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冷声道:“那你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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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玉坠
高个子弟子闻言,涕泗横流,面上血色尽褪,浑身剧烈颤抖。
“我要命要命!救我!我要命!”他哀嚎着,极度恐惧。
谢凝夭眸色冷冽,手中利剑毫不犹豫地高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声闷响后,高个子弟子那条被剧毒侵蚀后的腿,被齐膝斩断。
凄厉的惨嚎瞬间响彻云霄!
然而其他弟子忙着对付重重叠叠的黑羽利爪,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每个人都忙着舞剑,狼狈地应付着空中残暴的黑鸟。
只有沈言白,闻声箭步上前,替高个子弟子抵挡黑鸟,声音急促但沉稳,道:“你的转移符呢?”
谢凝夭见状也不再管高个子弟子,加入队伍中,厮杀黑鸟。
高个子弟子浑身冷汗,剧痛让他神智几近涣散。
他闻言,用手疯狂地在衣物间寻找,每一次摸索都牵动着断肢的伤处,疼得他几乎昏厥,片刻后只能绝望地嚎叫:“没、没了......”
沈言白眼神一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自怀中掏出自己的转移符,一把塞入高个子弟子的手中,斩钉截铁道:“你先走!”
长发男子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极度的求生欲让他无法思考,攥紧符纸,同时嘶吼着念出法诀。
白光一闪,人影瞬间消失。
余下的众人目睹此景,面上皆显挣扎。
有人早已心生退意,此刻再无犹豫,立刻拿出符纸遁走。
但也有人心有不甘,低声抱怨:“才入魔山不久,便这般狼狈离去,实在亏大了!”
然而话语未落,又一人被黑鸟利爪扫中肩头,惨叫一声,终究也念诀遁走。
渐渐的,高强度的搏杀与酷热的折磨耗尽体力,再生退意者不再犹豫,念诀遁走声此起彼伏。
到最后,偌大而血腥的林间空地,只剩下四个孤立的人影,其中,居然还有温清水。
她勉强支撑着,挥舞长剑的手臂早已酸软无力,脚步虚浮踉跄,几只黑鸟瞅准时机猛扑而下,她惊呼一声,格挡不及,被狠狠摔倒在地。
谢凝夭瞥见这一幕,轻啧一声,脚尖一点便欲上前援手,却见温清水胸口佩戴着的某枚不起眼的玉坠,倏然爆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
光芒荡漾开来,瞬间将扑至眼前凶悍无比的黑鸟弹开。
趁此间隙,谢凝夭眼中寒光,手中长剑化作一片光影,狠厉地将黑鸟斩落,最后一波袭来的黑鸟也在剑光中化为碎羽。
待四周暂时重归寂静,谢凝夭收回剑,气息微促,沈言白也已结束战斗,悄然立在了她身侧不远处。
她快步上前,目光扫过沈言白的肩臂、腰腹,确认并无伤口,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呵......”她轻哼一声,“你倒真是块当仙门掌门的料。”
沈言白没有回应,反而仔细上下打量谢凝夭,见她也并无大碍,才收回目光。
温清水此刻也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脸色苍白,声音微颤,道:“沈师兄......你没事吧?”
另一个幸存的弟子身形矮小,但一双眼睛格外黑亮,此刻也凑近,心中后怕,喘息道:“沈师兄,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吗?”
沈言白凝神环顾这片狼藉的林地,残破的鸟羽和暗褐色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他冷静思考片刻,道:“先行撤离,魔山此番变故超出预料,凶险莫测,目前这种鸟便已如此难缠,再深入恐怕祸福难料。”
温清水没有反驳,默默点头。那矮个子弟子也垂下眼帘,算是默认。
然而谢凝夭的眉头却锁紧,道:“他们走了?你呢?”
她没有忘记,沈言白那枚保命的转移符给了他人。
沈言白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语气如常:“无妨,我会按着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温清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失声问道:“为什么?”
一旁的矮个子弟子低声解释:“方才情况紧急......是那位断腿师兄的转移符不见了......沈师兄便将自己的给了他。”
温清水瞬间瞪圆了双眼,惊呼道:“什么!”
