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转身想从他手里抢下平板,被他轻松躲开,气鼓鼓地推开他。
顾谨轻笑一声,扫了眼滚动的弹幕,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我是姐夫,不是前夫哥。”
他很快又补了句:“名正言顺的。”
白韫不懂他为什么要强调最后一句,靠着他的肩,“粉丝都是我娘家人,想要她们改口,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好处?”
顾谨把平板立在茶几上,解放后的双手继续为白韫按摩,顺便贿赂观众,“晚点微博有抽奖,大家想要什么奖品?”
这么多人看着,白韫想把脚收回来,被他用力握住,反复挣扎无果,干脆也就随他去了。
她怀疑他是在变相地秀恩爱。
这种感觉对白韫来说有点新奇,她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与顾谨以正常的情侣身份在相处,又或者可以说是过生活,即便是当着数百万人的面。
她不是谁的情人,他也不是谁的金主,而是普通的一对恋人,时常祈祷未来的未来他们也会继续在一起过日子。
白韫瞄了眼弹幕,抬脚踢了踢他的膝盖,笑着看他,“顾先生,快回答大家的问题。”
这实在是收敛了,若不是在直播,她应该会直接踩在顾谨的胸,又或者是下巴上,总之不会这么克制。
顾谨停下动作,替自己问:“我以为我们关系的官宣会更正式一点。”
白韫揪着他的脸,“明天事务所会发公告,你再等等好吗。”
他不满地抱怨:“还要等到明天?”
白韫把平板翻了个面,上半身探过来,大胆地亲了亲他的脸,学着他的口吻说:“委屈你再等一小会好不好?”
顾谨顿时泄了气:“蛮煎熬的。”
幸好他耐心向来很够,尤其是对白韫。
直播到十点半准时结束,白韫收起平板,悠闲地躺在顾谨腿上,逗狗似的,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冉姐说你很像小谨。”
顾谨给陈觅发完消息,拿开手机,低头看她:“所以你也这么觉得。”
白韫笑出了声,抚过他的唇,说出了一直惦记的事,“想亲。”
顾谨难得在这种事上没有顺着她的心意,拂下她的手,“晚点。”
白韫撇了撇嘴,摊开掌心:“把你手机借我用下,我挑几张合照发个微博。”
顾谨摸出手机递给白韫,甚至连微信也没退出,就这么刻意地让她看见了他同陈觅的聊天记录。
不太高明的手段,她更愿意听某人亲口告诉她,有嘴不说,也不让她亲啊。
白韫哼笑一声,故意当着他的面翻看起微信好友,“你相册里不会有什么机密吧?”
顾谨看她翻了没几下就去看朋友圈了,顺着她的头发,“机密一般都在电脑上。”
虽然电脑密码她也知道,两个人在对方眼里早就跟光着没什么区别了。
“OK。”白韫懒得看这群装货发的朋友圈,退出微信打开相册,第一眼就被满屏自己的脸惊到,往下滑还有更多,多的触不到底。
她猛然坐起身,较着劲似的快速滑动:“你这都什么时候拍的,一万张全是我的照片,怎么看不到你的?”
顾谨像是小心思终于被发现,暗爽地对上她震惊的目光,伸手点了下屏幕,“上面有具体时间。”
白韫指尖点在他胸口,用力往下压:“回答我的问题。”
顾谨从她手里拿走手机,低垂着眉眼,一张张照片翻过去,“这些是你昨天醉酒的时候拍的,这些是前天凌晨趁你睡着的时候……”
“那为什么我每次想拍你的时候,你都躲着我的镜头?”
白韫打断顾谨的话,虎口抵着他的下巴,强硬地逼他抬起头,带着点歉疚、疑惑更多的眸子径直闯进视线里,热烈纯粹的感情始终像是一把火,照亮他的晦暗。
因为想要你多看我一眼,因为想要你多哄我几句,因为想要利用你的愧疚。
因为我是如此卑劣。
顾谨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压着她倒在沙发上,掐住她的下巴,糜乱的气息交织,他搂着她的腰拉近距离,鼻尖碰着鼻尖:
“韫儿,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第八十二章 浴室
顾谨抱着白韫亲吻的时候,黏人的特点就更加明显,手指伸进柔顺的发丝间,按着她的脑袋,不给她躲避的退路,另一只手紧箍着腰腹,前前后后,完全地环住了白韫。
平常他可以温柔,此刻却抛掉了思考,靠本能驱使,笨拙青涩地描摹白韫的唇形,含住唇珠吮吸咂摸,强硬地撬开齿关,如预想中的一般,风卷残云,天昏地暗。
直白或隐秘的感情,被一点点咽下,顾谨听见搅弄起的水声,以及白韫急促的喘息,都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撞击心脏。
她闭上眼,视觉封闭,听觉与触觉便格外敏感,一切声音与动静都刺激着神经,兴奋不再无所适从,反而成了与他对抗的动力。
顾谨忽地停下,白韫愣了片刻,好脾气地主动迎上去,勾起软舌纠缠,娴熟地拖拽抵弄,比他还嚣张地掠过每一处,拓下属于白韫的标记。
胆子大了很多。
白韫亲够了,抵着他的额头平复气息,尾音上挑,“破纪录了吗?”
