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震惊。
褚大哥笑意不变,他眸色越发冷了些:“不论是做师兄,还是做大舅哥,我教训你都是理所当然。”
此言一出,就是谢母都是反驳不得。
褚大哥平静地出言嘲讽:
“既然做不到,当初就别做承诺。”
“言而无信,褚家这些年教给你的东西,都是喂狗了吗?”
当着谢家人的面教训了谢贺辞又如何?他妹妹受了委屈,难道没有谢贺辞不作为的原因在?
褚家这么多资源给他堆上去,居然在谢家连点话语权都没有,简直令人发笑。
话落,褚大哥根本没想听谢贺辞的狡辩之词,没做到就是没做到,要么是心不诚,要么能力不足,不论哪一样,对后宅女子都是致命!
褚大哥牵着褚青绾就走,褚青绾也不曾回头,有些东西既然决定了舍弃,就没有必要再留恋。
谢贺辞喊她:
“阿绾。”
褚大哥直接将人拉走。
迟春和弄秋也跟着一起离开。
只留下了谢家一堆乱子,谢母终于敢哭出声:“这是谢家!不是褚家,你们就由着他乱来放肆吗?!”
二房和三房没说话,只是看向他们母子的眼神极冷。
谢父脸色阴沉,胸膛起伏不断,倏然,他睁开眼,冷冷地看向谢贺辞:
“不论你用什么法子,跪也好,求也好,将儿媳妇带回来。”
谢母不敢置信,都闹成这种地步,老爷还让阿辞去求人回来?
谢父看向了谢母,眼神越发冷了点:
“至于你。”
“你那外甥女,从哪儿来的,就给我送回哪里去!”
谢母还欲说什么,却没想到谢父的话还没有完:“我早就说过,儿媳不回来,你也不必回来,和你那外甥女一起回陈家吧!”
谢母在府中一日,儿媳就注定心中不痛快。
二人中的取舍,谢父甚至不需要犹豫。
一刹间,谢母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她凄惨叫出声:“老爷!”
谢贺辞也抬起头:
“父亲!”
谢父只是冷着脸:“记住你姓什么,你若将儿媳妇带不回来,你以为家族那边会善罢甘休吗?”
褚家。
褚青绾一回来,就急匆匆地往主院赶,褚夫人正在冷着脸和褚父说话,见状,褚青绾终于松了口气,她瘪唇:
“大哥说您病了。”
褚夫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搂住褚青绾,忍不住悲从心来:“我的好绾绾,受苦了。”
褚大哥慢了一步进来,他和褚父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谢父的安排也传了出来,褚大哥狠狠地皱了皱眉,褚父脸色也不算好,褚大哥直言:
“这种人家,妹妹根本没有回去的必要。”
结发数十年的发妻说舍就能舍,一旦褚家弱势,谁知道谢家对妹妹做什么。
褚夫人更是冷着脸:“直接让谢贺辞签和离书,送到衙门留档。”
她讥讽道:
“谢家高门大户,我们褚家高攀不起。”
褚大哥看了眼妹妹的脸色,见其只是安静默认,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妹妹和阿辞也是十几年的情谊,如今即使断了,也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
褚青绾没有打断娘亲和父兄的安排,只是她沉默了许久,忽然道:
“娘,爹爹,大哥,我想到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褚夫人直接皱眉:“都回家了,还去庄子上做什么?”
她横眼一扫,从褚父和褚大哥身上扫过,阴阳怪气:
“莫不是还有人敢说你不成?”
褚父面色不改:“我得了消息就从内阁赶回来,自家的亲闺女,在家住一辈子都是应该的。”
这话是在隐晦地说,即便日后褚青绾不再嫁,褚家也养得起一个女儿。
褚大哥更觉得冤枉:
“要是老二知道妹妹受了这委屈,怕是要打上谢家的大门了。”
所有人都在表态,褚青绾忍不住鼻头一酸,她偏过头,轻声道:“女儿才没那么想呢。”
褚夫人不解:
“那你干嘛要去庄子上?”