沈言白无意在此事上纠缠,只是挥了挥手,道:“事不宜迟,你们三人速速撤离。”
温清水张了张嘴,脸上布满了挣扎和不情愿,显然不愿离开。
谢凝夭却冷眼旁观,直接刺破她的犹豫,冷言道:“怎么?你都已经自身难保,难道还想留下喂鸟吗?”
温清水被她这一呛,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交加道:“我......!”
可她心知肚明,以自己此刻的状态,留下只能成为负担。
她垂下眼睫,只能小声道:“......我......又没说不走!”
温清水解下颈间温润的玉坠,递向沈言白,道:“沈师兄,这个你拿着!它......它能护你平安的!”
沈言白声音温和地拒绝:“不必,此物于你更需要,仔细收好。”
谢凝夭却在一旁挑眉道:“收下吧,她用转移符便可以安然返回,等你回去了再还给她不就好了吗?”
温清水连连点头,急切附和:“是呀是呀!沈师兄,你回去再还给我便是!”
沈言白仍有迟疑。
谢凝夭却眼疾手快,将那枚玉坠夺了过来。
温清水愕然,脱口道:“你做什么!我是给沈师兄的!你有转移符呀!”
谢凝夭目光扫过她,道:“怎么?你让他独自回去呀?”
温清水这才恍然,脸一红,声音诺诺了下去,道:“那......那也不是给你的呀!”
谢凝夭简直要被气笑,她转身,在温清水的注视下,抬手将那枚玉坠挂上了沈言白的脖颈,假笑道:“好了吗?”
温清水见状,咬唇半晌未再出声,转而对身旁那矮个子弟子道:“我们......走吧。”
矮个子弟子点头应下,两人不再犹豫,立时激发了转移符,身影在白光中倏然消失。
林间只剩二人,暮色渐起。
沈言白看向谢凝夭,低声道:“你也走吧。”
谢凝夭却充耳不闻,自顾自迈步向前,道:“少啰嗦,走快些,天黑了,不好走。”
她顿了顿,侧过脸,道:“若真的遇险,我会脱身的。”
沈言白望着她的背影,林中渐暗的光线勾勒出她单薄却挺直的身形,他心中微动,没再多言,快步跟上。
沈言白用玉简向长老和季南星简单阐明目前情况后,林中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谢凝夭走在前面,沈言白紧随其后。
没走多久,谢凝夭忽然顿住了脚步。
沈言白立刻察觉,低声问:“怎么?”
谢凝夭环视四周,声音凝重道:“路,不见了。”
沈言白快步上前,目光扫过周围,心头也是一沉。
他来时明明沿途留下了灵力标记,如今那些标记已经全部消失,不止如此,眼前甚至连路都不见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盘根错节的参天古木,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谢凝夭皱眉道:“用玉简问一下吧。”
沈言白颔首,取出玉简,注入灵力,然而玉简只是在他掌心微微泛起一丝微弱的光芒,随即黯淡下去,再无反应。
谢凝夭:“......”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涌上来的火气,忍不住出言嘲讽道:“这便是仙门为魔山之行做的万全准备?若没有那转移符,怕不是所有弟子都要葬身于此!”
沈言白罕见地没有出言反驳。
魔山百年来均无异状,此番变故实属始料未及。
虽然事出突然,但......确实难辞其咎。
谢凝夭烦躁地抽出佩剑,便要御剑而起。
可剑才离地数丈,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将她向下拖拽。
她闷哼一声,无奈地重落回地面。
“飞不出去。”她咬牙道。
沈言白仰望着被枝叶遮蔽得仅剩一点光亮的天空,沉声道:“恐怕眼下只能走出这片密林了。”
谢凝夭心头那股无名火“噌”地起来,道:“那就劈出一条路来!”
沈言白反应极快,一把扣住她持剑的手腕,道:“如此大的动静,会引来林中的魔兽!”
谢凝夭扭过头瞪他,压抑着怒火,道:“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沈言白压下她的手腕,犹豫道:“我记得有另一条路可试,沿着之前那条小溪往下行。”
谢凝夭只能依言折返,沈言白再次紧随其后。
行至途中,沈言白突然呼唤她。
“谢凝夭。”
谢凝夭脚步未停,也未回头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