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认为我的洁癖变严重了。”
白韫很快松开嘴，舔了舔唇，带着他的手贴上心口，伏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只能要一点点，不准贪多。”
他顺势握住，嘴上说得正经，表现却十足贪婪：“足够了。”
顾谨伸手探进衣摆中，肆意游走，燥火落在各处，烧的人饥渴交迫，掌心覆在柔软上打着圈又蓦地缩紧，她轻颤着弓起身子，夹着他的腿越发用力，配合他隔着布料抵磨、推进，咬着的唇微张开，溢出一丝娇气，身下一塌糊涂，浸湿了他的丝绸睡裤。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愉悦的低笑，随后就被人拦腰抱在腿上，“韫儿，我还没开始。”
白韫今天一整天都不怎么有精神，她把责任归咎于顾谨早上的折腾，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宁愿坐在沙发上抱着玩偶，也不让他碰了，小谨安稳地蹲在她身边低头咬起玩具，歪着头看向从浴室出来的顾谨。
顾谨刚健完身，又去冲了一遍澡，浑身冒着热气，结实的肌肉与宽厚的胸膛被完全地藏在大码卫衣下，弥漫的荷尔蒙尽数收敛，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居家好人夫。
“你晚上在哪直播？”
白韫扫了他一眼，用脚跟踢着小谨，扭头继续盯着游戏画面，“去公司啊，反正有现成的摄影棚，不然真在家播吗？”
小谨得到指令，咬着玩具球向顾谨跑去，放在他脚边，低吼几声。
顾谨蹲下身顺着它的毛发，捡起球，“你受伤了还这么折腾，我喊人来家里布置一下，你就在家播。”
白韫随口问：“哪儿？”
“去电竞房吧，那面墙刚好可以摆手办和你的周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你问问蔚姐。”
“行。”顾谨带着小谨在她身边坐下，拿出手机给蔚姐打电话。
白韫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打完电话、放下手机，露出标准的假笑，嘱咐道：“我直播的时候你离我远点。”
顾谨把球扔给小谨，没心思再理它，“我就坐在旁边看也不行吗？”
她退出游戏回到主界面，慢悠悠地说：“本来可以，但我现在有生你的气。”
顾谨坐过来，主动拉下衣领，“要再咬几口能才解气？重一点也没关系。”
白韫转头，看着他眼里的挑衅，积攒的愤怒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又气又恼，抓起抱枕砸在他身上：“你真的有毛病！”
顾谨接住抱枕，轻笑一声，“发现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她翻了个白眼：“看着比以前更傻了。”
“韫儿，回答错误要接受惩罚。”
顾谨不怒反笑，趁机吻上她的唇，存了报复的心，故意弄出密匝的水声，吻到她几近窒息才退开，亲昵地贴着她的脸，“我们今天穿的是情侣装，我挑的，开心吗？”
白韫：“……赶紧去看看脑子。”
晚上八点直播才开始，白韫提前半小时就开了直播间，大剌剌地坐在摄像头前吃着麻辣烫配甘梅味的手枪腿。
粉丝看到弹窗通知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时间，火急火燎地赶来，却看见她慢条斯理地脱下一次性手套，从画面外要来一杯奶茶。
［韫姐是……还没吃晚饭？］
白韫看着弹幕，点点头，加快速度嚼完嘴里的芋圆咽下，嘿笑一声：“是啊，特意没吃晚饭给大伙看吃播，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就来早了一点。”
［喜欢！看美女吃播什么的最好了。］
白韫放下奶茶，双手不停地比着爱心，学着吃播的话术，“谢谢各位美女宝贝，你们还想看我吃什么？”
画面外传来一道被处理过的声音：“你还受着伤，别吃太多，不健康。”
公屏上疯狂刷起屏：［我靠，姐夫？］
“姐夫”这个词像是闷雷砸进水里，一下子炸起多少潜水的鱼，唯粉与 cp 粉的战火瞬间点燃，管理踢人踢到手抽筋。
两边都沾的粉丝无所顾忌，火热地聊着：［是前夫哥不是姐夫，还没确定关系，能不能不要乱说。］
［你们说前夫哥会在直播间里吗？］
［和安的官号和那些韫姐代言过的品牌都来了，他应该也在吧。］
