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半年的时光像梦一般从眼前滑过，与顾谨相逢、与顾谨复合、官宣恋情，这些事一件推着一件，成了命运之下的注定——
她也没有选择反抗。
面对顾谨，她的底线总是轻易地被攻破，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韫事务所于早上八点发布正式公告，紧随其后，和安也发布了一则声明，内容却是公司股份的变动。
最大持股人是顾谨，白韫也赫然在榜——两位老板谈恋爱，身为和安旗下的艺人纷纷表示祝贺，一时间白韫的身份水涨船高，萧朔来了也得唤一声“白老板”。
吃瓜群众一理时间线，直拍大腿：
［韫姐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和安的老板是姐夫？］
［韫姐这哪是跳槽，这是回自家公司了，当年我们到底在替韫姐担心什么？］
［我不行了，他们俩真的好甜，真夫妻就是好磕。］
白韫回复最上面那条热评：“我也是后面才知道。”
早上十点，顾谨个人账户上传了一个视频以及白韫昨晚挑出来的那些照片。
视频里，白韫压平裙摆在凳子上坐下，认真地弹着电子琴，镜头随着旋律的倾泄微微颤抖，斜照的阳光恰到好处地为画面填上一层柔美的滤镜，幸福通过互联网和空气传播，屏幕后的观众泪流满面。
视频时长三分四十秒，只比《Komorebi》多了八秒，观众跟着顾谨的视角与白韫对视，听见她笑着说：
“嗯，这就是表白，接受吗？”
镜头开始疯狂晃动，之后戛然而止，路人捶胸顿足，反复拖动进度条，一遍遍听过这句话，就如同曾经盯着手机发呆的顾谨一样。
文案只有两个字：［接受。］
很符合顾谨在互联网上高冷的画风。
白韫路过评论区，留下一句霸道话：［给你的选项里没有拒绝这个词。］
顾谨回：［没想过拒绝。］
网友彻底陷入疯狂，视频与照片广为流传，路过的狗都被迫吃了一嘴狗粮。
白韫推了推身前的人，揶揄地挑眉，“就这么喜欢在网上秀恩爱？”
“在哪我都喜欢秀恩爱。”顾谨移开电脑，抱起她放在桌上，“这不叫秀恩爱，这叫记录美好生活。”
他看着她，刻意把话往严重了说：“现在闹得这么大，你要再想和我分手，就必须考虑多方面的因素，网友还会帮着我劝你。”
白韫琢磨着，回过味来，气恼地扯着他的头发，“你特别无耻知道吗？”
顾谨亲了亲她的唇，“后悔吗？”
白韫躲着他的目光，“后悔又没用，都成定局了。”
所以就任由他去。
这话像是什么赦令，顾谨收声，伸手掐住她的腰猛地进入，却又极有分寸地留了余地，带动她的身体，直上直下，故意似的，偏挑了这种地方。
他恶劣地低笑起来：“韫儿，你对我心软，我就一直得寸进尺。”
白韫隐忍地咽下嘴边的呻吟，紧攥着他肩上的布料，嗓音颤抖：“你不会伤害我。”
“我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顾谨不肯放慢速度，安抚地顺着她的背，一点点刺进去，试探着她的接受程度，“就比如现在。”
白韫咬着下唇，有气无力地呵斥：“昨天都给了你机会……不中用。”
顾谨“嗯”了一声，“怪我。”
现在可以了。
第八十四章 puppy
顾谨是一时兴起，大概也算不上一时，总归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疯狂，后面倒是克制了不少，温柔地抚慰着，却也把白韫累够呛。
白韫愤恨地咬着他的肩颈，只肯发出沉闷而短促的喘息，没什么力道，一松口，滚烫的泪砸在他手背上，通红的眼尾被指腹碾过，顾谨扣住她的下巴，强迫着抬起头，顶撞又重了些，他如愿以偿地听见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水汽似乎蔓延进房间里，潮热烘得脸泛红，耳边的声音混沌而模糊，白韫软若无骨地倚在顾谨身上，晕头转向地被他带着牵动，悠荡浮沉。
顾谨怜爱地吻了吻她的眉眼，抱着她上到二楼的客房，放在床上，转身走到柜子旁，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返回她身边。
“这什么？”白韫问完又觉得累极了，张开手臂，顾谨立刻会意，握住手放在自己腰上，按着她脑袋往怀里压，额头靠着胸。
“好累，让我休息会。”
顾谨拿着礼盒，蹲下身，“再等一等。”
她垂眸，看着他打开礼盒，两串纤细的红绳静静地置于凹槽中，几个金色的铃铛挤在一块，小巧玲珑。
