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唇含住喉结，轻轻磨咬，舌尖扫过之处皆翻起一片滚烫，她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血管，顾谨闷哼一声，酥麻与细微的刺痛涌现大脑，身体紧绷着，颈间筋脉撑开，涩情十足。
再这样下去怕是受不了，他主动咬住白韫的唇，撬开齿关，缠舌搅弄，逐渐加深这个吻。
门突然被推开，唐若烟手捧一束鲜花，拎着果篮，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顾谨冷厉的视线扫过来，她迅速反应过来，大气不敢喘，惶恐地低头后退着走出门外，顺手带上门。
白韫松开嘴，满意地看着喉结上浅淡的牙印，“谁来了？”
顾谨低头拭去她唇角的津液，身下胀得难受，他强忍着冲动，把白韫在床上放平，替她掖好被子，“没谁，好好休息。”
卫生间里水声不断，白韫闭着眼，艳丽糜乱的画面放电影似的从脑海闪过，她咂咂嘴，想要转个身，又差点压到受伤的左手，郁闷地咬着唇，默念清心咒。
只能看却吃不到，简直是要了命。
第七十二章 棋子
唐若烟心慌的像是要跳出来，一秒钟也不敢多待，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转身快步走到护士站，想了想，把手里的东西托付给值班的护士，再三道谢后下了楼。
狭窄的电梯间里，唐若烟站在角落，焦躁地默数着电子屏上的数字，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接起，经纪人暴躁的嗓门穿透话筒刺进耳里——
“你一天天的就只会给自己招黑是不是？我是叫你跟白韫打好关系，多往她身边凑，没叫你惹上故意伤人的罪名。”
唐若烟把手机拿远了点，语气不由得也染上愤怒：“我没伤害她，这就是个意外！”
“你说是意外谁会信？观众会信还是白韫的粉丝会信？你知道现在网上骂你骂得有多狠吗？”
经纪人看着热搜词条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掐灭烟，头疼地揉着眉心，“你现在赶紧出面澄清，再去联系节目组，联合发个声明。”
唐若烟不悦地皱眉：“这事不应该公关来处理吗？我的个人账号不都在你们手上。”
“姐姐，就咱们公司的规模，公关哪里挡得住这么大规模的炮轰。”
经纪人那边不停有电话进来，他用肩膀夹着手机，快速地说：“你现在赶紧回公司拍个露脸的道歉视频，不管怎么说先把立场摆好，我们绝对不能跟白韫闹僵。”
唐若烟觉得憋闷，想同他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对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强调几句后迅速挂了电话。
电梯壁倒映出模糊的身影，她没好气地低骂一声，握着手机边缘的指腹泛起白，转头给白韫发了条消息。
眼前的电梯门开启，唐若烟走出电梯，迎面撞上徐倩，藏起情绪，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倩姐。”
徐倩点点头：“白韫睡了吗？”
“没，顾谨在上面。”唐若烟拦住她，轻咳一声，“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
徐倩很快明白过来，看了眼手上拎着的打包盒，无奈地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唐若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她让出位置，径直向外走，脑中琢磨着白韫之前说的那些话。
“需要我帮忙吗？”
徐倩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地顿住脚步，不安地拧起眉：“什么？”
“网上的谣言，我可以帮你澄清。”
徐倩走近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拍了这么久的戏，大家早都成了朋友，若不出意外，第二季我们还会一起拍戏，这点忙，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
“更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白韫也说是意外，你肯定是清白的。”
唐若烟听懂了，徐倩无非是怕她的名声会影响到综艺和电视剧，帮她不过是顺手，是多种因素考虑下的“不得不帮”。
这的确是出自本心的行为，却不纯粹，满是人情与世故。
她理应对徐倩表示感谢，只是这般高傲的态度却让她作呕，尽管她曾经也是如此做派。
她脱口而出：“我本来就是清白的。”
徐倩愣了愣，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在不知道实情前我怀疑过你，这才一时说错了话。”