正说着，和安起手刷了三个嘉年华，一跃成为榜一，明晃晃地挂在用户贡献榜上，礼物特效循环播放，听取哇声一片。
白韫头疼地看着无数条弹幕在公屏上瞬间飘过，叹口气说：“他只是中控，各位金主不用刷礼物的，大家能来我直播间就已经很感谢了，也谢谢所有支持我的粉丝。”
好话说了一箩筐，白韫扭头看了眼坐在补光灯旁的顾谨，关掉麦，“让你公司的人别送了。”
顾谨委屈地解释：“那是我送的，原来的榜一也是我。”
白韫扯了扯嘴角：“你钱多直接打到我账上不好吗，还有你起的什么烂名字。”
他还想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瞪回去，白韫打开麦，继续笑着同众人打招呼。
［韫姐想看你吃播。］
白韫眼尖地瞅见这条弹幕，故意念出来，快速拿起筷子，夹起肥牛送进嘴里，“既然大家这么想看，那我就先吃会。”
［韫姐今天穿的是不是情侣装？我有同款……］
白韫扫过这句话，辣味呛进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手疾眼快地抽出一张纸捂住了嘴，仔细盯着弹幕，双眼通红，吸着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只手从画面外伸进来，拿起奶茶递给她，轻拍着她的背。
白韫皱着眉推开那人，而后画面被切断，只留下粉丝一脸莫名。
［蛙趣，手这么好看，他真的是中控吗？］
［我刚去查了，他手上那块表在官网上卖三十万……］
［合着前夫哥没来直播间，直接去线下了?］
第七十九章
顾谨顺着白韫，半推半就地撞在展柜上，亚克力材质磕得背生疼，他垂眼看着她差点站立不稳，及时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你的脚能走路吗？”
“我一直能，走路，好吗。”
辣味在口腔一路烧至喉咙，白韫止不住地咳嗽几声，脸憋得涨红，嘶哑的嗓音像破了洞的窗纸，不断有风吹进来。
顾谨弯下腰，一手托膝弯，一手揽着背，稍用力便轻松将人抱起，放回座位上，按着她的肩，“别乱跑，我不出镜就是了。”
白韫深吸一口气，沉着脸说：“你出去，不准进这个房间。”
顾谨拿下挂在刘海上的发卡，替她夹好，压了压，“我是直播间的中控。”
她偏了偏头，“不需要，我又不带货。”
顾谨把化妆镜塞进她手里，余光扫见吸管上的一点红，光明正大地从她眼前拿走那杯去冰半糖的鲜沏茶，唇瓣微张、贴合，完全含住吸管，舌尖扫过，似乎能尝到一点香甜。
他不怎么喝奶茶之类的，只是白韫爱喝，他陪在她身边也喝了不少，更多的是她喝不完，干脆全丢给他处理。
白韫借着化妆镜看见了全过程，视线不自觉落在某人的薄唇上，有些记忆被轻而易举地勾起，又化作馋虫，跃跃欲试。
她放下镜子，“带我去卧室换衣服。”
“你现在换了不就是做贼心虚。”顾谨一手搭在椅背上，俯下身，把奶茶递到她嘴边，“或者你干脆承认我们的关系。”
白韫低头看着挂着一点晶莹的吸管，仰头笑着看他：“甜吗？”
顾谨触及白韫眼底的怒火，斟酌地回：“跟你以前喝的比，不算甜。”
“你是不是忘了这杯是你点的。”
白韫依旧笑着，捧起他的脸覆住唇，浅扫过一遍，退开身子，咂摸着味道，皱起眉，“感觉像吃了一嘴唇釉。”
顾谨轻笑一声，“白桃乌龙，今天是甜妹人设么？”
她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脸：“是个屁，你分不清色号能不能别乱说，等下我被品牌方拉黑了。”
顾谨确实分不清，以前对跑车的品牌和型号如数家珍，只需扫一眼就能分辨出是哪辆，自从有了女朋友，他记得最多的是白韫最喜欢哪个品牌的哪个色号，哪家的当季新品最合她心意，哪条街的炸串最好吃，辣椒面撒的也均匀。
他经常整理白韫多到一个房间放不下的衣服和化妆品，以及手机里成千上万张相片——白韫的单人照比合照多的多，连她自己都没见过的角度，都被他很好地记录下来。
就比如，昨天白韫喝醉后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的身体，他费了很大的劲也没将人掰开，干脆捞起毯子盖在她身上，抱着她走上天台，陪她一起看见不到星星的夜空。
他想着，或许哪天得空了可以带她去冰岛看极光和火山。
顾谨拿出手机录视频，听她从流行音乐谈到电视剧，最后絮絮叨叨地、边讲边抹眼泪，骂他是个负心汉，咒他孤寡一辈子。
平常猫一般傲娇的人，喝醉后却完全暴露了本性，任性而娇气，爱流眼泪，像是要把过去受的委屈都流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