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的住行都是明淑熙安排的,我说不定隔天就走了,母亲同意,我也没多问。”
白韫已经不想吐槽了,迈步走进酒店大厅,向前台要来房卡,又问了行李的情况,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里,顾谨站在她身边,光滑的电梯壁倒映出两个人并肩的影子,他侧头笑着看她:“我的房间就在你楼上,正对着。”
白韫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能因为这么点事就高兴的像个傻子:“所以呢?你想把地板拆了,直接空降到我这一层来吗?”
“可以吗?”
“滚蛋。”
她开始怀疑明淑熙的意图,是不是想拆散她和顾谨不清楚,但应该挺喜欢看乐子的。
电梯在第二十层停下,白韫扯下口罩向外走,顾谨紧随其后,她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按其他楼层。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
顾谨只是笑:“怎么?”
白韫走近一步,鞋尖对着鞋尖,全然忘了刚才被他捉弄的招架不住的模样,用力戳着他的胸:“回自己房间去,我要换衣服。”
顾谨立在原地不动,“我还没跟你好好解释今天的事。”
“……你刚才说的那堆话不是吗?”
“没解释清楚。”
白韫是见识过他死缠烂打的模样,知道再这样下去怕是没完了,不再管他,直起身,插入房卡,推门进入房间,弯腰在李箱翻找着。
顾谨跟在她身后,贴心地关上门,自顾自地解释:“我本来是要去出差的,但那边的事不算严重,马上又是我妈的生日了,明淑熙就做主要带她来这个试营业的古镇旅游,我妈想撮合我跟她,一定要我过来。”
“我跟她商量,如果这几天过后我跟明淑熙依旧没戏,她就不再逼我去相亲。”
顾谨看着白韫快速从一堆叠好的衣服中抽出一件薄款长袖,又把上面的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翻出另一条牛仔裤,继续说:
“我真的不知道她暗地里有做这样的安排,这边她家出资的多,她操作空间也比我大,如果知道你在,我是绝对不会跟来的。”
“借口。”
白韫抱着衣服走进卧室,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语气漠然,“你连我要来这拍宣传片的事都不知道吗?”
他突然噎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客厅里只剩下顾谨一个人,安静的有些诡异,他没胆在白韫换衣服的时候闯进去,却也无法忍受心里的那种不安,干脆蹲下身,替她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件放好,又弯腰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服饰叠好。
以前两个人同居的时候,他就喜欢给白韫买衣服,看到好看的顺手就给她带一件同款,一年四季,每件衣服长什么样他都见过,也都要她穿上给自己看过。
白韫的衣服总是比他的多,衣柜放不下,就只好把另一个房间改造了充当衣帽间,每次出门她都要在衣柜前挑好久,翻出一堆扔在床上,挑挑拣拣,站在镜子前拿着首饰比划,最后还是喊他来做参考。
顾谨一说“都好看”,白韫就要把他推倒在床上,两个人一起扑进散落的衣服里,顺滑的布料摩擦着肌肤,他只记得白韫柔软的唇瓣和唇齿间清甜的味道,拥着她,任凭她啃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上面留下白韫专属的标记。
逛完街回来,白韫又懒得整理这些堆在床上的衣服,就只能由顾谨来收拾,学着她的样子按搭配好的样式叠好。
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倒是学会了很多,让他不至于饿死在国外。
白韫换好衣服,拿着脏衣裙准备扔进洗衣机里,却看见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的顾谨,身边是叠好的衣服,抿了抿唇,出声唤他:“你怎么还没走?”
顾谨慢慢抬起头,“你生气了吗?”
白韫径直走向卫生间,烦闷地把洗衣机盖打开,随口答他:“没有,我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顾谨看着她,轻笑一声:“我刚才想到我们同居时的事了,你说那个时候我们为什么那么幸福,我都有点嫉妒当时的我了。”
白韫握着机盖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指尖泛了白,她用力地合上机盖,声音大到令人心惊肉跳。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顾谨面前,掰正他的肩,膝盖强硬地伸进两腿间的缝隙中,她咬牙切齿地掐住他的下巴:“你凭什么觉得你现在不幸福,现在的生活不比在国外好?” “嗯,你在身边就是好的。”
顾谨笑着看她,主动搂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我以为你又要不理我了。”
白韫弯腰把他压在沙发上,长发从肩头滑落盖在他脸上,发尾轻颤,他偏了偏头,又突然感受到往前顶的膝盖,闷哼一声,柔软的腰肢向下,两个人的距离不断靠近,她凶狠地咬住顾谨的下唇:
“你扮什么可怜?”