顾谨没有回她,郁沉的眼没在黑暗中,蓄势待发,在她呼吸变得平稳后捏着她的后颈,再度吻上去,“应该还差几秒。”
白韫搂着他的脖颈,被束起的低马尾松垮地压在脑后,墨发垂落于颈间,轻笑声混着潮湿的呼吸在顾谨耳边穿梭,燥热一点点攀上心尖,烧遍全身。
“亲吻和做爱,你更喜欢哪个?”
顾谨看着她,看她眼里的笑,眼底清澈地映出他的轮廓,白韫认真而固执地把这个问题复述了一遍,就像在问他究竟爱不爱她,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纯洁是伪装出来的,而媚骨天成,她暧昧的视线锁着他的眼,曲起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是坦率地引诱,是他所有复杂欲望的具象。
顾谨亲了亲她的眼,坐起身,小拇指勾起一缕发缠绕着,散开的发尾扫过指腹,被他及时捏住,“我最喜欢拥抱。”
白韫哂笑一声,“这么纯爱?”
顾谨反问她:“那你呢,喜欢什么?”
白韫撑着身体坐起,脚跟擦着危险边缘滑至大腿根,抬起、交叉着搭在他腿上,凑过来揽住他的肩,下巴蹭着肩,“做吗?”
顾谨怎么会感受不到身体的反应,寻着她揶揄的目光看去,无奈地笑了笑,握住她的脚踝,哑着嗓音:“韫儿,你今天受伤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
白韫一时不知该夸赞顾谨体贴还是该骂他不解风情,头搁在肩上贴着脸,握住他的手,穿过指缝扣住,戒指与指骨挤压,疼痛带来的却是爽感。
白韫叹了口气,“带我去看看小谨,他会难过的。”
顾谨转了个身,面对着她,膝盖压着沙发边缘,弯腰将她抱进怀里,“抱紧我。”
他安稳地抱着她走进房间,打开栅栏门,原本缩在自己的窝里的狗子迅速站起身,黑圆的大眼委屈地看着白韫,踌躇着不敢上前,只能小声嘤嘤,试图唤醒母爱。
白韫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扶着顾谨的手臂,俯身朝小谨招了招手,它不假思索地晃着尾巴跑过来,抬起爪子,摆弄着她的手放在头上,她顺势摸着狗子的脑袋,笑出了声。
狗子的情绪从失落到高兴只需一会,尤其是白韫抱着它蹭了蹭,又说了一堆活,小谨听不懂,只知道欢喜地张着嘴摇尾巴,大眼珠滴溜地转,对上顾谨的视线,低吼一声,蠢萌地傻笑着。
顾谨数着时间,扯了扯她的手,“走了,别太惯着它。”
白韫不舍地松开狗子,最后揪了一把它的耳朵,小谨坐在地上还等着母亲来逗它,被顾谨直接抱起放回狗窝里。
她笑出了声,挥挥手,“小谨晚安。”
后面的路白韫不愿意再被抱着走了,搀扶着顾谨的手臂,一点点挪动步伐,刚走到浴室门口,他拦腰将人抱起。
白韫下意识靠近他怀里搂住脖子,反应过来后无语地问:“你想干嘛?”
“你腿受伤了不方便,帮你洗澡。”
“帮”这个字在情况下总显得暧昧,即便是正当的理由,也更像是掩饰的借口。
顾谨用脚勾起放在脏衣篓边的矮凳,挪到莲蓬头下,把她放在椅子上,“我去拿衣服,你放一下冷水。”
他刚想起身离开,下一秒领口就被人拽着往下拉,湿热的唇贴上耳廓,羞恼的声音精准地挑拨着心弦,奏出的曲子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叫什么。
“所以你刚才还装得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亏得我还想夸一夸你。”
顾谨耐着性子解释:“我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激起了白韫的征服欲,她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仰头吻在他的唇角上,反手扭开花洒,细密的水流兜头灌下,很快淋湿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