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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明月_祁子衍【完结】(45)

  沈言白又一言不发。

  谢凝夭微微仰首,眼中倦意,道:“沈言白,我好累。”

  她轻叹气,注视着沈言白,道:“我不想和你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把戏。”

  沈言白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你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助你寻得神器,便愿意.......重新信我。”

  他在祈求。

  “所以......”谢凝夭质问道:“你就打算用这神器为理由,一直这般与我纠缠下去吗?”

  随即,她的语气又低落下去,道:“你还记得吗?”

  “从一开始,你就是不愿意的,就连大婚,都是我威胁你的!”

  “如今我们之间,本该是.......两清的。”

  “不会的,”沈言白猛地抬起头,眼底复杂难辨的情绪,让谢凝夭看不清。

  他继续道:“永远都.......扯不平。”

  谢凝夭闭了闭眼,最终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道:“你.......先出去吧。”

  “你又在赶我走吗?”沈言白不愿离开,固执地问。

  谢凝夭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侧过身去,妥协般道:“你执意要留下.......就留下吧。”

  沈言白默然片刻,终究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退了出去。

  谢凝夭注视着那扇在他缓缓合拢的门扉,方才不过是一次细微的试探,可他依旧选择不愿告知一切。

  谢凝夭回想着一切,在得知沈言真后,沈言白在她眼中变成一团迷雾。

  她靠近一分,他便退后一分,却也不愿离开,就这样紧紧跟着她。

  到底为什么呢?

  沈言白,你倒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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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竖耳兔头][比心][加油][亲亲][让我康康][橙心][爆哭][橙心][橙心][橙心]

  第36章 难吃

  谢凝夭顿时觉得身心俱疲,眼皮沉重,脑袋隐隐作痛,她躺在床上,抱着被褥的一角,寻找一丝安全感。

  合上眼睛,费劲地深思着目前发生过的事,试图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目前,她手中已握有无奇剑、雪蛇鞭、无生花三件神器,尚缺五件。

  下一个神器,在渝州。

  如今她完全处于被动境地,只能靠着沈言白才能尽快的找到下一个神器,这让她心底很不踏实。

  沈言白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却始终不愿意多说,她倒是不认为是沈言白不愿说,更大的可能是不能说。

  前世的她一意孤行,从未深究过这些,自以为了解他至深。

  现在看来,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连叶书怀也是。

  通过幻境中发生的事和往日种种来看,叶书怀一定也想要神器,那极大的概率,叶书怀也是知道神器的下落。

  但是她不能问,叶书怀于她而言是敌是友,她不能确定。

  从前只知道他对仙魔两道皆恨之入骨,却从未探究过其背后缘由。

  细想之下,她骨子里也是冷漠自私。

  不站队,不偏帮,唯一的执念便是将沈言白禁锢在身边。

  结果落得那般惨淡的下场。

  每个人都有秘密,谢凝夭在这些秘密的夹缝中穿行,却始终冷眼旁观。

  从前,她始终谨记着谢令生和柳训之的遗言:不愿她复仇,只求她苟活于世。

  而她,也确实仅仅是“活着”。

  唯独想在前世决意做一件善事也被沈言白一剑斩断。

  沈言白在她身边时日长久,她却鲜少对他有所隐瞒。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狂妄自大,曾以为掌控全局,到头来才惊觉自己或许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沈言白不可能不知道她献祭的计划,魂咒原本就是沈言白身上的,怎么可能不了解。

  甚至在前世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了解了各个神器的下落,可见他这一步走得如此深远。

  她的献祭对任何人而言都堪称一桩“好事”,魂咒消失,仙门最大的隐患、魔族最大的阻碍都不存在了。

  于情于理,沈言白都不该出手杀她!

  先前,她不愿深想这些纠葛,只觉得既已重生,前尘恩怨便该一笔勾销。

  好歹,她刺了沈言白一剑,也算报了仇。

  她徒然想到在救下魔族之后,她昏迷之前,沈言白的话。

  “我也不想杀你的!可那时......那时我真的不想让你死啊!我不想!”

  不想她死,也不想杀她......

  究竟是什么让沈言白不得不动手杀了她。

  谢凝夭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头皮发麻。

  难道.......她的重生的条件是杀了她吗?

