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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新皇当狗腿后他决定断袖[双重生]_金柑雪【完结+番外】(71)

  魏新觉又安排周思仪守好自家的门洞,谁曾想李羡意明明是打偏的球,被周思仪歪大正着这么一拦,竟直挺挺地向着自家球门飞速奔去。

  背马草没有惩罚到他,修马蹄没有惩罚到他,但圣人想出让他和周思仪同为一队打马球之事,实在是让他跟背上被针扎,喉咙被刺卡一样难受。

  周思仪拿着马球杆无措地站在球门口,“魏大人,我说我其实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在魏新觉杀人的眼神中,周思仪老实地拍马走了,加入了李序州原地打圈圈的阵营。

  属于走马楼的杀戮才刚刚开始,皮质小球飒沓如流星,檀木球杆挥冲如弯月。

  虎须冲冠的将军最擅奇袭,凛冽变化的球势,让你永远找不到他的突破口在哪里;沉静叵测的帝王总是这样滴水不漏,再不走寻常的对手都会走入他罗织的大网之中。

  在这片马球上,会涌现出更多比他更年轻、更充满天赋、更光芒万丈的人。

  但周思仪会永远记得李羡意的,她怀揣着两世记忆而生,自转轮藏而出,出森罗宝殿,离枉死城,即使身死魂销、即使再入六道,即使踏过黄泉奈何桥,饮过孟婆忘世汤。

  她也能细致地描摹出李羡意的每一个动作。

  ——

  兵士鸣金敲锣,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然进入了尾声。

  魏新觉没了周思仪的障碍,势如破竹,只需一球便能和李羡意站平。

  如今球在他的杆下,门洞仅在方寸之内,他却犹豫了。

  李序州正在马球场的边上,慢悠悠地行着马,他紧张地死死握住缰绳,生怕□□的高头大马一个不留神就将他给甩下去。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魏新觉如是想到。

  那匹马的右臀受过箭伤尚未痊愈,他只要向着伤口处轻轻挥杆,吃痛的伤马会将习马的孩子摔下,才钉过铁钉的马蹄,小者面目全非,大者能让他断胳膊断脚,再无觊觎皇位的可能。

  这是他们政敌的孩子,他父亲部下侵吞的每一份军粮都意味着擒虎军中有人带着空落落的肚子上阵杀敌;他父亲刻意延缓、真假参半的军报都意味着擒虎军中有人在流血牺牲。

  这些为大梁出生入死的军士,他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

  可是他真的要因为这些阴谋勾当,去偷袭一个连马都刚刚才会骑的幼童吗?

  使了力的马球已然向着他们甥舅二人的方向本来,电光火石之际,周思仪看到了魏新觉燃起熊熊仇恨火光的眼神。

  她知道来不及了,以她的力气她根本挡不住一个将军使了全力的球。

  球却并未按照预计的方向落在马儿的右臀,而是落在马蹄前。

  李序州懵懂地望了一眼球场上的一干人等,他才发现,二叔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侧,他伸出不太长的胳膊轻轻一拨弄,皮质马球就传到了李羡意的杆前。

  “这球传得好!”李羡意扬杆乘胜追击,再鸣锣的最后一秒,他们又下一球,险胜魏新觉。

  周思仪抚了抚自己胸口,翻身下马,赶紧将李序州从马上抱了下来,“我看你和舅舅一样,没什么打马球的天赋,我们以后还是少打为妙!”

  周思仪边将李序州护在身后,边和魏新觉攀扯道,“魏大人马球打得如此之好,都能跟圣人打得有来有往,在擒虎军中也是常胜将军吧。”

  魏新觉抱着手看着冷汗涔涔的周思仪,出口讥讽道,“那周大人呢,打得这么烂,是不是私底下赌球了?”

  “圣人,大皇子还有课业没写呢,”周思仪尚在后怕之中,她连魏新觉的讥讽都无意回兑,随意找了个理由便要带李序州离开此处,“臣先回东宫督促大皇子念书才是。”

  待到一大一小的背影在宫人的护送下离开,李羡意阴恻的声音很快便回荡在马球场四遭,“魏大人,你今日可知罪?”

  魏新觉埋下头,跪下后道,“兵者,忌不告而谋,更忌妇人之仁。”

  “这不是战场,这是比战场还可怕的朝堂,”李羡意手掌中的佛珠被他搓得咯吱作响,“为什么你懂战术,却不懂政治?”

  李羡意咬牙切齿道,“朕需要一个皇子去平息朝堂中的流言蜚语,朕需要一个有着李谦血脉的孩子去稳住那些从前效力于旧王的臣子,这是政治!”

  魏新觉神色恳切地看着李羡意,“臣认罚!哪怕流三千里也心甘情愿!”

