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干脆把整只手臂都当作她的腰垫,两个人的距离也越发的近,他仰头轻咬她的锁骨,一路向下,在莹白的肌肤上留下深浅的印迹,感受着她深磨浅出的卖力,眯起眼,故意喘重了几分。
裙摆被堆叠至腰间,布料摩擦的声音混着带上了哭腔的喘息,白韫双颊泛着粉,灼热的温度似要把两个人都烤化,颤抖着泄出一切,她后悔自己说大话了。
“还能坚持吗?”话虽如此,可顾谨一点也不想要她停下。
白韫确实撑不住了,摇着头想退出,顾谨箍紧她的腰,一瞬间黑白颠倒,她咬着下唇,尽数吞没他贪婪的欲望。
天彻底黑了,阴沉的像是被墨色渲染,海面不再平静,阴云下压,晚风卷起数道浪花,对岸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喧闹被隔绝,只剩下狂欢结束后的平静。
顾谨打开窗,刚摸出一支烟,白韫伸手从他嘴边拿走,夹着烟咬住,他无奈地笑着,大拇指掀开机盖,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上半身探过来,替她点好烟。
她伸了伸懒腰,把脚架在他腿上,侧靠着车门,眯着眼吐出一团白烟,“扯平了。”
“这么小气?”
顾谨又给自己摸出一根,看着她,“宝贝,借个火。”
“这叫暇眦必报。”
白韫哼笑一声,勾着他的腿靠近了,两个人头碰着头,火星顺着烟草点燃了另一只烟,猩红的小点照亮了他们的面庞,大半的身影却融在黑暗中。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情意在眉眼间流转,热烈而浓郁。
她收回视线,把手伸出车外,曲起手指点了点,烟灰扑朔着落下,又被风卷走。
“明天去帮我搬家。”
顾谨深吸一口,明知故问:“搬去哪?”
“以后我就住你这,可以么?”
“住一辈子?”
白韫弯起嘴角,看着明亮皎洁的圆月:“怎么可能住那么久。”
顾谨也跟着笑,月光落在眼底,倒映出对方的轮廓,“就住一辈子。”
第四十四章 危机
白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动了动手臂,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全身酸痛的像是被卡车反复碾过,连骨头都是软的,她低骂一句顾谨混蛋,才发觉嗓子也干涩的说不出话,干脆又躺了回去,转头看着熟悉的房间。
当初刚跳槽到和安,搬家也搬得匆忙,剩下很多一时半会带不走的东西还扔在北榕路这边的房子里,后面直接进来了组拍戏,两边的房子没住上多久就都闲置了,蔚姐倒是请了家政定期过来打扫。
白韫睁着眼躺了一会,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给顾谨打了个电话,对方接得很快。
“你在哪?”
顾谨抬手示意陈觅先暂停,语调转而变得温和:“在公司,很快回来,厨房里温着水果玉米和鸡蛋,你起来记得吃。”
白韫懒懒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扔下手机,起床去洗漱。
看着镜子憔悴的自己,她没好气地吐掉嘴里的泡沫,倒出洗面奶抹在脸上。
她觉得自己昨天就是被顾谨哄得上头了,硬生生陪他在江边吹了两小时的冷风,早上醒来头果然是痛的。
江岸上有不少租借设备的店家,顾谨借来一顶车载帐篷安在车上,打开后备箱,两人并排坐着,看波涛汹涌的江面,灯火通明的建筑倒映在水里被波纹揉碎。
他们一边吃烧烤一边喝啤酒,天南海北,扯东扯西地聊着,从过去聊到现在,听白韫讲她是如何一路靠“陌生朋友”自驾到西藏,听顾谨讲他在国外吃不惯白人饭,第一次下厨直接触发了烟雾报警器,连消防车都来了。
到最后白韫实在熬不住,披着顾谨的大衣,安静地靠在他肩上,与他十指相扣,晚风混着水汽浸湿了发丝,浓郁的夜色在江面铺开,盖了层薄云的月亮洒落清冷的光,起浪后反射出点点星光。
顾谨搂着她的腰,问她想要什么礼物,细密的吻落在额头,酒意上浮,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粉,眼里满溢着情欲,叫人深陷其中。
她攥着他的衣领,口红蹭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红痕,不高兴地嘟囔着:“阿谨,你送我的戒指,尺寸不合适了。”
“那我再送你一枚。”
萌的顾谨想笑,脱口而出的话却哽咽着,生硬扭曲的语调像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他伸手揉着白韫右手中指的第三指节——那里本该戴着一枚素戒,印着浅淡的勒痕。
到目前为止,他一直认为戒指像是一道约束,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属于白韫的,要检点、要守身如玉,他喜欢时刻握住她的手,穿过指缝,听着戒指碰撞发出的轻响,低头虔诚地吻住交叠的戒指。
就算是在国外,他也始终戴着戒指,时间久了,转动戒指都成了下意识的行为,他总觉得只要戒指还在,白韫就没有离开,每转动一圈,烙在心里的规束也就缠得更紧一点。
他想用戒指套住自己,也想套住白韫,两个人一起窒息、沉溺,他要拉着她一起在欲海中流连、起伏。
回国后顾谨终于摘下了戒指,他拿这枚戒指作赌,迟早会把白韫追回来,就算是用抢的,他也要把她带回来。
事实证明,他胜利了。
“不想要……”
白韫摇着头,柔软的发丝扫过胸脯,痒痒的,顾谨用手垫着她的头,笑着问她:“那你想要什么?”
