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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颇得圣眷_屋里的星星【完结+番外】(91)

  胥砚恒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一股背后发凉的不安:“多年没有子嗣?”

  他蓦然笑了声:“朕也很想知道原因。”

  众人呼吸都紧了紧,周嫔倏地跪下,她朝胥砚恒道:“皇上!您别信她的话,她对嫔妾恨之入骨,怎么会信嫔妾之言呢,这全是何修容对嫔妾的污蔑!”

  但相较于周嫔的辩解,众人自然更相信当事人的亲口证词。

  一时间众多怀疑的视线都落在周嫔身上,宫中妃嫔不少,但至今怀有子嗣的也只有那么几位。

  褚青绾陡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入宫的第一年参加中秋宴后,她月事一度艰难,孙太医说她是碰了寒凉之物,彼时,她怀疑的就是宴会上的月饼。

  如果说彼时周嫔不是针对她一人,而是针对后宫所有人呢?

  周嫔顶着众多视线,她神情都有点僵硬,尤其头顶那一道冷冽视线,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杜才人这时恍然大悟,将两件事陡然串在了一起:“原来如此!周嫔好生歹毒,不仅把害了瑾婕妤的罪名推到何修容身上,还要让何修容死无对证!”

  李掌事都傻眼了。

  她什么时候和周嫔合谋共害瑾婕妤了?

  她想朝某人看去,但理智让她没有抬头,她死死地低下头,闭眼默认了这种可能。

  褚青绾眼见事情和她想象中一样发展,却没觉得高兴,她掩住眸中的情绪,才看向周嫔:“周嫔,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时间,所有证据和矛头都指向她,尤其是两位受害者都相信了凶手是她,周嫔百口莫辩,她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笼住,她挣脱不开,只能咬死了一件事:“嫔妾没有谋害瑾婕妤。”

  杜才人憋不住本性:“证据确凿,你再是狡辩也是枉然!”

  褚青绾轻微蹙眉,她转头看向胥砚恒:“皇上?”

  胥砚恒看了一眼褚青绾,许久,在周嫔不安和期待的视线中,他耷拉下眉眼:“周嫔死不悔改,谋害妃嫔,即日起,夺其位份,打入冷宫。”

  周嫔不敢置信,她提高声音:“皇上!臣妾冤枉!”

  胥砚恒没再听她说话,魏自明隐晦地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拖着周嫔下去,她被拖走后,何修容强撑着的那股气陡然散了,整个人直接晕倒在地。

  云林立即护住她,惊恐道:“娘娘!”

  隔着台阶,胥砚恒垂眸看着这一幕,眸色没有掀起波澜,他平静地下令:“送何修容回宫。”

  云林转头看了一眼胥砚恒,见其坐在位置上动也未动一下,心下拔凉,她没再期待胥砚恒,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和宫人一起将娘娘抬回延禧宫。

  其余妃嫔也渐渐散去,直到玉琼苑内彻底安静下来。

  褚青绾低垂着眼眸,一言未发。

  许久,胥砚恒冷不丁地出声:“绾绾不对朕解释什么?”

  紧握在手中的杯盏终于被她放下,褚青绾砰一声跪了下来,杯盏中的茶水溅了出来,染湿了褚青绾的裙裾。

  她这幅表现,不亚于承认她掺和进了今日一事。

  胥砚恒一点点地冷下了眸色:“朕应过你,不会放过害你的凶手,今日是你自己查出来的真相,别后悔。”

  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摆,没给他拂袖离去的机会。

  胥砚恒低头,引入眼帘的就是她被彻底染湿的裙裾,她跪在水泊中,让他无端想起了那日倒在血泊中的人。

  胥砚恒停住了脚步,他第二次出口要求:“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胥:你不是和我一伙的嘛?怎么背着搞事?

  女鹅:听我解释。

  第70章

  殿内宫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仅剩下她们二人,胥砚恒望向跪着的女子,心底一阵烦躁。

  他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汹涌而来,让他有点恼眼前人。

  她是当他傻么?

  究竟是谁害了她,她和他其实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在围场时,她没有催促他立即查出凶手。

  她想放长线钓大鱼。

  他念她负伤在身,难得顺着她一次,还应了她,不论查到是谁,都会替她做主。

  然而她今日主审此案,却直接越过了杨贵嫔,一环扣一环地将罪名安在了周嫔身上。

  周嫔也不是个干净的。

  何修容一事,她难逃罪责,于是,废其位份一事,胥砚恒倒是半点不觉得愧疚和怜悯。

  唯独一点——

  早在褚青绾入宫不久,他有意将宫权交给她时,二人就若有似无地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胥砚恒知道这宫中没几个手上干净的,但胥砚恒怎么也想不到,褚青绾才回宫一日,就背着他也混入了其中!

