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你来取。”
顾谨松开手，把它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它的头，笑着说：“屏幕前的人是你妈妈，记住了，等下次她回家给我表现得热情点，直接扑上去。”
白韫还在想取什么名字好，突然品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眯起眼睛：“阿谨？”
顾谨立刻抬头看她：“嗯？”
“我们有这么暧昧吗？”
白韫抱着双臂，沉着脸看他，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却是她先绷不住，偷偷把手机移开了点，咬着下唇：“有点……想你。”
她并不常说类似的情话，通常是行动比话语多，或许是今天明淑熙的刺激让她真的害怕了，她确实，真的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顾谨察觉到白韫的不对劲，也没了玩耍的心思，把狗子放到一边：“我们昨天不是才见了一面，是明淑熙对你说了什么吗？”
“闭嘴。”
他只好换个话题：“名字取好了吗？”
白韫随口一说：“干脆就叫它小谨，你是大谨，它是小谨。”
顾谨挑眉：“那它得叫小小谨才对。”
白韫涨红了脸，刚堆起来的美好滤镜瞬间碎了一地：“闭嘴！”
她不想理他了，“你上次说好见面会给我的礼物还没给，一只萨摩耶可不够。”
“那我现在给。”
画面又是一阵倒旋，顾谨拿着手机走进卧室，直接把镜头对准了敞开的领口，慢条斯理地解着扣子，抬眼看见白韫羞耻地用手捂住脸，刻意弄成更大的声响，布料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尤为刺耳，刺激着她的感官。
偏偏顾谨非要挑明了说：“想看吗？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上次你都没看。”
白韫不甘示弱，偏头看他，头发从光洁的肩头散落：“我要听……你喘。”
顾谨的手顿了顿，紧接着加快速度，一把扯下碍事的上衣：“这可是你说的。”
“不准反悔。”
白韫确实后悔了。
画面里只露出了顾谨赤裸的上半身，却足够令她浮想联翩，被截断的手臂弯曲，光明正大地挡在小腹前往下伸，暧昧的喘息声与粘腻的呢喃随着快速的律动在黑暗中蔓延开，沉郁而潮湿，愈发汹涌。
白韫心慌地戴上耳机，被放大的声音直击耳膜，勾着她想起与顾谨在床上的种种——
搭在肩头的双腿紧绷着，她抬起双臂挡住潮红的脸，浑身颤抖着，仰头闷哼，她被溺毙在无边的欲望中；十指紧扣的双手被迫举过头顶，她羞耻地别过脸，身下的湿润却由不得她管控，她被搅得一塌糊涂；窗外的城市光景与顾谨模糊的脸交叠，她又从中看见了倒映出的自己舒服地眯起眼睛，主动贴紧他的身体索求更多，而后她就被弄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也得不到解脱。
她咬着唇看顾谨，对方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实在太过坦荡，紧锁在她身上，反倒让她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羞耻，好似自己也一丝不挂了，被抵在墙上肆意逗弄，又听见他贴在耳边亲昵地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名字，偏要让她也听清自己娇媚的嗔怒，以及带着哭腔的讨饶声。
白韫没想到自己会起感觉，口干舌燥地张了张嘴，却从唇齿间溢出一丝异常，引来顾谨的轻笑声，她下意识抿着唇，莹润的脚趾蜷缩着，呼吸也变得沉重。
顾谨动作不停，却低头凑近了镜头，哄着她：“一起吗？”
“再说我挂了。”
第二十七章 相思苦
安静了很久的《春日暮》官号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突然变得分外活跃，先是赶趟似的宣布了白韫代替前演员出演女三号乔文歆的消息，紧接着就放出了新的宣传照与海报，白韫的个人账号与和安 offical 同步更新，评论并转发这条帖子，双方联动，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朔最先发文表示祝贺，还特意艾特了白韫，给足面子，有老前辈的带头，其他演员紧随其后，只有唐若烟的账号依旧沉寂，被姐妹提醒后才姗姗来迟地发了句祝福语。
《春日暮》原著在当年的影响力颇深，再加上导演杨虹和各路大佬聚集，刚宣布影视化时就掀起了不小的热潮，剧粉无数，所以白韫临时替演这件事不可避免的又上了一次热搜，却远没有之前那般的腥风血雨。
刚宣布女三号演员生病需要替换时，网友就在猜测人选，逐一分析知名业内人士总结出的备选女艺人后，不少人都在押会是白韫这位当红小花——