“就要你吧,顾谨。”
她点着他的胸口,仰着头看他,突然嫌弃地皱起眉,“你是阿谨吗?怎么跟记忆中的不一样?变老了好多。”
顾谨顺着她的长发,叹息一声:“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白韫想推开他,“太老了,我不要你。”
他捉住她的手,惩罚似的咬住她的唇,用了点力,厮磨着教她双腿发软,怀中的人挣扎得更狠了,一口咬在他的嘴角,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他趁虚而入,兴奋地攻占城池。
跟白韫在一起,他就容易变成疯子。
顾谨良久后才松开她,看她舔着嘴唇,轻托起她的下巴,抽出一张湿巾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你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
像在自问自答,他继续说:“你不要我,那就算是死皮赖脸,我也得留下来。”
这些话对于醉酒的白韫来说太难理解,她干脆换了个话题,朝他摊开手心,“礼物呢?说好的礼物。”
顾谨把手搭在她掌上,“和安的股份,还有蓝湾那套房子,你不是说有想过转幕后?”
寒风呼啸着吹过,卷起澎湃的浪,醉意瞬间清醒,她看着他,眯起眼睛,说不清内心是平静还是混乱:“顾总,你这算自爆吗?”
顾谨闷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初也没想掩饰。”
薄云散开,月亮静悄悄地洒下一片皎洁,她靠在他的怀里,耳朵贴在胸前,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别再为我做这么多了。”
“心里有负担?”
白韫闭上眼,在他胸前落下一吻:“我给不了你太多。”
顾谨轻笑着,抱住她,低头去看她含着泪的眼,对方羞恼地躲开,又被扣住了肩,强势地吻下去,裹着汹涌的爱意好似要将她吞没,一点也不给她留退路。
“你已经给我全部了。”
白韫坐在客厅里等着顾谨,勺子缓慢搅动着鲜榨果汁,她百无聊赖地刷起微博,跳过所有毫无意义的骂战,直接点进超话里翻找着同人文看——
她最近迷上了看这些,颇有种高中时迷恋言情小说到无法自拔的感觉。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白韫刚想站起身,突然反应过来,打开手机查看门锁自带的摄像头。
站在走廊上的年轻男人穿着朴素的条纹衬衫,踌躇地将手背在身后,微微弯着背,身影挡住了过道的光,投下斜长的影子。
他清了清嗓,对着摄像头说道:“业主好,我是物业的,昨晚有人举报您扰民,我例行过来问一下情况。”
白韫接通门铃,声音发冷,警惕地说:“我昨晚都没回家,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他急躁地挠了挠头,无奈地解释:“小姐,我也只是被上面派来的,您开门让我把工作完成就行,咱们谁也不为难谁。”
白韫觉得很不对劲,这个理由实在太扯了,她压根就没在这个房子住多久,而且装修也都是用的最好的隔音材料,她昨晚跟顾谨动静再大也不至于吵到谁。
更何况,物业连提前通知都没有就上门,偏要闯进一个疑似独居女生的房间,这没有问题谁信?
她不肯退让半步:“你告诉我是谁举报我,我去跟他私聊。”
“匿名举报,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外头的人有点不耐烦了,蓦地弯下腰,整个脸怼在摄像头上,把门拍得震天响:“小姐,麻烦开开门!”
白韫沉声威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开门啊,我叫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