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家门各家户,她们纵使是一个地方来的,可手也伸不了那么长,管不了这么多。
反正知她安全无事就好。
不过孩子们下午被喊去了海神庙读书。
也不知是学些什么?
早上沙老头去海神庙投掷圣杯,海神娘娘不让出海,正巧合了大家的心,可在家休息,还能去砍些木材和疍人换些东西。
苏雨柔还说,“原本以为海神娘娘会让出海,我公爹都准备摇着船去海上转一圈的,这下倒是省了,今天正好去收谷子。”
说到收谷子,谢明珠也着急起来,“我家的水田还不知在那里呢?”她在想,月之羡暂时也没空,倒不如就将附近的这些小池塘都挖宽些,自己做水田使了。
到时候都离得近,也好打理。
准备晚上就和月之羡商量一下。
至于他所说的肥沃地方,下一季再说吧。
反正现在大家的稻谷要收了,这里温度高,秧苗培育很快,自己可不想错过这一季。
而且就在眼皮子下,薅草清理,收割种植,都方便得很。
两人这正说这话,就听到溪对面传来说话声,起身望过去,竟是冷广凤和阿丹夫妻俩。
谢明珠立即就反应过来,“他们该不会是想修房子这里吧?”那到时候自家就不是最偏的一家了。
那边阿丹也看到了她俩,抬手打了招呼。
两人自也就放下手里的活计下去。
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他们是和花婶有矛盾,跟卢婉婉不说话,还不至于扯到自己身上。
而且人家先打招呼,以后又可能就是邻居,谢明珠自然是不可能给人家摆着个冷脸。
再说,又无冤无仇的。
“你们要在这边修房子么?”她主动问。
阿丹点头,随后又摇头,“还在找地方。”但她不想在这里,她反而相中了往谢明珠家往右去的那椰树林。
所以指了指那边,“我想去那边,那里有条独立的小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和你家的差不多。”这样就都是这条小溪接触的第一户人家,水源的干净上,得到了保证。
说完瞥了冷广凤一眼,有些不满,“他嫌太偏。”
冷广凤讪讪一笑,“我只是觉得离村子有些远了。”
“那你告诉我,现在哪里还有合适的位置?”心想都怪这不成器的男人,但凡早喊着分家,这会儿阿羡的家,就是他们的家了。
不过凡事先来后到,她也没真埋怨谁?反正如今就瞧中了那椰树林,“你就说那里成不成的?”
冷广凤能怎么办?“成吧。”不成难道真在村里跟大家挤着?那他也不乐意和别家用一股水。
听到这话,阿丹脸上才露出喜色,“那行,明天我就开始做准备。”这几日大家虽不去出海,但要砍木头和疍人换东西,也没得空。
不过把这件大事情定了下来,她心里也高兴。
当下也是和谢明珠与苏雨柔招呼,“过些天,要麻烦你们家的男人来帮忙了。”
“应该的。”虽说家里很多事情都等着月之羡,但建房子这事儿,首当其冲。
苏雨柔也连连点头。
两人与阿丹说了些话,他们夫妻俩也走了。
只是建房子的地方虽选好了,阿丹看到如今一脸美貌的谢明珠,心里就是那个气。
将婆婆花婶又骂了一顿,冷广凤也不敢吱声。
不过听她越说越没谱,连忙劝着,“这话你悄悄说就罢了,如今人家已是阿羡的媳妇,而且你方才也看了,人家这日子过得也像模像样的。”
刚才夫妻俩远远看着谢明珠家,只觉得那原本光秃秃的房屋,如今处处都透着生活气息。
而且里外都打理得仅仅有条的,一看就知道这家的女主人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阿丹只恨铁不成钢,“阿畅那没福气的,怎么就叫你娘一骗就把名额给了去。”
冷广凤哪里还不明白,她分明就是觉得谢明珠没成她弟媳而失望。
不免是觉得她简直好笑,“当初那阿羡媳妇来村子里的时候,都笑他找了个丑媳妇回来,那会儿我怎么没听你觉得阿羡媳妇好?何况广月和阿梦,他们也是去了城里的,不都没瞧上阿羡媳妇嘛。”
阿丹仍旧是惋惜,“那时候也不知她既这样美,长得仙女一样就算了,还这么能干又贤惠。”
说起能干,冷广凤想起自家那弟妹,不禁又觉得心里解气得很,“叫我说,该惋惜也不是你在这里嚎,你看广月和阿梦家这两个,好看是好看,却又不如阿羡媳妇好看,还什么都不会,我觉得这会儿该后悔的是他们俩家才是。”
自己那老娘反正早就后悔了,不然这几天也不会把老二媳妇拘在院子里使唤,干这干那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当初人不是娘跟着去挑的么?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卢婉婉不会干活?