这个态度反倒衬得她咄咄逼人，唐若烟掐着手心，深吸一口气，僵硬地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口快，倩姐别往心里去，这事我还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白韫吧，我只是借花献佛，向她讨个人情。”
徐倩浅笑着，单手插进口袋里，越过她往前走，脸上依旧是那副待谁都平和的表情，无波无澜的眼睛似乎能容纳所有，薄凉与热情是自如切换的两面，“她对你蛮感兴趣的。”
似有一道雷从头到脚击穿唐若烟，她忽地明白了白韫话里的意思，深陷于两方缠斗的漩涡中心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是对方手中杀人的刀，是上位者之间博弈的棋子。
被选择的人大概是没有自主脱战的权力，但至少她能庆幸，自己是站在白韫这队——关惜文是她的敌人，也是白韫的敌人，在打败一个对手的同时还能蹭到不少热度，说到底是她赚了。
白韫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偏头去咬顾谨送到嘴边的桃子，推开他的手，“不吃了。”
屏幕熄灭，她思忖着，“顾先生，用你的时候到了，替我做点事呗。”
“你想做什么？”顾谨拿着刀切下剩余的果肉吃掉，神色淡然的仿佛无论白韫想做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除了出院。
白韫看着微博上的动向，边与蔚姐聊天边说：“买热搜把我受伤的事热度吵起来，再找水军假扮关惜文的粉丝去攻击唐若烟，就说是她害我摔倒，总之就是要让两方打起来。”
顾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准她的脸，解锁后放在大腿上，点开微信，按照她的想法复述了一遍，发给陈觅。
果核被扔进垃圾桶里，他用酒精棉片擦干净刀，又抽了张纸，认真擦拭过每一根手指，轻笑一声：“想玩借刀杀人这套？”
白韫摸着他的头发，刺挠的发丝扎手心，痒痒的，“是啊，到时候我出面替唐若烟解释，你们就趁机把矛头对准关惜文，这波反噬够她吃一阵子了。”
顾谨乖顺地低下头，手伸进被子里替她揉捏着双腿，“韫儿，你太温柔了。”
她猜到了他的意思，挑了挑眉：“怎么说，要我报复她？”
“有和安当靠山，想要让一个人退出娱乐圈不是什么难事。”顾谨按着她扭伤的脚踝，控制着力度，“欠了债，本就该还回来。”
按到肿胀的地方，白韫吃痛地嘶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挣开他的手，被更加用力地按住，蓄在眼眶的泪打着转，欲落不落。
她揪着他的头发，可怜巴巴地求饶：“能不能别揉了，真的好疼。”
“红花油需要揉开化瘀，你忍着点。”顾谨不吃这套，虎口钳住纤细的脚踝，指腹用力按在红肿的地方，有规律地往外推开、反复打圈。
一阵阵的疼痛裹着潮热传遍脚踝，苦涩的中药味扩散，痛是真的痛，却不是无法忍受，白韫自诩能吃苦，此刻却莫名委屈，控制不住地想流泪。
或许爱人在身边的时候，人会不由自主地变柔弱，他们说这是有安全感的表现，她的撒娇只有在顾谨面前是最大的杀伤性武器。
白韫对顾谨的依赖由来已久，或许就算哪天没爱了，她也做不到彻底与他分开。
“忍不了！”
她弓起身子，攀上他的肩，仰头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带着哭腔地埋怨，娇媚而任性，“顾谨，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若是往常坦诚相见的时候，白韫更喜欢咬肩，又或者是胸口，总之不会是脸——离唇太近，到最后又会变成互相吃嘴巴。
顾谨掐住她的下巴，看她眼里泛起晶莹的泪花，轻飘飘地叹气，“你指的哪方面？”
白韫羞愤地瞪着他：“你还有心情谈颜色！变态，坏蛋，狗男人！”
“好幼稚，我是狗男人，那你是骨头吗？”
他默默吐槽，又蓦地笑了，无奈地封住她的唇，拓开紧闭齿关，舌尖抵着上颚，扫过每一寸，把那些娇气十足的抱怨都咽进肚子里，手上动作不停，感受着掌心止不住的轻颤，呜咽声贴着耳边划过，身体也越发燥热难耐。
生病一场，折磨的却是两个人。
白韫躺在他怀里，依旧不服气地拍打着他的手背，懒散地说：“你有什么打算？”
顾谨垂眸看她，瞳孔倒映出她的轮廓：“替你报仇，不管是关惜文还是橙柠还是其他人，都不该放过。”
她轻啧一声：“赶尽杀绝啊。”
“不行吗？”
白韫高举起交握的手，兴致勃勃地喊：“给我像驱逐蟑螂一样驱逐他们。”
而后臀就被拍了一下，顾谨握住另一只脚踝，“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第七十三章 Te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