  “擒虎军用数千人的性命才换回了安西与北庭的安宁,在这个时候,朕不能惩罚保家卫国的将军,更不能惩罚竭尽忠诚的臣子,”李羡意拍了拍魏新觉沉重的肩膀,“因为这也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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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李羡意心中:拙劣的魏新觉啊!

  本文从9.10日起入v,当天爆更三合一章,会随机掉落一部分红包,后面涉及到走榜问题,就没有办法每天固定时间更新了,可能是凌晨可能是每天23点之后,但还是会日更到完结的。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们文致和兕奴。

  第66章 三合一章节

  周思仪看着因为赢了马球,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的李序州,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开口,是让李序州提防擒虎军中人,还是干脆让他提防擒虎军的头目李羡意。

  “序州,这个朝堂,”周思仪蹲下身来,双手把住幼童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肩膀,“并不如表面上一般风平浪静。如今虽然不打仗了,但我们还是要时时刻刻都想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序州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每日的吃食饮水都试过毒的,所有碰过的物件,嬷嬷也都会及时跟换……上次我阿娘留给我的陪我睡觉的娃娃,嬷嬷说怕有心人往上面洒药粉,或者偷换了里芯引发哮症,我都放入了库房里再也没玩了……”

  周思仪听着小孩这样说,只觉得心口抽动了一下,她紧紧地握住李序州的小手,替他将因打马球而纷乱的发丝捋平,“序州相信舅舅,舅舅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延嘉殿被深秋的寒意笼罩覆盖,殿宇恢弘无边,却冷得让人心悸,从每一寸贴地的文石上都能闻到殿主人的绝望与叹息。

  殿内就好像没有任何活物一般,连渗入殿中的阳光都是惨白死寂的。

  方知吟就这么坐在那里,茜红缂丝的翟鸟大袖衫将她本就纤细的身姿衬托得更瘦了,颈间一串浑圆莹白的东海明珠让人能轻易看出她脸色的苍白,原来这世间上真的有这样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等待死亡的丧钟。

  周思仪口中唤得情真意切,仿佛真如民间儿媳孝敬婆母一般,“臣听闻太后娘娘旧疾复发,特地领了太医院的院使牛大人为娘娘瞧一瞧。”

  方知吟低声哼了一句,“周大人忘了,牛太医他从未瞧过我的病。”

  周思仪的声音如同蚊蝇一样轻,她明明跪坐在下位,挺直的腰板却丝毫不显谦卑,“娘娘忘了,牛大人可是当年娘娘最信任的‘尹三七’尹大夫的传人,给娘娘瞧病不是正合适吗?”

  “本宫竟然不知道,我这副残缺的病体还有救?”方知吟一伸手腕,只觉得这人身上竟一点肉都没有,只剩下凹陷的骨头,和分明的青筋。

  牛柳秉着一丝医者的仁心,恳切道,“娘娘所谓旧疾,大多是生育损伤,在生产后情志所伤,气机郁结,以至于如今气血虚弱、腑脏失养。”

  方知吟冷冷地将手腕从脉枕上抽回去,“这话我已经听无数个太医说过,生育损伤又如何,生都生了难道还有什么反悔的余地吗。”

  方知吟忽而整个人俯下身,眼角的余光扫过周思仪,“周大人可要小心点,我的今天可能就是你的明天。你以为你为丈夫的皇位鞠躬尽瘁就不会被背叛吗,你以为你现在和他两情相悦,他日后便不会眷恋其他的女子吗,你以为你生下了他的孩子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吗?”

  “我会在延嘉殿好好地看着你和李羡意,看着你们俩变成我和李定方那个死老头子一般互相折磨的模样。”

  周思仪勾起唇角,她的手抚过方知吟裙裾上象征着权力的翟鸟,她嗤笑一声忽而道,“娘娘,你害怕我?你居然害怕我,你玩弄权术半生,居然会害怕我一个你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

  “可惜我今日来,从来都不是向太后娘娘耀武扬威我的胜利的,相反,我是来向太后娘娘求救的,”周思仪将手放在脉枕上,“牛大夫虽然不擅长妇产千金一科,能不能告诉我,我这副身体,究竟何日能有喜?”

  牛柳已然被这两个女人间展开的机锋唬住,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上前把脉后道,“周大人与圣人皆身体康健,又正值壮年,稍加调理,周大人很快便会……梦熊有兆……”

  “太后娘娘,我上次来延嘉殿时,我问您,如果严燕儿的孩子活着,序州会不会死,”周思仪平静地凝视着他,“这次我还是同一个问题,如果我和圣人的孩子出生了,李羡意能容得下他吗?序州是不是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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