“那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韫儿。”
第三十一章 好吻技
刚谈恋爱时,白韫的吻技青涩而呆板,远没有现在娴熟,一切技巧都从笨拙的模仿开始摸索,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被顾谨引导着触碰、深入、换气。
她闭着眼,尽力撇去身上的燥热去感受唇瓣相贴、舌尖缠绕带来的触感,任何微小的声音都在耳边放大,心里的潋滟向外扩张,铺满了眼前的黑暗,视觉被剥夺后带来的不安逐渐被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占据,兴奋与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轻易撕碎仅剩的理智。
白韫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状态,顾谨总能轻而易举地揭开她冷情的外表窥视到她最柔软的内心,而后慢慢侵入、筑巢。
她的欲望皆因顾谨而起。
所以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接吻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至少没有网上说的那样,亲了一次就每天都想亲嘴。
顾谨却是很喜欢,准确的说,他对任何可以与白韫贴贴的事都很喜欢,并乐此不疲。
白韫区有时烦于应付他的热情,干脆限制每天接吻的次数,到最后就变成了在学校里也要保持距离、不准私下见面。
那是顾谨第一次拒绝她,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倒在沙发上,强硬地按着她的头往下与自己的嘴唇相贴,霸道而清冽的气息卷进肺腑间,她再一次被吻得腿软。
终于白韫被松开,她低着头喘着粗气,顾谨气定神闲用指腹地碾着她水光潋滟的红唇,愉快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白韫不服气地拽着顾谨的衣领,尽快平复好气息,问他为什么能比自己更擅长接吻,明明是同样的起点,练习对象也从未变过。
顾谨却误以为她是在怀疑自己以前就有过对象,手肘撑着身体,他抬头,委屈地看着白韫,说出来的话像在控诉她不负责任:“我的初吻可是被你夺走的。”
“……我又不是在问你这个。”
她的话刚说完,眼前顾谨的脸瞬间放大,唇上温热的触感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白韫意外的有些不满足,咂摸着味道,主动捧住他的脸吻下去,学着他的样子,撬开唇齿,吸吮缠绕。
接吻的时候脑子里会想什么?
反正顾谨是在放烟花,璀璨的焰火一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把他炸的头昏脑胀、头重脚轻。
他笑着问她:“现在知道了吗?”
白韫从他身上退开,拍了拍校服衣摆,语气淡然:“知道什么?”
“好吻技一靠幻想,二靠实践。”
“韫儿,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顾谨安心地把头靠在白韫的肩上,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温热地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点起一丝燥热,他弓起身子,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刻意地留下某种暧昧的印迹。
“我在这多陪你几天好不好?”
她懒散地掀了掀眼皮:“我需要你陪?”
顾谨直起身子,与她对视着,坦荡地说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刚才舒服吗?”
白韫不高兴地捏着他的脸,“一般。”
他轻笑着搂住她,小狗撒娇似的在脖颈间蹭了蹭,发丝擦过脸颊,带起细密的痛痒,“我以为你是高兴的。”
毕竟身体的反应是最直接的证据。
她冷哼道:“最高兴的是你吧。”
全身汗津津的,衣服粘腻地贴着皮肤,不舒服的感觉让白韫迫切地想要去泡个澡,心底又在抱怨顾谨过分旺盛的精力,她往外推了推,对方却纹丝不动。
她皱起眉,耐着性子解释:“你还想抱多久?等会我要去跟蔚姐她们汇合,下午还有拍摄任务,没时间陪你闹了。”
难得能遇见,顾谨完全不想放开,依依不舍地攥着她的手腕:“想一直抱下去。”
“那我建议你去找个石像抱。”
白韫不再惯着他,翻身推开他,踩着那件被当作垫子的风衣跳下沙发,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走向卫生间。
顾谨感受着空空荡荡的怀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捡起那件风衣抖开,挂在手臂上,在客厅转了一圈,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模糊水声,他笑着勾起嘴角,思考片刻,转身出门,准备去换身衣服,然后给白韫准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