  若她完成献祭,必将神魂俱灭,绝无生还可能,只有在献祭前被沈言白杀死,仪式中断,她死不了。

  紧接着她重生了,就连沈言白也是跟着重生了。

  可为何.......叶书怀也能重生?

  这其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思绪如一团乱麻的线团,越想越深,本就精力不足的她心底的焦躁和身体的疲惫席卷而来,气息也随之变得紊乱。

  窗外寂静,偶尔有风吹树动的声响,她强撑的意识渐渐被被昏沉淹没,竟不知不觉沉入了昏睡中。

  等谢凝夭醒来时,天色渐晚,斑驳的余晖穿过窗棂,在屋内洒下一片朦胧暖色。

  她坐起身,才发觉沈言白伏在她床榻边沿沉沉睡去。

  谢凝夭细微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立刻醒来,抬头望向她。

  “醒了?”他嗓音带着刚醒的微哑。

  谢凝夭颔首,目光扫向门口,问道:“无奇呢?我让他去找顾卿生,还未回来吗?”

  沈言白坐直身体,解释道:“已经回来了,不过我让他走了。”

  谢凝夭不悦,道:“你让他走了?”

  沈言白嗯了一声,道:“太子府邸眼下混乱不堪,他不能久留,你那时还在昏睡,我不想他打扰你休息,便替他解了毒。”

  谢凝夭眉心蹙起,道:“可无生花在我手中,你如何解毒?”

  沈言白看着她,平静道:“他所受并不是中毒,不过是修炼时意外被邪气反噬罢了,仙门药理典籍中有记载解法。”

  沈言白的解释让谢凝夭觉得她被讽刺了。

  “.......”谢凝夭沉默一瞬,随即嗔怪道:“你这是在指责我未曾用心修习课业吗?”

  “没有!”沈言白迅速否认,唯恐谢凝夭对他不满。

  谢凝夭冷哼一声,侧过头不再看他。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沈言白望着她冷淡的侧影,最终还是低声问了出来,苦涩又不甘道:“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却从未得到答案,每每想起都如鲠在喉,他在害怕,害怕谢凝夭身边出现替代他位置的人。

  谢凝夭倏然转头,迎上沈言白的视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沈言白,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沈言白心头仿佛被狠狠攥紧,却也只能默然以对。

  很重要吗?

  苦涩感席卷了沈言白全身,他身体发麻,觉得难受窒息。

  谢凝夭见状,讥讽反问道:“你身为长公主未来的驸马,来问我这种事,恐怕不合适吧?”

  沈言白垂首,眼底的痛苦让他不敢直视谢凝夭的眼睛,道:“你明明知道我绝无可能真的履行这桩婚事。”

  谢凝夭挑眉,语气不咸不淡道:“哦?这个我倒真不知晓呢。”

  她的脸上甚至故意露出一丝微笑。

  沈言白喉结滚动,眼底落寞,道:“你.......是不愿认了吗?”

  “认什么?”谢凝夭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沈言白终于抬头注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道:“我们.......早已成过婚了,是你娶的我.......”

  谢凝夭只觉得荒谬至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道:“沈言白,你莫不是疯了?”

  “嗯。”沈言白坦然承认,眸色深沉,“或许吧。”

  谢凝夭难以置信地摇头,觉得眼前之人无比陌生,道:“沈言白,你重活一回,倒像是变了个人,脑子也跟着不清楚了么?”

  都重生了,谁要在乎前世的大婚呀!

  再说了,当时还是她谢凝夭威胁的沈言白,现如今他刻意提及是做什么?

  恶心人吗?

  说她以前多么卑劣?

  沈言白看着她抗拒的模样,只觉得苦涩。

  她不要他了,他疯了都是小事。

  但此刻他明白多说无益,只能转开话题,小心翼翼的关切,道:“你.......饿不饿?我去为你准备些膳食。”

  谢凝夭只想让他立刻从眼前消失,当即挥手赶人,急促道:“快走!”

  怪吓人的!

  她靠在床柱上,心绪难平。

  这重生后的一切都透着诡异,若不是她疯了,那便只能是沈言白真的失心疯了!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淡,只能听见她不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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