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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95)

  肖稚鱼冷淡道:“我已是豫王妃,谈什么前事,我早已忘记。”

  “真是无情,”沈玄双目幽深,直视着她,忽然道,“在太原时你就是有意要算计我,对吗?”

  他似是觉得有趣,又道,“有情意的女子我也见过,却没哪个是想着害心上人的,我轻信你一回,花了不知多少金银用了多少功夫才化解,今日见你遇险,我又不顾安危追上来,肖稚鱼,你莫非没有良心,还是我前世欠你的?”

  肖稚鱼听到“前世”两字,眼皮一跳,“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快放我下去。”

  见她在马背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瞧着楚楚可怜,他看得有些出神,片刻后才稍稍松开手。肖稚鱼立刻就要下马,他伸手要扶,她突然抬脚就踢,踹在他的手上。

  沈玄吃痛,退了一步,没去理会衣袖上的脚印子,依旧笑着道:“好凶悍的性子。”

  肖稚鱼脚踩到地上,心头稍稍踏实,环视四周,不知到了林中何处,又无他人,这个时候也不宜将沈玄得罪太过,这才缓了脸色,微微屈膝行了个礼,道:“方才是我太慌乱了,谢沈郎君相救,这份恩情我绝不会忘。”

  沈玄道:“说什么恩情,只要你别当我是仇人就好。”

  肖稚鱼不理会他语气里的调笑,走开几步,离得稍远,稍稍歇息,脑里想的是如何回去。

  如今马已跑一匹,只剩下沈玄这匹,让他骑马去找人来搭救,肖稚鱼信不过,但若是她骑马去找人,只怕他也不愿意。她正暗自盘算,沈玄从马鞍后取了水囊,拧开灌了一口水,他朝肖稚鱼递来。

  肖稚鱼此时也觉得口渴,但见他竟没半点避讳把自己的水囊拿来,没好气道:“不用。”

  沈玄正色道:“山林广阔,要找回去还需费些时间,还是多保留些气力,何必在意小节。”

  肖稚鱼笑了一下,道:“我真不渴,出来也有一会儿了,恐怕有不少人在找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沈玄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道:“只剩一骑,要劳娘娘与我同乘了。”

  肖稚鱼不是迂腐之人,事急从权的道理也很清楚,但沈玄今日所露的那手箭术,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与他同乘一骑,如被蛇缠上,实在让她寒毛直竖。

  106 ☪ 第一百零六章

  ◎林中◎

  沈玄将马牵过来, 见她面上踟蹰,故意道:“还是王妃打算在这儿等我去找人来?”

  山林中的猎物可不只走兔飞鸡,还有豺狼虎豹, 肖稚鱼如何肯留下,伸出手便将缰绳抓在手里,道:“那便有劳沈郎君了。”

  沈玄笑了笑, 看她踩镫上马, 薄韧的腰肢微微一扭, 弧度动人心魄,他目光一凝。就在这片刻,肖稚鱼回头对着他展颜一笑,“沈郎君是谦谦君子,必不会置我这般弱女子于危地, 这就马上去寻人来帮忙,郎君稍待。”话音才落, 也不给沈玄开口的时间,狠狠一抖缰绳,纵马而去。

  沈玄没想到她行事如此利落, 微微一怔。

  肖稚鱼骑马奔行,眨眼已跑出二十余丈,正高兴此举抛下沈玄,任他有什么本事, 身边无一物,独自在山林中也难施展。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脆哨声,马儿吁吁喊叫, 渐渐缓了下来, 随即扭头就要回去。肖稚鱼忙拉扯缰绳, 马儿却不理会,调转方向又跑了回去。

  沈玄将短哨收起,摸了摸马鬃,抬眼看过来。

  肖稚鱼不由尴尬。

  沈玄心下好笑,搭着鞍鞯翻身上马,伸手穿过肖稚鱼的腰侧,将缰绳抓在手中,“王妃当真是无情,我这厢救你于危难,你却想着良弓藏走狗烹了?”

  沈玄虚环着她,几乎将她笼在怀里。

  肖稚鱼身体微微僵硬,倘若有更好的选择,她绝不会与沈玄同乘一骑,如今却只能委曲求全,她轻声道:“我只是不惯与人同乘,哪里就到了要藏要烹的地步。”

  沈玄看她微微垂着头,头发束起,脖颈修长白皙。他挥动缰绳,马儿在林间小跑起来。

  肖稚鱼神色别扭,一路不说话。

  沈玄不知在想什么,默然许久,双手忽然收紧,揽住她的腰,贴在她身边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肖稚鱼心悬起,知他疑心已证实,再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也难以糊弄过去,沈玄面上瞧着是一派名门公子风范,手段却是狠毒厉害,她已有些后悔刚才显露真实情绪,若沈玄知道她心底的恨意,只怕这时就会将她抛下。肖稚鱼不吝以最大恶意揣测他。毕竟,若是易地而处,她也会做此选择。

