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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尔_发电姬【完结】(176)

  陆蔗捧着荷花笺,很是高兴:“真漂亮!”

  陆挚:“这和裱画的原理差不离。”

  陆蔗:“裱画?”

  云芹说:“家里那幅《小鸡炖蘑菇》就是你爹裱的。”

  陆蔗:“好好玩,我还想做一张。”

  云芹拍拍手:“等你爹吃完饭再来。”

  前面好一些失败的荷花笺,云芹也没浪费。

  她先焯水去掉花瓣的涩味,裹上豆沙和鸡蛋糊下锅油炸,花瓣香味清香,豆沙清甜,怎么吃都不油腻。

  目下云芹不经常下厨,她难得做一回,陆挚和陆蔗你一瓣,我一瓣地分,生怕对方多拿。

  云芹捧着一碟子炸荷花吃,一边笑一边吃。

  隔日晚上,陆挚挑出最大的一瓣荷花,着手做了一张荷花笺送给云芹。

  陆蔗从陆挚这学了八。九成后,也自己上手,这次成功了。

  她高兴地托着荷花笺,四处“游街”,遇到人就问:“好看吗,好看吗?”

  仆役纷纷笑道:“ 真好看。”

  云芹看她这神气模样,也是笑了几回。

  夜里,云芹和陆挚躺在一处,说:“阿蔗还真喜欢。”

  陆挚理她鬓发,说:“阿蔗是有些天分。我认识一个修画大师,不若请教一下?”

  云芹:“好。”

  隔日,得知父母要给自己找师父,陆蔗更是高兴,全然没了平日读书的懒劲。

  不久后确定,她同大师学手艺,束脩是陆挚一幅画。

  宝珍听闻后,自觉作为干娘,也要为陆蔗打算,去京外掳了另一位修画大师。

  当然,束脩还是陆挚一幅画。

  晚上,云芹睡得香,陆挚在书房挑灯画画时,心道这位郡主真是极为多管闲事。

  自然,这对陆蔗而言不是坏事,多学手艺,方能融会贯通。

  她很是忙碌,每日都要出府,五妹受云芹嘱托,傍晚在大门口摇着尾巴,接她回来。

  这日陆蔗背着一卷画,将双手藏在袖子里取暖。

  见到五妹,她故意:“汪!”

  五妹甩甩耳朵:“汪汪!”

  陆蔗:“汪汪!”

  五妹:“汪汪汪!”

  突然,身后传来男子年轻的咳嗽声,陆蔗吓一跳,回头只看是姚端。

  一时,她想到学狗叫被听到,有点赧然。

  她问:“你是来找我爹的么?他还没下值。”

  姚端嘴角掩去笑意,说:“蔗姑娘,我做了荷花笺。”

  “原就是你的荷花,只是,听说你自己做了荷花笺,却不知还需要否。”

  他用的荷花,正是那日捡了陆蔗的。

  陆蔗伸出手:“你要送我?给我吧。”

  这回轮到姚端面红,他从袖子里拿出盒子,双手递过去。

  陆蔗道:“多谢。”

  姚端:“不必。”

  给了东西,他就走了,路上想起依照礼数,他应该进府拜见云芹,却给忘了,自是后悔。

  而陆蔗进了家,也才想到应该和云芹说一声。

  云芹笑说:“收就收了,这没什么。”

  等回了自己房中,陆蔗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精美的镂空雕刻的荷花笺。

  作者有话说:继续跟大家说一下,盛京这一块结束,云芹和陆挚、陆蔗就回老家了

  阿蔗官配正文完结前不会定下来,总的来说本文并没有副cp

  第112章 少年心事。

  夜里, 内城酒楼。

  楼下醉汉和别的酒楼一般,猜拳赌钱,哗然吵闹,楼上却一片安静。

  陆挚挽袖执着剪子挑灯芯。

  灯火轻动, 他眼前浮现朝中衙署、官员、宗室、武将等等错综复杂的干系, 展开成一张蛛网。

  如今, 正该挑破这张网。

  让谁来做这第一人呢?他尚且在犹豫。

  屋外有人敲两下门, 陆挚回过神:“进。”

  段方絮一边进来, 一边褪下披风,道:“陆大人。”

  陆挚:“段大人,坐。”

  如今他与段方絮、杜谦等五人,联合着手吏改事宜, 事以密成,至今朝中没有走漏什么消息。

  段方絮:“我此时来, 要向陆大人引荐一人。这人你也认识。”

  陆挚抬手:“大人请。”

  段方絮看向门外,道:“不寒, 进来吧。”

  只看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着一身青色衣袍,面容瘦削, 双目却炯炯如炬,正是骆清月。

  他居段府十数载, 如今表字不寒,文章写得犀利,才华不浅。

  他要朝陆挚行跪拜礼:“学生见过老师。”

  陆挚快他一步起身, 道:“请起,不必多礼。”

  段方絮又说:“你看如何?”

