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韫儿,你猜是你先哭还是我先哭?”
话虽如此,顾谨习惯性的服务意识勉强占据上风,粗犷中透着温柔,恰好卡在不上不下的边界,两个人都难受。
白韫承受着他的动作,被磨得受不住,哼唧唧地表示自己的不满,身体泛起的潮红落在他眼里比催情药还致命,用力冲撞,深抵至她能接受的底线。
她挺腰贴合顾谨的身体,体会到深入后又被突然加速的动作击破防线,一下子卸了势,任凭他攻取劫夺,手掌蹭过敏感点,颤抖着发出更加含糊的嘤咛。
急促的喘息,破开深沉安宁的夜,窗外云遮雾罩。
“我们才刚领证,你就要弄哭我吗?”
顾谨掰正白韫的脸,指腹揉着泛红的眼尾,偏要装作温顺地请求:“可以吗?”
白韫终于哭出了声,双手握拳胡乱地砸在他身上,豆大的泪滚落,落在他的指腹上,又顺着脸滑落。
顾谨动作不停,伸手送到嘴边,舌尖卷过那点泪,而后俯身吻住她的唇,要她也尝尝其中的涩甜。
白韫拿起他的手抹眼泪:“我讨厌你。”
顾谨怜爱地将她搂进怀里,也不管身上湿黏一片,只想着与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捧起她的脸,柔软的唇拂过每一寸。
他想,现在就算说再多讨厌也没用了。
“韫儿,那盒还剩了很多,我们的时间也还有很多。”
第一百章 my most precious treasure(大结局)
生日当天,白韫特意起了个大早。
准确的说,白韫从昨天开始便一直在忙生日庆祝的事,上周坚持带伤完成工作为的就是能空出时间好好履行与粉丝的约定,顺便借这次机会告诉大伙她与顾谨扯证的事。
顾谨虽然表现得很不在意,可每次去片场接白韫遇到有人问两个人最新的进展,他还是忍不住会看向她,似在询问是否可以告诉他们两个人目前的夫妻身份。
她无奈地向工作人员解释,不懂他在顾虑什么,明明他们都已经领了证,也听过对方无数次真情告白,在家里的各种地方,浴室落地窗或镜子书架,甚至是琴房。
白韫有时也在反思他们是不是太过放纵,却又在看见顾谨脖子上的颈链后朝他招手,重新投入他的怀抱,听着耳边铃铛的脆响,颠来倒去,翻翻覆覆。
白韫还不知道结了婚后的顾谨竟是愈发黏人了,喜欢用那种驯良的眼神看她,控诉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而到了床上,顾谨便是十足的恶劣,表面上妥首帖耳,身体却不老实,上下试探,嘴里哄人的话也从“可以吗”变成了“不行吗”。
白韫像是身处潮湿而闷热的热带雨林,被狂野生长的树枝锁住四肢,蛇尾盘旋着缠上身体,逐渐收缩用力,蛇信扫过脖颈,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她哪还有力气回应行或不行,春潮带雨,身湿露重,干脆就随他去了。
“韫儿。”
顾谨突然凑过来,替她系上安全带,清雅的檀香扑面,白韫回过神,“怎么了?”
顾谨趁机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看起来很困,先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白韫不满地啧声,“你以为是谁害的?”
她脖子上的吻痕消不下去,只能勉强用粉底盖住,一进片场便收获了不少揶揄的目光,化妆师边笑边问她婚后生活如何如何,搞得她实在尴尬。
顾谨举起双手,赔笑着坐回驾驶位:“我错了。”
下次也还敢。
谁让他的爱人嘴硬心软,愿意纵容他肆意妄为。
白康年这几天给白韫打了不少电话,除了提醒她生日当天要回家里吃饭,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不少有关两个人婚姻的事——
什么时候办婚礼、想不想要孩子、两家要不要挑时间见个面等等。
白康年想不到的方面,张兰茹还会在旁边帮忙补充,生怕两个年轻人不懂这些,遗漏了什么。
白韫接电话的时候,顾谨也在旁边听,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替她拿着,偶尔也会回几句,跟白康年提起他们接下来的安排。
“爸,我们不办婚礼,韫儿不想就不办,我都听她的。”
一到这种容易引发争吵的时候,顾谨便会立刻抢过白韫的话头,挡在前面吸引火力。
偏偏女婿这副妻管严的模样没法让白康年摆出长辈的架子施压,又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婚礼的确不是必要的,却能让他看清男方与男方家属的态度,若是对方没法好生对待白韫,他拼尽全力也要保全女儿的幸福。
张兰茹知晓他的心意,跟着劝道:“全网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了,他们要是出了问题,多的是人替韫儿说话,你瞎操心什么?”