  她脑中思索,沉默不语。

  沈玄却也不急,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头一回见面的时候我可未做什么失礼之事,我还许诺过你,回去就禀明长辈,你倒好,跑来长安就让陛下指婚,如此说来,是你负我,怎还对我没个好脸色,况且那时你告诉我……”

  肖稚鱼怕就是他要问清楚丰庄之事,又听他语气并无十分恼怒,立刻打断他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不过逢场作戏,并无十分真心,怎就算得上负不负的了。”

  她语气带着几分小娘子独有的埋怨,沈玄心里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觉得两人能以这样的姿态说话,格外难得,他唇角略弯,道:“原来你不信我。”

  肖稚鱼背着他撇了撇嘴,也不知沈玄是真糊涂还是精明过了头,竟没再追问关键。她回头嗔他一眼,道:“慈恩寺里我可见过你与惠安公主。”

  沈玄深深看她一眼,“我拒做驸马,天下皆知。”

  肖稚鱼哼了一声。

  沈玄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有一只猎犬从林子里窜了出来,跑至马前,双腿微弓,趴在地上,汪汪直叫。这些猎狗都是训练多年,寻着什么的时候,就是如此表现。

  猎狗出现,必有打猎之人。

  肖稚鱼顿时急了,让人瞧见两人同骑,少不了要多些风言风语,“你还不下去?”

  沈玄听她语气不善,神色丝毫未变,“怕豫王知晓?”

  “何止豫王,还有惠安公主呢,你若不怕麻烦,我即刻就晕过去,留你去解释。”

  沈玄也不知为何,听她说得如此无赖,不但不恼,心里反而有一丝丝发痒,只想再逗她说些什么。

  肖稚鱼已听见有马蹄声靠近,越发急起来,手肘往后撞去。

  沈玄捉住她的手,“行了,我就下去。”说着就翻身下马,手里依旧牵着缰绳。

  一行禁军侍卫快马奔至,看见到沈玄牵马拉着个身着男衣的女子,都有些意外。勒住马后有人认出肖稚鱼,这群人纷纷行礼,口称王妃。肖稚鱼与沈玄周旋许久,早就想要摆脱,当下便叫侍卫领路回营帐。

  几个禁军面面相视,面露为难,领头一人分一匹马给沈玄,拱手道:“王妃娘娘见谅,我等有要紧公务在身,只能派两人送娘娘与沈郎君回去。”

  肖稚鱼见他们带着猎狗寻人,却又不是来寻自己,便问他们寻谁。

  领头之人道:“大都督遇袭,我等正在寻他。”

  肖稚鱼大吃一惊。

  沈玄脸色微变,皱起眉来。

  …………

  康福海带着一队亲兵入林,穿过一片平原与湖泊,径直深入密林。这群亲兵跟着康福海南征北战,是生死堆里拼杀出来的,根本不屑于打些飞鸟走兔,放马奔行时便吆喝着,要猎就猎虎豹回去。

  没过多久,果然就猎着长角鹿和豹子,午时一行人就地用了干粮和水,又继续进发。

  康复海一身肥肉,所骑的马也是千挑万选出来,格外高壮肥硕,即便如此,奔走也不如其他骏马。

  一群人将长安官宦子弟都撇了开去,已进入山谷腹地,路上说说笑笑,将秋狝视作一场游戏。

  “难怪大都督要来长安,我看长安的小娘皮比别处的都要美,身段也好。”

  本就是军中来的,荤素不忌,此刻又没外人,一群人闻言哄然大笑,然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其中有个亲兵生的最是胳膊粗壮,名叫田浩真,已认了康福海为义父,此刻满脸堆笑地问:“义父,您可是瞧中了谁?”

  康福海笑着睨他一眼,道:“你个猢狲又想说什么。”

  田浩真道:“义父何须瞒着孩儿,贵妃国色天香,是世间少见的佳人,却整日伴着个苍苍老儿……”

  康福海抽了一马鞭在他身上,并未十分用tຊ力,“这是在哪儿?休得胡说。”

  田浩真道:“我早已看过,周围没人,义父只管放心,要我说,这样的美人该由义父疼爱才是。”

  康福海年年轻时就好女色,如今年过四十,一身蛮力仍在。这次入京没带姬妾,虽然经常有宴席,长安花街柳巷也去过几回,但他自打在宫中见过贵妃杨氏的花容月貌,就记挂在心,将其他女子视作庸脂俗粉。前阵子他厚着脸皮要认贵妃为义母,近距离又瞧了贵妃一回,心里某个邪念扎了根。再加上这些日子他冷眼旁观朝堂与府军的情况,对皇帝又多一份轻视。那个不可言说的念头却越发壮大,让身边人都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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