褚青绾说:“谢家人势必还会再来纠缠,女儿厌烦应付他们,只好交给大哥和父亲,待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女儿再回来陪娘亲。”
众人皱眉,知道她说得在理,褚大哥点了点头:
“去散散心也好。”
听到散心二字,褚夫人终于不再劝,她只搂住褚青绾道:“娘可在家中等着你呢。”
褚家和谢家闹翻了一事,几乎很快传遍了京城。
胥砚恒也得知了消息,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声:
“那她人呢?”
魏自明抬头望天,再一次助纣为虐:“听说到庄子上散心了。”
庄子?
第137章 if线强取豪夺番外
阔别月余,再回到庄子上,庄子内依旧安静鲜活,她来小住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褚夫人还特意派人来打扫了一番,生怕她住得不舒心。
弄秋摆放着东西时,还在闷笑:
“夫人说了,姑娘要是觉得烦闷,可以叫梨园的戏班子来架个台子。”
褚青绾还是爱看戏的,也因此,褚夫人才特意有了这么个嘱咐。
和谢家和离还有得扯,加上再将嫁妆全部都搬回来,褚青绾细算了一番,起码得要一个月才能完事。
谢家不愿和离?
褚青绾漫不经心地耷拉下眸眼,她父兄自会有办法叫谢家点头的。
褚青绾穿得一身简单青色织锦襦裙,发髻都只簪了一支玉簪,不若那般明艳,却是添了些清雅,她和弄秋摇头:
“戏班子就不必了。”
来回动静闹得太大,目前,她只想躲躲清净。
话落,褚青绾转头问迟春:“上次来,管事的就说后林的桃子快能摘了,现在能摘了吗?”
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迟春点头:“奴婢刚从厨房过来时,还看见管事带着人准备去摘桃呢,姑娘要去吗?待午膳后,奴婢们陪姑娘一起。”
午膳后,褚青绾留领着迟春和弄秋往后林去了。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京城不紧不慢驶出,好似有目的地一样,径直地往郊外赶来。
将近傍晚时分,马车最终停在了庄子前。
魏自明转头看了一眼车厢,默默地下了马车,去敲门。
“来了,来了!”
管事的一开门,见到魏自明,颇有点惊讶:“是你?”
魏自明讪笑了一声,他拱手:“老伯,天色晚了,这时再回京城,京城也已经宵禁,这不得已,又来叨扰了。”
啊呸。
皇上自得了褚夫人来庄子的消息后,就摆明了早有预谋,今日一上午都不曾有动静,偏等午膳后才慢悠悠地出宫,说不是刻意挑的时间,魏自明都不信。
管事犹豫了一下,想起上次主家在时也同意了对方留宿,才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你们先进来,我去禀报主家一声。”
于是,某人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胥砚恒等在会客厅内,早有预谋?他也说不清,反正容婕妤同他提出请求时,他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既然有了心思,眼前又摆明有了机会,他为何要忍?
主院中,管事急匆匆地赶来,迟春正洗了一盘桃子回来,主仆三人说笑中,但见管事的模样,都不由得皱眉。
迟春和弄秋更是对视了一眼。
难道是姑爷追来了?
褚青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说上一次,她还期盼谢贺辞来找她,这一次,她却是半点也不想见到谢贺辞了。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褚青绾脸上情绪淡下来,她问:
“怎么了?”
管事没察觉主家细微的情绪变化,纠结道:“主家还记得上次借宿的那位公子吗?他又来了,想借宿一晚。”
借宿?
胥砚恒?
褚青绾脸色变了又变,她不禁想起那支牡丹,忍不住地握紧了手帕。
如果说赠送牡丹只是她胡思乱想,那么今日特意追到庄子中呢?
是,追来。
她才不信什么巧合,堂堂一个皇上会闲得无事一月来两次郊外,还总被宵禁困住,他要回京,难道城门还敢不开?
前日,她就有所怀疑了。
没办法,容婕妤要接表姑娘入宫的消息传得太快了,几乎是宫中才决定好,消息就传了出来,仿佛刻意被送到娘亲耳中,又由娘亲传递给她。
如果其中有胥砚恒的推波助澜,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知道胥砚恒的身份,褚青绾没办法不去迎接,来人不是谢贺辞,她心情反而越发烦闷了,扯了扯帕子,她才踱步朝会客厅走去。
来人听见动静,抬起头,二人四目相视。
褚青绾眼神复杂地看向胥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