越想越解气,叫她偏心,使劲手段给老二找媳妇,这下好了,找了个祖宗回来。
阿丹见他忽然乐呵呵起来,甚是好奇,“你又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高兴我媳妇能干啊,比老二那媳妇能干。”冷广凤连忙笑着哄她。
阿丹听了,虽不知有几分真心,但还是觉得心头舒坦了许多,“走吧,咱接小野去,你说这也才两岁,学个什么劲儿 。”
是了,今天下午村子里的小孩子都去海神庙学习了。
就是谢明珠家两岁的小时也去了。
刚老实待了一会儿,看着同样两岁的小野要出去抓蝉,她也蠢蠢欲动,压根就坐不住。
于是村子里他们这些四岁一下的,没过多会儿就乱成了一锅粥,一会儿要喊喝水,一会儿又要尿尿,又有说瞌睡来的?有喊找娘找爹的找爷奶。
或是直接跑到哥哥姐姐身边说话的。
负责教他们蓝月文化的祭婆婆被吵得头都大了,没了法子,只能让出去在广场玩耍。
宴哥儿他们不放心,生怕妹妹被欺负,或是摔进附近的小溪里,学得也是心不在焉。
别家的哥哥姐姐也是这般。
无奈祭婆婆只能提前下学,并且通知他们,“明日六岁以下的,不用来了。”反正来了也学不了,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要给他们带孩子。
这算什么事儿?
一听下学,宴哥儿他们倒是松了口气,连忙出来找妹妹。
不想小时和别的小朋友动了手,起因是拼爹。
拼着拼着,他们得知小时不姓月,说她不是月之羡的亲生女儿。
于是小时就哭了。
这会儿还梨花带雨的,见哥哥姐姐们出来,小火炮一般冲过去,直接一头埋在宴哥儿的怀里,“哥哥,他们说我不是爹爹的孩子。”
“瞎说,你是爹爹的孩子,别听他们胡说。”担心不已的宴哥儿得知只是些口角,松了口气,没动手就好。
谁知道小时不依不饶,“可是我姓云,爹爹却姓月,我要姓月。既然是爹爹的女儿,怎么不和爹爹一个姓?”
就这般闹着一路回了家。
这时候苏雨柔早回了去,谢明珠一个人坐在凉台上继续缝蚊帐,往日里孩子们都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只嫌吵。
现在没人在,又觉得冷冷清清有无聊。
所以小时这哭声远远传来,她心头就紧张起来,害怕出了什么事,连忙扔下活跑下楼去。
就看到宴哥儿背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小时,满脸着急:“这是怎么了?”
小晴在一旁解释,“她和其他小娃娃吵架,现在非要改姓和小爹爹姓。”其实跟也想改,爹长啥样她其实也不大记得了。
额……谢明珠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月之羡肯定不会介意小时和他姓,就是宴哥儿他们大了,会不会觉得妹妹忘本什么的?
才认了个新爹没一个月呢!就要改姓。
但是她想错了宴哥儿这个做大哥的,到底是多宠爱妹妹们了。
此刻宴哥儿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她不同意,反而劝起她,“娘,就一个姓,妹妹要改就改吧,反正她也不认识亲爹。”
虽然宴哥儿说的是大实话,小时几乎对亲爹没什么印象。
确切地说,除了宴哥儿这个大些的嫡子之外,其他女儿,就算是老四小晚,她亲娘作为医女,随着镇远侯出生入死,两人算是双宿双飞相亲相爱,但小晚一出身,也是将她往别院一扔,找了个老嬷嬷照看,两人压根就没怎么管过。