“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再走结婚那套繁琐的流程,韫儿是大明星,顾谨身份也不低,非要办婚礼也费事,还不如给孩子们多点时间去享受二人世界。”
白韫适时附和:“我的想法跟兰姨一样,婚礼毕竟只是个形式,有没有都一样。”
说罢她又看向白康年,笑着说:“爸,相信我的眼光,我选的人不会错。”
顾谨半张脸挤进画面里,抬起左手发誓,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出一点亮光,落在白韫眼底,照亮盈盈笑意。
“我绝不会让我的爱人受任何伤害,我保证永远以最诚挚纯粹的真心去爱她、呵护她,恳请二位监督我实现诺言。”
白韫揽着顾谨的肩,语气也带了些郑重与恳切:“爸,我们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请多给我们些祝福好吗?我离不开他。”
她轻易不会说出这种话,此刻却是真情实意地想要向老父亲表达心意——
她只想,也只会选顾谨。
这不是很难以启齿的话,白韫需要平等且宽容的爱,而顾谨恰好能给,他就是当下的最优选。
白康年再无法多说什么,叹了口气,提起另一个人:“你妈她知道你们领证的事吗?”
“知道。”
白韫握住顾谨的手拿出画面外,捏了捏他的指腹,“我打算度度蜜月的时候顺道去看一看妈,也好久没跟她见面了。”
白康年点点头:“也是。”
他说完这句,其余三人皆有些不知该怎么往接,四下沉默着,张兰茹问:“你们想好去哪度蜜月了吗?”
顾谨来了劲,絮絮叨叨地说:“我们想了很多地方,决定先去长白山脚下住几天,之后再去小樽、京都,芬兰和冰岛各地玩一圈。”
“我们之间缺了五年的时光,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补偿她,没法一次性补偿完,但至少希望她能玩得开心。”
顾谨说这话时心里多少有些苦涩,时间并不是万能的良药,血淋淋的伤会被岁月磨平,却依旧会留下凸起的、丑陋的疮疤,就像破裂的镜子由胶水粘合,依旧会在镜面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这是伤痛存在过的证明,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暴雨落下的时刻,潮湿的水汽刺激伤口隐隐作痛,提醒他们不必为体面扭曲表达爱的方式,保持沸热,始终挚诚。
“我想携着她的手在世界的每个角落留下印记,爱比生命长久。”
白韫醒来时,顾谨也早就醒了,最近几天两个人几乎都是黏在一起,如今翻身却没见到人影。
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发愣,伸手放在留有余温的柔软的垫被上,抚平垫被的凹陷,房间里的暖气很足,烘得她面颊生热,唇舌干燥,又对自己如此矫情的行为感到莫名。
倒没人告诉她,结婚后还有这样一段类似于热恋的依赖期,就像成年人回到幼时,重新经历一遍从依傍双亲到独立的过程。
白韫掀开被子,踩着棉拖走出房间,目标明确地走下楼,往开放式餐厅走去,果不其然看见了系着粉色 loopy 围裙的顾谨。
她倚着操作台,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切厚吐司的顾谨,猜测今天早上的菜单或许会是乳酪吐司、滑蛋和烤肠。
毕竟某人会做的食物实在不算多,还基本都是西式餐点。
顾谨察觉到炽热的目光,抬头看向门口,对上白韫的视线,紧接着就听见她说:
“哇哦,顾先生亲自为我下厨。”
顾谨忍不住想笑,“很高兴?”
白韫站直身体,放下手臂,柔和的光线将她笼进门内,几缕碎发贴在颈侧,整个人透着刚睡醒的慵懒与随意,轻笑一声:
“还好,就是想夸夸你而已。”
“这样的机会还多,你可以列个想吃的美食清单,我去学着做。”
顾谨心思浮沉,低头把吐司切完,不紧不慢地淋上乳酪后再次看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吐司上面你想点缀什么水果?”
“有什么放什么呗,我不挑。”
白韫刚靠近就被搂住了腰,顾谨捏起一颗蓝莓喂进她嘴里,红唇轻启,舌尖卷过指腹,她神色自如地嚼着蓝莓,不无失望地抱怨:“我收获了一顿早饭,却因此失去了一个温暖的拥抱,今天的早晨不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