还有鸡鸭蔬果若干。

  李承秉听了开头几样便觉不耐烦,没再让人说下去,目光一转,却见肖稚鱼支着耳朵听得正仔细。见他看过来,她回以一笑,诚挚无比。

  这时侍卫进来将一张纸笺交到李承秉手里,他拿过一看,脸色未变,目光冷了几分,起身便往外走。

  肖稚鱼叫人进来收拾残桌,刚才听那几样归宁礼,心中已有数,备的那些东西不算特别丰厚,却符合礼制。她原先担心李承秉有意怠慢,如今倒是稍松了口气。他行事手段如何且不论,至少行事还不算小气,没有让肖家落面子。

  这夜李承秉回来的很晚,却见屋里点着灯,肖稚鱼一手打扇一手支着颚,正在等他的模样。

  李承秉瞥她一眼,叫人打水进来,肖稚鱼站起身,将扇子一扔,捧着寝衣送到屏风后。

  李承秉脑里还想着刚才在书房所议之事,便由她帮着更衣。等洗漱后睡到床上,肖稚鱼始终动作轻柔,睡的姿势也规规矩矩。李承秉余光注意到,暗自嗤笑一声,好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

  第二日肖稚鱼早早就起了,趁着李承秉晨练之时,将景春和两个婢女叫来,交代一些回去的事。等李承秉回来,她便帮着更衣,忙前忙后,颇为殷勤。

  用过饭,王府外早就备了马车,肖稚鱼出门时见侍卫牵着一匹高壮雄峻的黑马,正是李承秉的坐骑。见他今日不坐马车,肖稚鱼来到李承秉跟前,轻声道:“殿下,今日我三叔父也在家中,他长居东郡,没有官身,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包容。”

  李承秉道:“行了,谁会同他计较。”

  肖稚鱼转身上车。

  车马起行,往宣平坊肖家去。

  肖明川和肖思齐夫妇在门前相迎,见着王府车马,齐齐迎上来。

  李承秉翻身下马。

  肖明川本就心里头发虚,见豫王被侍卫簇拥着,一身贵气,更添敬畏之情,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后面车帘撩起,肖稚鱼下车来,满面含笑,先唤“三叔父”,然后又叫兄嫂。

  肖明川喜笑颜开,总算还记得先前礼官提点,手往屋里让道:“殿下,王妃,里面请。”

  进了肖府,在堂屋落座,肖明川身为长辈坐主位,只是身份与豫王相差太远,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惶恐,有些不敢开口,频频朝肖思齐示意。

  肖思齐主动将寒暄接了过去,赵葳蕤身为长嫂,请肖稚鱼去后面叙话。

  两人到花厅坐下,屏退婢女,赵葳蕤仔细打量肖稚鱼气色,略点了点头,问起她在王府过得如何,豫王待她可好。

  肖稚鱼说了些王府里的事,谈及豫王也没避讳,说他脾气大难琢磨。

  两人讨论家长里短,说说笑笑气氛正好。堂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肖明川不敢以长辈自居,所说的话大半都是吹捧之词,李承秉皱眉。肖思齐见状,叫仆从送茶进来,对肖明川使了个眼色。

  饮茶过后,肖明川赶紧换了话说,谈起东郡之事,没想到李承秉反倒比刚才耐心些,偶尔还问两句风土人情。肖明川不知不觉说得多了些,直到摆饭上来,还在说肖稚鱼兄妹在东郡住过那段日子。

  归宁家宴少不了上酒,有李承秉在,没有推杯换盏的热闹,气氛稍显凝滞,肖思齐方才一直没怎么出声,此时却举着杯向李承秉敬酒,道:“幺娘自幼跟我离家,颠沛流离,如今能嫁于殿下是肖家上下都没想过的福气,若她有什么不足,望殿下念着她年纪还小,尚能改过,多容她几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承秉执着酒杯,这才正眼看向肖思齐。前世他便知道此人,极善钻营,短短几年便在朝中笼络出一股势力来,俨然又是杨忠一般的人物。他不愿重蹈父皇覆辙,对肖思齐十分提防。这次归宁,他冷眼旁观,肖思齐二十出头,处事圆滑已胜过肖海川,几次提醒都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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