  说不上的情绪,陌生而汹涌。

  许是她往日过于顺心意,竟让他荒唐地感觉到一股被背叛的感觉。

  褚青绾跪在地上,膝处传来一片凉意,不舒服,她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但胥砚恒的质问让她一度难言。

  她该怎么说?

  说都是交易?或是权衡利弊?

  她这次险些丧命,连她都觉得这件事可以交易,半点都不在意真凶,日后胥砚恒岂会在意?

  她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褚青绾拉住胥砚恒衣袖的手越来越紧,指骨隐隐泛着青白,她许久没说话,胥砚恒的眸色越发冷淡些许。

  她欺君在先,现在倒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他叫她给个解释,也成了逼她了?

  蓦然,胥砚恒俯身,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和他对视,讽刺问她:“你惯来伶牙俐齿,现在,连个糊弄朕的借口都想不出来?”

  褚青绾忍不住惊愕。

  糊弄二字都说得出口,可见胥砚恒现在的恼意。

  其实胥砚恒会留下听她解释,已经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胥砚恒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若是那样,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得现在周嫔的下场。

  说难听点,胥砚恒半点不在意时,才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

  唯有在意的情况下,才会容忍不了她的欺瞒。

  褚青绾咬唇,她低低出声:“嫔妾若想欺瞒皇上,也不会跪在这里。”

  她会在胥砚恒质问时,装作不解和听不懂胥砚恒的话。

  掐住她下颌的手松了些许力道,褚青绾轻颤了眼眸,她说:“嫔妾今日所言,没有撒谎,小树子当真是个意外。”

  或者说,小树子是故意在小路子跟前露出破绽,引起小路子的怀疑。

  从而引出今日发生的一切。

  要说褚青绾做了什么?她只是在矛头指向周嫔时,意识到了不对,但没有戳穿,而是顺势而为。

  褚青绾抬眸,和胥砚恒一错不错地对视:“落水的何修容,忽然冒出的小树子和阿妙,这一桩桩的事都在表明有人要保杨贵嫔。”

  她没有再保留,笃定地说出了她觉得真凶就是杨贵嫔。

  胥砚恒终于短促地冷笑了一声,他松了手,拉住某人胳膊,将人硬生生地拉了起来。

  褚青绾话音顿住,她意外地看向胥砚恒,胥砚恒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声:“继续。”

  褚青绾咬了咬唇,她试探地握住了胥砚恒的衣袖,被胥砚恒冷着脸甩开。

  褚青绾再拉,又被甩开。

  于此三次,某人像是懒得再管她,由着她拉住衣袖,褚青绾得寸进尺地探入衣袖勾住他的手指,某人手指微不可查地一动,却是冷着脸,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

  有人腰杆终于坐直了些许。

  胥砚恒扯了下唇角,表面瞧着淡定,原来心底也知晓害怕。

  褚青绾继续说:“皇上会这么恼,应当也是猜到了凶手。”

  “但要给杨贵嫔定罪,自然要有证据,而关于杨贵嫔也早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否则,杨贵嫔没有底气这么淡定。

  说到这里,褚青绾瘪了瘪唇,像是委屈:“险些丧命的是嫔妾,嫔妾也想抓住凶手,但有人不惜再害一位主位娘娘也要保她,只恨嫔妾能力不足,没办法给她定罪!”

  胥砚恒觑了她一眼,她一而再地提起有人要害何修容也要保住杨贵嫔,他哪里还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人挖坑。

  她真是能耐。

  他不由得暗暗讽刺:“绾绾哪里是能力不足,分明是厉害得紧。”

  否则,也不能做到回宫第二日,就立刻掺和进这件事中,顺手还扳倒一个心腹大患。

  褚青绾卡壳了一下,底气不足地低下头,才闷闷继续道:“您叫嫔妾管理六宫,嫔妾当然不能辜负您的信任,这件事再继续下去,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

  “不如到此结束。”

  何况,周嫔也不无辜,最终是周嫔落网,于她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胥砚恒冷笑呵呵:“左右都是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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