白韫看清了盒盖上的刻字，“puppy”，挑了挑眉，默默松开手往身后藏，试探地问：“这个不会是给我戴的吧？”
顾谨指尖勾起绳圈，小心地拎起红绳，铃铛垂坠，晃了晃，发出的声响激起某种熟悉的刺激，她头皮发麻地往后退。
他没说是与不是，解释道：“这是脚链，不过也可以戴在手上。”
白韫松开被咬住的舌尖，抬起脚放在他的肩上，“这是赔罪吗？”
顾谨解开红绳，穿过脚踝扣好，点了点铃铛，“只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罢了。”
白韫配合地抬起另一只腿，偏头看着脚上的红绳，似有金线缠在其中，她玩心大起，用脚踩着他的肩，铃声贴着他耳边擦过，一晃一响，总勾出些梦中常有的画面。
“很好看。”顾谨任由她闹，看着她，“我按照比较常见的款式定制的，喜欢吗？”
白韫收回脚，看了眼他空空荡荡的手和脖颈，脚跟蹭过他的手臂，“你没有吗？”
“有，还有带链子的。”
“你是变态还是在 cos 罪犯？”
顾谨被逗笑了，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觉得还好，不过是增加情趣的小玩意……”
白韫打断他，摊开手，“要最普通的款式，我给你戴上。”
顾谨又去拿来一个盒子放在白韫手上，她打开，拿起手环送到眼前仔细打量着，感叹一句做工精致。
白韫刚想去寻他的腕，顾谨便乖巧地递上自己的左手，她解开手环，低头为他缠好，满意地拂过皮质表带。
她握住他的手，仰起头，“请问你是我最爱的 puppy 吗？”
顾谨轻笑一声，“你还有其他小狗？”
白韫抬脚踩着床沿，手掌隔着布料贴上紧实的腹肌，手指蜷起，挠了挠，“我有你一个就够累了。”
顾谨向前一步，抱住她倒在床上，双手撑起上半身，看见她脸上明艳的笑，托起她的腿放在腰间，铃声清越，一晃一响。
“中饭我们晚点吃。”
顾谨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的白韫，笑得厉害，“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想了想，他补充道：“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别不理我。”
白韫抓起枕头朝他扔去：“滚远点！”
枕头砸在顾谨身上，被他接住，他拍了拍枕头，“许冉姐等下要来，你先换衣服。”
白韫皱起眉，慢吞吞地坐起身：“我怎么不知道她会过来？”
顾谨摸出手机摁亮，丢到她脚边，“沈颂今给我发的消息，太晚了就没告诉你。”
白韫低头看向亮起的屏幕，原本的合照被换成了她的单人照，手机面部识别成功，弹出的桌面依旧是八年前他们第一张合照
——女孩还留着短发，一抹蓝色挑染被藏在浓密的黑发中，外套的袖子被卷起，露出侧腕上的一串小字纹身，一只手搭在男孩肩上，比了个酷酷的耶，第一缕晨光在身后铺开，他们迎着日出接吻。
白韫突然觉得眼热，收回视线，闷闷地抱怨道：“那你早上怎么不说。”
“早上我们不是……都挺忙的。”顾谨揶揄地瞧着她，故意拉长语调，“你太累了，我没好意思吵醒你。”
白韫磨着牙，被气笑了，掀开被子，白净脚踝上系着的红绳格外明显，悬在绳节上的小铃铛随着动作轻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谨的视线落在那截红绳上，下意识摸向绑在腕部的手环，性感的笑声简直让人喉咙发痒，“真的很适合你。”
白韫抿着唇，“出去，我要换衣服。”
顾谨不敢再惹她生气，老实出了门，站在窗前看雨沿着屋檐连成一条线又落下，玻璃倒映出他的身影，与残留的雨痕融为一体。
他把袖子推至手肘，纯黑手环紧致地扣在腕部，表带的边缘交叉，皮肤与正中间骨头形状的粗银边框摩擦起了皱，左右两侧各是一个银色铃铛。
虎口握住手腕转了转，响起方才同样清灵的铃声。
顾谨一直很喜欢白韫拽着自己向前或者是前后，往哪里走都行，这种主动、坚定的态度会让他安心很多。
他不想她放手，手环就像是某种寄托，代替白韫束缚着他。
没等到许冉，白韫先等到了一个坏消息，女明星公开恋情的坏处很快就体现了出来，掉粉还是次要的，同今天这雨一般的流言和黑料趁着夜晚冒出来，大胆到连她背靠着的顾谨也瞧不上，只管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