  因曾受昌王派系迫害,由骆清月来开端, 再适合不过。

  陆挚轻蹙眉,骆清月一拜:“老师,学生身份敏。感,也知改革事难,于学生而言,却是唯一的机会。”

  陆挚又问:“你可想明白了?”

  骆清月:“再明白不过。”

  罪人之身本不能入仕,但他读书十几载,不愿空有一腔抱负。

  陆挚缓缓颔首:“好。”

  定下此事,他们没有久待。

  不一会儿,陆挚先走,他披上鹤氅翻身上马,马蹄踏着月光,快到清水巷,正好遇到禁军巡视。

  霍征穿戴锁子甲,手里抱着盔甲,火把光亮下,照出他鬓发发白,脸上瘢痕依旧狰狞。

  他问:“陆大人,这般晚回家?”

  陆挚拱手:“霍将军,京中没有宵禁,我何时回家,都是正常的。”

  霍征让了半边路让陆挚过去。

  马匹擦身而过时,霍征又冷笑:“朝中武将常年遭冷落,很不容易才有今日,你若动了,可得小心。”

  陆挚一笑:“入朝者,皆为天子、为社稷,我且要动什么?又得小心什么?”

  霍征不笑了。

  而陆挚引马掠过禁军一行人,笑意也渐渐消散。

  …

  陆府,梅树小院的灯还亮着。

  云芹卷了一卷书在读,听到开门声,她笑道:“回来了?”

  陆挚眉宇轻舒,且不急着洗漱,自去点了一根蜡烛,放到云芹旁边,说:“弄亮点,当心眼睛。”

  云芹倒扣了书,就看着他笑。

  只看她笑,陆挚不禁散了心内最后一点寒意,也笑了起来。

  他一边摘胡子,换衣裳,一边和她说了骆清月的事。

  云芹些微恍然:“这般也好。”

  人的一生若用一年、两年来看境遇,未免浅短,可若从十年、二十年来看,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骆清月是等到了自己的时机。

  陆挚泡好脚,把铜盆踢到旁边,他如今也会犯懒,只想着明天再泼水。

  想到骆清月如今模样,他只说:“但愿。”

  不说这些了,他一身清清爽爽的去搂着云芹。

  云芹轻拍他手臂,说:“对了,我也有件事跟你说,姚端送了张荷花笺给阿蔗。”

  陆挚笑了:“这有什么,孩子间互送点荷花笺、桃花笺,也是寻常,阿蔗可是见过好东西的。”不至于叫这玩意骗去。

  云芹:“这便好了,他手艺好,那张荷花笺还挺精美的。”

  早些时候,陆蔗看完它,也给云芹看了。

  陆挚弯起唇角笑了下:“怎么精美?”

  云芹:“镂空的,雕了云气走兽纹。”

  陆挚“嗯”了声,只低头亲她。

  …

  半夜,云芹隐约感觉陆挚起来了,擎着灯去了书房,以为是他又有急事,就继续睡。

  一夜好眠,隔日,陆挚早已起得比鸡早,去小朝会了。

  云芹伸了个懒腰,发觉床头搁着什么。

  她心内疑惑,拿起来一看。

  只看那是一枚崭新的、精美的镂空荷花笺,雕着鸳鸯戏水图。

  旁边一张纸,留下陆挚的一句话:此花笺与城北姚小子的比,孰美?

  云芹:“……”

  ……

  这几天,陆蔗时不时就会怔住,连学修画都受了影响。

  陆挚找的大师老太太见此情况,愤慨认为一定是宝珍找的老头压榨徒弟。

  老头则认为是一定是老太太害了陆蔗。

  两人一把年纪急得团团转。

  为防修画界老头老太干架,云芹让陆蔗在家歇上三日,清清心,再去学手艺。

  陆蔗还不乐意:“三日?这也太久了。”

  云芹:“你要是不歇息好,也是白学。”

  陆蔗被说服了。

  她最近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见她得了空,王爱春就来找她。

  王爱春也快随父母出京了,俩人都舍不得,虽约定好可以写信,可到底和见面不一样。

  两人聊了许久,陆蔗把那枚荷花笺给王爱春看。

  王爱春很喜欢,爱不释手:“好好看,这是你做的所有花笺里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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