暂且不提那些不知真假的黑料，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影视剧的代表作品，演技如何大家一看便知。
再看她最近的表现，新剧《摇摇欲坠》的数据在暑期档的几部作品中一骑绝尘，采访中出色的表现，真情实感的倾诉绝不似作假，不管从热度还是实力来说，她都无可挑剔。
网友兴致冲冲地表示期待，无脑剧粉和原著粉却是破防到冲进白韫的超话里连带着“小白云”无差别痛骂，难得两家粉丝能统一战线，受伤的却是制作组和白韫。
杨导不愿意受这个气，直接把白韫的试镜录像放出来，偏要向黑子们证明她的眼光没问题，白韫的演技更没问题，文案一句“有实力就是有底气”誓要打烂黑子的脸，霸气侧漏。
几位大 V 闻风而动，花式称赞白韫演技优秀、杨导眼光毒辣，附赠一大串对新剧的赞赏与祝福，成功把这件事再次送上了热搜。
众多营销号不甘示弱，批量产出的视频虽然高度相似，但也算把这段录像传播了出去，吸引了不少路人，剧组和白韫因此都涨了好一波粉丝。
官号趁热打铁，后面的几天陆陆续续放出部分花絮和演员实录，白韫跟着发了几天的剧组九宫格，粉丝狂欢、路人惊喜、营销号吹捧，倒也算在暑期档结束后又掀起了新一波的追剧热潮。
白韫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无论是拍戏还是拍广告，又或者接了其他的工作，常常是片场、摄影棚两头跑，有时还要顶着大热天出外景，晚上终于得了空休息，在看见网上一片倒的称赞声后整个人舒心了不少。
她可算不是被骂上热搜的了。
白韫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又起身给自己泡了杯麦片，刚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红心芭乐，端着马克杯在餐桌前坐下，刚好顾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自从顾谨把萨摩耶展示给白韫看后，她仿佛成了娃儿不在身边的娘，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只毛茸茸的雪团子，每天固定要给他打个视频，再顺带着跟他聊会天。
顾谨倒是乐不思蜀，知道她要打视频来，每次都是掐着点给她发条消息，得到回复后手机上立刻就弹出视频通话的请求，被他抱在怀里的呆萌狗子像是人质，有它在白韫就舍不得挂电话，他也就能跟她多说几句。
小谨总是乖巧地坐在顾谨怀里，歪头看着另一边的白韫，傻憨憨的惹人怜爱，而后又被轻放在地上，它低头去寻玩具球，跟着滚动的球到处跑，听着头顶上传来的说话声。
男人语调平和却总爱说些不正经的混话，惹得女人恼怒地威胁着要挂视频，磨磨蹭蹭了半天，也不见她真的挂了，男人笑着看她，又低声下气地说错了，恶劣又狡猾的令白韫拿他没办法。
他们通常是一聊就聊半个小时，就算没话说顾谨也不愿意挂断，又是找借口说还没有同小谨再见，又是笑着说他很想她，白韫听的耳根发热，干脆就由着他去了。
两个人开着视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搭几句腔，更多的是沉默，空荡的房间里一点悉悉索索的小声音都格外明晰，却能让白韫察觉到顾谨的存在，在沉寂的黑夜中也因此多了一份宽慰——
她的身边，顾谨总是在的。
白韫把杯子放在一边晾凉，啃着芭乐看向手机屏幕，却没看见熟悉的雪团子，画面里只有顾谨放大的脸，略显憔悴。
离得这么近，她才注意到平时被忽略的细节，头发长了点稍稍遮住了眼睛，眼眶下淡淡的一团乌青足以体现某人差劲的睡眠质量，突然冒出来的青色胡茬更是令她心烦。
顾谨一般不会允许自己的外在形象有任何不妥，尤其是面对她。
才几天没见，就把自己搞得这么邋遢，若是平常，白韫应该会嫌弃地让他离远点，可现在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她蹙起眉：“你这几天都失眠吗？”
失神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顾谨眼神里透露的情绪她看不懂，却也能感觉到不太对劲，眼底像是有一团化不开的愁云，朦胧而沉郁，她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白韫放下手中的芭乐，撑着脑袋与他对视着，沾了水光的红唇微微抿起，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我不高兴”的潜台词。
她质疑自己为何总是察觉不到顾谨的变化，又对两个人相隔千里、只能靠手机交流的现状感到不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与顾谨暂时分开几天都忍不了了？明明她已经不是热恋中的女孩了，更不该再有这种矫情的情绪。 白韫不愿再看他，扭头啃着芭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